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蓦然愣住，缓缓地站起来不解其意地摸了摸头，脱口而出：“皇上没病吧？”
话音刚落就被紫云以极快的度捂住了嘴巴，对梁王道：“呵呵，我家小姐有时候喜欢胡言乱语的！请梁王见谅。”
陆昭昭看了左右一眼，没有任何宫女跟着，她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身后有人一直在跌倒，我能不现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少女哼了一声，十分不屑。
“是吗？”陆峥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再看桌上的东西没有动过的痕迹，不知为何起了兴致道：“你觉得哪里有意思？”
“……就，哪里都很有意思啊。”陆昭昭略๓显心虚，方才只想着随便糊弄过去，却不想陆峥会如此问。她垂眸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脑子里还有刚看过的印象，似乎有兵法一类的东西，是以信口道：“女儿觉得打仗一事，兵法固然重要，但却是十分需要技巧的。”
先映入耳间的是一阵咳嗽ณ声，他见前面的背影确实是陆昭昭无疑ທ，脚步未停，“小昭你在做什么？”
陆昭昭苦着一张脸回头，说话间还能见黑气从嘴里冒出，“刚ธ才忘记躲开了……”说得没头没脑แ。
而李公子也早已离去，想来是不会再找她。
陆昭昭边应承下回再也不这样了，边往府里走。梁子本欲离去，但陆昭昭拼命苦求他留下，目的是为自己说情，让陆将军饶了跪两个时辰祠堂的惩罚。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待放下之ใ后才明白自己被愚弄了，眸子一凛佯怒道：“别闹。”
“哦……”陆昭昭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这时紫云正端着水进来准备服侍她洗漱，陆昭昭倒也不避讳，一面擦着脸一面腾出空子看梁子，“你还不走吗？”
可惜对方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将包袱挂上肩头便离开了，临走了还看了陆昭昭一眼。那眼神……似乎包含着些许同情？
陆昭昭下意识地往伙计所指的院子看去，只见门面装修得比旁边两ä家稍简朴一些，门前的砖瓦墙壁也有些旧了，除此之ใ外就再没别的不同。她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只当伙计是小题大做，就没有放在心上，专心手下的工作。
听罢紫云为难地看了看左右，缓缓点头，“大少爷确实离开了将军府……走的那天怕您知道后又闹起来，所以大家都瞒着你……”
“大家？”她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事？”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梁子衡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摸不着头脑。
“别管我在说什么，快快，带我出去一趟。”她将手里的书狠狠摔在桌上以表这几天被压迫的愤怒，一脸希冀外加可怜兮兮地看着梁子衡，“你知道吗我这几天过的简直是非人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够，硬生生瘦了一圈！”
梁子衡下意识后退一步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回，蹙着眉头得出结论：“我怎么看不出来你瘦了？再说九叔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气的陆昭昭想狠狠拍在他脑袋上，“我是内心瘦了！我的灵魂瘦了！”
“……你的灵魂好脆弱。”梁子衡抽了抽眼角。
以不屑于他一般见识的眼神瞥了一眼，陆昭昭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探头探脑看了一圈，才折返到他面前说道：“门口守着的人不知道得了梁奕什么命令，死活不肯让我出去，我在这里都快闷死了。你就好心帮我一个忙，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
对于她的要求虽然不为难，然梁子衡犹豫半响还是提醒道：“小昭，你也应该唤他九叔，直呼名讳太没规矩了。”
“……”
若不是看在他能ม帮忙的份上，陆昭昭早ຉ就不客气地上手揍他了。
经过陆昭昭这几日的旁敲侧击，勉强知道长安阁位于永和街的最南端西侧，那里多是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场所。是以当陆昭昭提出要去那里的时候，梁子衡脸一沉没有任何余地地拒绝了。
陆昭昭怎么能死心，期期艾艾地哀求，“就去一次，求你了梁子衡就去一次！我只是想进去看看，真的随便看看就出来。”
她不能说是为了去长安阁调查如意一事，只会让梁子衡也对自己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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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好说歹说梁子衡都是一张阴沉沉的脸，“你不能ม去。”
陆昭昭生起气来一撒手便自己走过去，哼了一哼头也不回，“我自己去便是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连看也不能看。”
梁子衡追了上来走在她身侧，无可奈何，“小昭，这地方委实不适合你。”
陆昭昭权当没有听见，脚步放快走在他前面。
她来古代也有好些时日，却是真的连青楼ä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长巷变深隐隐出现几家装点旖旎的阁楼，倒没有她想象中的夸张有女子在楼ä上招呼“大爷来玩啊”之类的，反倒门口十分清寂，有两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分立两旁，只有几个ฐ衣着得体的男子进进出出。
陆昭昭看了一眼便异常兴奋地说：“嗷嗷衣冠禽兽。”
“……”梁子衡一听便要捂住她的嘴巴๒，“别ี胡乱说话。”
她这才悻悻然地住口，看了看两旁门上挂的招牌，没有自己要找的长安阁。一直来到街道的最末端，才在一家简单又不失格调的楼上看到长安阁三个字，陆昭昭脚步一顿随即恢复面色，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茶肆对梁子衡道：“累็不累？我们我那里坐坐再走吧。”
梁子衡不愿在此处多留แ，然而看陆昭昭一脸疲惫的模样终是点了点头。两人在一楼落座，要了当下的鲜茶和几碟糕点。在东西还未上来时陆昭昭便找了个最简单的借口假装离开，从后院拐出避开前面的视线，来到长安阁的后门。
拿出一锭银子贿赂了里面的人，她才得以见到里面管事的妈妈。
被人叫做玉妈妈的人在看到她之后一脸惊诧，“如意？你不是已经离开了？”
陆昭昭被这个名字叫的心头一颤，看来是□不离十了，“妈妈，我想起来当初ม似乎有些东西忘了拿，不知道以前的东西是否还在？”
玉妈妈颔：“自然在的，你们的东西我都留着放在下面一个屋子里了。”
陆昭昭眸子微微闪烁，“能带我去看看吗？”
“跟我来吧。”玉妈妈看了看她，在前面带路。
屋子在一个稍微偏僻的地方，许是常年不见光里面一片昏暗，玉妈妈点起了灯指着里面一处道，“你的东西我都放在这里了，有什么忘拿的在这里找找，应该都在的。”
“嗯。”陆昭昭一面应着一面上前打开箱子，里面尽是些衣服饰之类的，并没有她想要的东西。玉妈妈在外面候着，陆昭昭转了转眸子扬声问道：“妈妈，我以前记东西的那个册子呢？”
玉妈妈疑惑的声音传来，“什么册子？”
“就是封皮泛黄薄薄的一本，里面记着我这两年的札记啊。”
外面静了很久，玉妈妈才又出声：“我并不知道那个东西，你当初离开的时候恨不得把房子里所有东西都毁了，衣服饰品这些便是唯一剩ທ下的了。”
陆昭昭一怔，似乎听到เ了不得了的东西，附和着说道：“是啊，当初ม我是太冲动了。”
玉妈妈叹息一声，“自己傻怨得了谁，你一心一意为那人到เ头来却依旧什么没得到，都是孽缘啊。”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门外，轻轻地将门阖上，对玉妈妈一笑道：“既然没有就算了。”
玉妈妈一脸讶异，“这就算了？”
耸了耸肩，陆昭昭一脸无谓道：“不然能怎么办？妈妈您不也说了都是孽缘。”
玉妈妈意外地好说话，她还以为这种地方的妈妈都是市侩又现实的，却没想她如此好说话：“是啊，你精心为他布置的一切却被弃如敝履，那样的人委实不适合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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