第十二章 册立太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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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靖难之役中ณ,建文军队出彩的表现不多,在这些亮点中,徐辉祖的身影至少出现过两ä次半。

第一个ฐ亮点是燕军大败建文军中最为勇猛的将领之一瞿能,导致常败将军李景隆率领的六十万大军全军崩溃。然而当燕王准备一鼓作气消เ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时,却被负责殿后的徐辉祖挡住。如果殿后之人是徐达,那么เ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徐辉祖的军事才能虽说不如其父,但他至少掩护了主力部ຖ队,为军队的撤退赢得了时间,也为ฦ下一次的反攻保留แ了力量——如果徐达、常遇春、李文忠同时复活,常遇春(注1)和李文忠肯定会捶胸顿足、羞愧欲绝之余,一言不地重新躲进棺材里去。而徐达倒是可以不轻不重地哼上一声“竖子,为父的本领你连一半都没学到”!

对于人性,朱棣既不会过分悲观,也不会太过乐观。因此对于杨士奇预测的情况,朱棣早有心理准备。

“你说的每亩只缴纳一个ฐ铜钱还不算最糟的情况。历代或多或少都会存在隐田,若是没有制衡的措施而仅凭百姓自行申报,朕甚至怀疑,十年之ใ后全天下的田地都会变成隐田。”

夏元吉和杨士奇颇有相似之处。两ä者年纪相仿,前者生于1366年,后者生于13๑65๓年,两人只相差一岁。另外,两人幼时生活都很贫困。不过,夏元吉和杨士奇却并没什么交情。

夏元吉的父亲在世时任湘阴教谕,虽然家庭称不上富裕ษ,但有着身为教谕的父亲,夏元吉的学识倒还算扎实。十三岁时,夏元吉的父亲去世,他和母亲过了几年孤儿寡母的苦日子,但不久后夏元吉便中了举,接着又被推荐入太学。适逢明太祖朱元璋挑选太学生充实朝廷,夏元吉被选中抄写文诰。同去的太学生对抄抄写写不感兴趣,在房内嘻笑喧闹,只有夏元吉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地抄写。朱元璋对他十分赏识,破格提拔他担任户部四川司主事。说起来,夏元吉虽然在父亲去世后过了一段短暂的苦日子,但官路还算顺畅。

“龙子龙孙自当福缘深厚,其子嗣不说百子千孙,起码几十个ฐ却是不成问题的。”

令那名官员意外的是,听到这个马屁后皇上不仅不喜,反而脸色铁ກ青。思维快捷的人很快就明白了其中ณ的道理:皇上如今已经四十出头,却只有四个儿子,养大的更是只有三个ฐ。若说皇上将来会有几十个儿子,那ว多半得戴上绿帽子才成。

“因此,朕拟扩建功臣庙,将之建为烈士陵园,以便普降恩泽于所有为ฦ国牺牲的将士。朕建烈士陵园,是为了让将士们知道,为国尽忠,死有名、生有利ำ。如此一来,朕相信将士们沙场杀敌时能够更加勇猛!”

“烈士陵园共分三个区域,中ณ心区域为ฦ功臣庙,专祭大功之臣,入庙者塑像;功臣庙外的区域安置功勋较大的将士,墓碑上除注明其姓名籍贯外,还书写其生平事迹、主要功勋;最外围的区域安置为国捐躯的普通官兵,墓碑上注明其姓名、籍贯、生辰即可。”

朱棣不满地向出声响的方แ向望去,却看见胡俨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玉佩。原来,胡俨因为太过紧ู张,无意中将腰间系着玉佩的细绳给扯断,玉佩掉在了地上出的响声将那名小太监吓晕了。

这时,僧道衍向方孝孺质问道:“方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主怒,天亦怒……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天命所归!如今你还有什么เ话说?!”

更何况,父亲总是会喜欢更象自己的儿子。朱高煦肖似燕王,都很英武、都很擅长军事、都很精明、也๣都很无赖,因此永乐皇帝其实更喜欢朱高煦——如果朱高炽并没有朱瞻基那样的好儿子,弄不好永乐่皇帝会一狠心真的立更象自己的次子朱高煦为ฦ太子;如果朱高炽死得早,或许永乐่皇帝会担心建文皇帝的前车之鉴,于是立朱高煦为太子……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事实却是朱高炽本人虽不讨永乐่皇帝ຓ的欢心,可他的儿子朱瞻基却是永乐皇帝的心头肉,而朱高炽的身体虽然不算健康,却一直撑到了坐上皇位的那ว一天。

朱高煦之所以怨气会更大一些,一方แ面是因为燕王平时对待他的态度确实比对待世子更好,另一方面,则是源于燕王在靖难之役中曾经对朱高煦说过一句“勉之,世子多疾!”

先介绍一下燕王说这句话的背景。

靖难之役末期,北军已๐经打到了长江边上,建文皇帝不得已派代表前去与燕王谈判ศ,希望能ม够与他划ฐ江而治。若是处于下风,燕王或许会暂时接受划江而治,但既然处于上风,只能占便宜不肯吃亏的燕王自然不可能同意。

谈判不成,于是接着打。

谁料到北军虽然占了上风,可是南军名将盛庸也不是图有虚名之ใ辈,他率领着南军士兵作了殊死的反击,并打败了北军,暂时挡住了燕王。

盛庸的抵抗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燕王的军队长期征战也已经到了强弩之ใ末,士兵们十分疲劳,都不愿意再打,希望回去休整。这一次燕王也动摇了,因为ฦ他也看出部队确实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打下去可能会全军崩溃。

正在燕王左ุ右为难之ใ际,朱高煦却正好带领援军前来助战。这时,燕王十分高兴地拍着自己二儿子的背,深情地说道:“勉之ใ,世子多疾!”

汉语实在是很深奥。

“勉之”是鼓励朱高煦ะ好好干、加油,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世子多疾”也只是陈述事实而已,问题在于这两句话联系在一起看,其含义不免就令某些人浮想联翩了。

在朱高煦听来,这句话无຀疑是将来会传位于他的暗示ิ。受到这样的刺激,朱高煦ะ立即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攻打盛庸。或许援军是生力军的缘故吧,接下来北军终于大胜南军,之后一举渡过长江,直抵京城。不久后,燕王登基称帝。

令朱高煦失望的是,“勉之ใ,世子多疾”这句话还余音未了,谁知在靖难之役中出力最少的朱高炽刚ธ抵达南京不久,就马上被立为了太子,这叫朱高煦怎么เ能够甘心?!

朱高煦虽然愤怒不已,但一时之间却想不如该怎么办。因为,朱棣在册立朱高炽为ฦ太子之前๩半点风声都没有,也就是说,朱高煦ะ被弄了个ฐ措手不及。

朱高煦生着闷气没有说话,但朱棣却不肯就这样放过他。

朱棣面无表情地向朱高煦ะ和朱高燧问道:“你们俩为什么不向太子贺喜?”

朱高燧愣了愣,瞟了朱棣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向朱高炽走过去向他道喜。

朱高煦却因为本来就咽不下那口气,又仗着父亲历来宠爱自己,便梗着脖ๆ子说道:“前๩不久ื父皇还说过‘勉之ใ,世子多疾’……”

看着朱高煦ะ一副斗鸡的模样,朱棣无声地透了口气。这显然就是所谓的恃宠骄纵了。

燕王喜欢朱高煦,但朱棣对他的观感却只是一般。

要说呢,朱高煦的外表确实占便宜,毕竟良好的外表更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而且,朱高煦也并非彻底的无能之辈——靖难之役中,朱高煦已๐经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太子之ใ位争夺的失败,却也不能怨朱高煦能ม力不行。在朱高煦ะ和朱高燧的努力下,太子党的势力遭受过数次重大打击,太子的地位好几次受到威แ胁。只可惜,在这件事上起决定作用的毕竟是皇帝本人。一旦朱棣决定保朱高炽,朱高煦无论怎么折腾,又有什么用?

真正令朱棣对朱高煦产生恶感的原因在于:仁宗朱高炽死后,朱高煦ะ又想造反。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朱瞻基派出中官候泰前๩去安抚对方。朱高煦以他老子为榜样颠倒黑白,然后大言不惭地要求候泰“归报尔主”,把那些煽动皇帝做坏事的奸臣们抓住送过来,再“徐议我所欲”。

朱瞻基不是建文皇帝,得知朱高煦给脸不要脸后,毅然决定大举ะ亲征。朱高煦ะ也不是朱棣。一个ฐ月后,朱高煦见事不可为ฦ,便在头一天晚上派人出城送信,表示希望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用来告别亲人,然后就投降。朱高煦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第二天他准备打开城门投降,然而他手下的部将王斌却拉住了他,对他说了一番义正严辞的话:“宁一战死,毋为人所擒。”

面对如此有骨气的部下,朱高煦只得勉强打起精神表了一通“与城池共存亡”的慷慨激昂的演说,昂挺胸地走回了自己้的指挥位置……然后换了一条小路,偷偷溜出城池去向朱瞻基投降,旋即又表了一篇投降演讲:“臣罪万万死,惟陛下命。”

部将“宁一战死,毋为人所擒”,主将却偷偷溜出城投降;一个ฐ月前还大言不惭“归报尔主”、“徐议我所欲”,一个月后便“臣罪万万死,惟陛下命”而且还“伏地战栗”——这也太丢人了!

如果不知道倒也罢了,既ຂ然知道朱高煦是个没有骨气的家伙,朱棣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当日朕说世子多疾,不可能ม在战场上有优秀的表现,因此朕对你颇多期望,于是鼓励你努力加油……”朱棣厉声质问:“莫非你是因为这句话而觊觎太子之ใ位?!”

“刚ธ才朕已经祭天地册立了高炽为太子了。于朕,太子是臣,然而于尔等,太子却是君。如今君臣位份已๐定,你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大逆不道!来人!将这个ฐ逆子拖下去往死里打……”

在侍从的帮助下,朱高炽拖着肥胖的身子艰难地走到朱棣近前,向他劝说道:“父皇,二弟他只是一时糊涂,您千万别生气。”

看着这个ฐ一脸忠厚的朱高炽,朱棣简直哭笑不得。他之ใ所以改变历史提前๩册立太子,还不是为了这个ฐ憨憨傻傻的家伙!他倒好,反过来给朱高煦说情!

本来朱棣是打算将朱高煦严å厉处罚一番的,但既然太子为他求情,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另外两个儿子以及臣子们见朱棣对太子不假颜色,谁知道会起些什么เ奇怪的心思?

不过,打压朱高煦、朱高燧的既定方แ针却不会因此改变,免得将来导致众多大臣卷进皇子们的皇位之ใ争中。历史上这场内耗不算很厉害,更谈不上动摇国本,但朱棣对内耗特别厌恶,因此下定决心将之ใ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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