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将我再放到เ冯富强前面，也有难度。这又不是下象棋，挡道就一口吃掉。我若是棋盘上的一匹马，冯富强就是卡在我腿弯里那ว个卒子。阎局长跳一步马即可将对方“将”死，可卒子别着马腿，急忙跳不出去。阎局长皱着眉头想半天，还是跳不出去，于是阎局长g脆不想了。
阎局长想偷懒！偷懒โ的具体方法就是保持原姿ู势不动。阎局长毕竟老了，伏在那儿就不想动了。像他这个年龄的老同志，“唱歌”时伏在“虎妞”以及别的女x身上偷偷懒โ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即使吃更多的补肾药，也保不准会早泄，而与其早泄，还不如伏在那儿一动不动乖乖๔呆一会儿。甚至为ฦ了分散注意力延长时间，还可以批批文件。
当然支配这些资金和“指标”的主ว要权力在市长、主管这个局工作的副市长和这个局的局长手里。还有分管这个科工ื作的副局长和科长。柳如眉和另一位副科长其实只是两ä个经办人员，按照ั市长、副市长、局长、副局长和科长的安排，把这些资金和指标拨出去。支配权到他们手里已经十分有限。
柳如眉和另一位副科长虽然没有多少支配权，但他们却有“知情权”：哪些资金和指标支配得合理，哪些比较合理，哪些不太合理，哪些很不合理，这两个ฐ副科长最清楚，心如明镜一般。
柳如眉那天在名单上连着涂了五六次“√”和“x”的，就是涂ิ在这个ฐ人名字后面——她吃不准这个人会将一票投给谁？
柳如眉开始争取这一票。
这页纸背后的秘密全部被我“破译”！最后我又发现，在“紫ใ雪市玻璃制品管理局便笺”的“便笺”二字上面，用粗粗的炭素า笔写着：24๒∶2๐3。
起初我没有明白这个比例的含义แ，想了一下，明白了：二十四与二十三之和为四十七。局里四十九个人中，炊事员小高是临ภ时工，无投票权；老乔๒已退休，也无投票权。有投票权的正是四十七人——“24๒”是马方向所得票数；“2๐3”则为赵有才所得票数！
阎水拍局长这才死了拔萝卜和挤粉刺的心，一天到晚思谋该在两ä个同志中ณ提拔哪一个。考虑了几个月都拿不定主意，最后只好放出风：搞民主测评，谁票数高谁上！
《背叛》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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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06（3）
我这样津津乐道地介绍我的两ä位女同事的某个敏感部ຖ位，会让别人认为我鱼在河思想趣味低下。一个ฐ思想健康的同志是不会总在两ä位女同事的胸部盘旋๙的——我又不是一只鸟，也不是一架准备给被围困的士兵空投食品的飞机。哪咱就不说这两个ฐ女同志了，说冯富强。
冯富强是我们办公室的第四个ฐ同志，这个ฐ同志比我大一岁。如果冯富强、鱼在河、陶小北、李小南是胞兄胞妹，那ว么冯富强就是我们共同的兄长。或者换一种说法，如果我是巴金，冯富强就是巴金的大哥李尧枚或三哥李尧林。冯富强对人很热情，无论对生人熟ງ人，脸上从来没有一丝半点冷漠的表情。啥时见了这个ฐ同志，总见他眉开眼笑。即使在有一股异味的卫生间碰到他，或者在寒冷的冬天碰到他，他的笑容也会让你心里暖乎ๆ乎ๆ的，瞬间忘却了不好闻的味道和砭骨的寒冷。冯富强的一张笑脸和康凤莲总是绷着的脸恰好形成鲜ຒ明对比。想在康凤莲脸上看见一丝笑纹，比下着连y雨的天气里看见一缕y光都难。以至于我们局里暗暗流传着一句歇后语：康凤莲一笑——千金难买。仿佛康凤莲是两千七百多年前周幽王时期的美人褒ຐ姒似的。
权力不仅可以使人变形，还可以撕碎一个ฐ人：如果我是阎水拍，我就撕碎冯富强；如果我是杨远征，我就撕碎袁长印；如果我是惠五洲，我就撕碎……
所以，为了得到权力，为了不变成一件易碎的普通瓷器，我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身外之ใ物吗——包括柳如眉！
柳如眉若和一票——哪怕是和阎水拍去“唱歌”，我鱼在河即使不会“举ะ双手赞成”，也会表示ิ初步同意。我鱼在河已๐历练出一副刀枪不入的金刚ธ不坏之身。柳如眉若和一票、抑或阎水拍哪怕是惠五洲、郑向洋“唱歌”，我也丝毫不会恼怒。我只是觉得，柳如眉不论与谁“唱歌”，都不能三下两ä下就被解除武装——不，解除服装！若他们刚ธ开始“唱歌”，便又是“作曲”，又是“填词”，那是我所不能ม接受的。柳如眉若是一个阵地，敌人一进攻，就放弃了阵地，是说不过去的。怎么เ也得抵抗一番๘，哪怕是那种负隅顽抗！若还没分出个子丑寅卯来，便开始“唱歌”——这和婊子有什么两ä样！我和陶小北、李小南一块耳鬓厮磨了几年时间，她俩还没有为我解除服装ณ，至今仍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着正装。
柳如眉将那盆花端进家门的时间是1้995年夏末。那盆花只有绿绿的几片叶子，我当时看着那几片绿叶想：“给老子端回来一：快去开门，妈妈这个样子是见不得人的。鱼小明开门脱口就说：我妈正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又一次，我突然发现她仰面睡在床上，却将脖子和脑袋长长地吊到เ床沿下，就像墙上挂着一个ฐ丝瓜。我又被吓得一激灵，因为ฦ我在“自杀大全”里还没有见过这种抹脖ๆ子的方式。再看她手里并没有拿刀，只是拿一些白s的膏状往脸上抹，我才放下心来，知道她并不是对生活丧ç失了信心，而是通过这一涂ิ一抹，对未来更充满了憧憬ä。
柳如眉晚上总是这样将自己涂得真伪难辨，早ຉ晨却洗得白白净净，面对着镜子一边涂ิ口红一边挤眉弄眼。有一天早上出门前，她接连换了三条裤ไ子，最后选择其中的一条穿在身上，p股绷得像一个ฐ碉堡或者炮楼一样，兴冲冲背着小包离家而去。
有一次她用一个小夹子将腿上和腹部ຖ的细毛一根一根往下拔，就像消灭那ว种阶级敌人似的。还有一次她接连换了三个r罩，最后选择其中ณ一个ฐ能将r房露出面积最多的往身上勒。当时她站在地下勒了几次勒不上去，只得求助于我，让我从身后将r罩钩๗挂起来。我一边挂一边想，挂这么紧人家往开解也蛮费力气的。还有一次她穿一件胸衣。这种衣服的主要用途是裹腹，即将女x的腹部用这种衣服勒起来，以免腹部ຖ像r房那ว样隆起。据说现在一些大款对女x的腹部尤为ฦ挑剔，要求腹部平坦如砥——即像磨刀石一般平滑。有一次，我们紫雪市一个有名的大款在饭桌上一边剔牙一边对大家说（我那次代替阎局长赴宴，有幸在饭桌的一角占有了一个ฐ小小的位置），他选择“唱歌”对象，除过常人的标准外，还有一个ฐ至为重要的要求，要有三十岁的年龄和二十岁的小腹。我当时大惑不解：莫非这个ฐ大款要将一个ฐ二十岁女孩子的肚皮揭下来，像贴窗花儿一样贴在一位三十岁的少妇腹部ຖ？那也太缺乏人味儿了吧！随即侧耳倾听，该大款却说出一番道理来。他说，为啥要有三十岁的年龄？因为只有这个ฐ年龄段的少妇最解风情，最会玩儿（意指“作曲”水平高）。但遗憾的是，这个ฐ年龄段的女x腹部ຖ已๐开始像丘陵那样微隆，有的甚至呈山峰般崛起之状。而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子之腹部恰好弥补了这一缺陷。大款说这话的语气，给我的感觉仿佛他当时正潜伏在某个ฐ二十岁左右女孩子的肚脐眼儿里，像公路局的技术人员验收某条刚刚ธ竣工的高速公路一般，眯缝着一只眼，用另一只眼“测量”该女孩儿腹部ຖ的平整度。而大款说话的神态，则又给我另一种感觉，仿佛他已๐阅尽了天下少女少妇的腹部ຖ。我当时恶心得差ๆ点儿喷饭，心想，中国还是少产生这样一些目空一切、无所畏惧的大款吧！天下父母幸矣！转而我又为陶小北担心起来，好在那ว天是我代阎局长赴宴，若是小北来，该大款恐怕当场就会用目光将她j污，然后派几个ฐ弟兄饭毕即将她绑架（据传言，该大款与黑道还有点联系），因为陶小北完全吻合他那ว个选择“唱歌”对象的标准。
《背叛》3๑4（3）
那天这个ฐ大款说完这一席话，用食指将那ว根在他口里戳了半天的牙签一弹，准确无误地弹进饭桌上一盆汤里。我当时又有点担心，万一这家伙“潜伏”到某个女孩子肚脐眼儿里时，也拿这样一根牙签，说不准会将女孩子戳疼，女孩子忍不住会叫唤起来的。后来又一想，大款的特点主ว要是钱多，往戳疼的地方扔一摞钱（有时这一厚摞钱足以买一辆“保时捷”），女孩子便不叫唤了，反会温顺地将自己้变作赤ll的“真理”，小鸟依人般地偎在大款怀抱，任大款伸出一只手掌抚摸自己磨刀石一般光滑细腻的小腹。而大款仅用一只手就找到了“局部的真理”，更会目中ณ无物，觉得人生其实比“唱歌”简单得多！
令人困惑的是，大款的价值取向，竟成为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以至于少妇用来裹腹的这种内衣虽价格不菲，却极为ฦ走俏。柳如眉那天让我帮她穿的那件胸衣（严格一点应叫腹衣）比r罩要紧得多，且后面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纽扣。我数了一下，竟有二十四道纽扣。刚ธ扣好一个ฐ，另一个已自愿报名跑到手掌心里来，仿佛根本用不着移动手掌。我个子高，柳如眉站在地下，我只能扎个马步呈半蹲状自上而下给她扣这一排纽扣。扣到第八颗的时候，我偷了一下懒，将第九颗像牛望月和小牛跳那几个玻璃蛋子一般跳了过去，准备扣第十颗。没想到เ柳如眉很快觉察，带有威胁意味地“嗯”了一声，并将一只手弯屈到身后来，示意我将第九颗纽扣扣上，仿佛她脊ิ背上像《封神榜》里的二郎神额头上那样长一只眼睛似的。而我此时已累得满头大汗。我一时x起，将她像拎一袋面一般拎起扔到床上，她以为我看到เ她光滑如砥的脊背引动情思，准备和她“唱歌”，急忙提出抗议，说马上就到上班时间，来不及了！而我此时早已扑上去，将她反扣在床上，不由á分说骑在她肥突的臀部上，三下两下就扣住了剩余的纽扣。我试图将一只手从这件胸衣下端伸进去，可竟伸不进去，可见这件衣服是如何紧。我不禁对柳如眉大感佩服。这又不是唐僧那副价值连城的袈裟，也不是阿拉法特或萨达姆身穿的防弹背心，有必要像“紧ู箍咒”一样勒在纤弱的身上吗？同时我也深感纳罕：这样的“袈裟”何以走俏？莫非中国的少妇都已๐变作柳如眉？抑或中国的男人都已变作大款？
直至下床，我才有时间腾出一只手来，像冯富强那ว天从阎水拍办公室出来一般，以手背在额头抹了一把汗珠甩在地下。而此时柳如眉早ຉ穿着那件“防弹背心”出了门。我瞅着她的背影一阵坏笑，我扣纽扣时做了手脚：凡是逢单数的纽扣，我故意扭作“乘๖号”（x）扣上。逢双数的纽扣，则采用正常的等号（=）扣法。其用意有二：一是一票解柳如眉的这件“防弹背心”时，必然十分费劲，尤其是“乘๖号”扣法的纽扣，更得累他个贼死。加上他心急火燎，难免扯断ษ一个扣索ิ。这样他也许就不再试图解这件胸衣，也就无法像给县里拨指标那样尽兴地用指甲盖拨弄柳如眉那两ä个红红的r头。两人将就着唱唱歌，草草收场。这种情况下他看到的只能是“局部的真理”。从我的角度看，受的损失就要小一些。二是晚上回来，柳如眉必然还要我来帮她解开这件胸衣，若两种扣法一旦ຆ发生错位，就证明一票解过这件胸衣。虽然我即使获知了这一点，仍会佯装不知。但孩子般的好奇心，还是驱使我想确凿无疑地窥知答案。
柳如眉和一票玩得如火如荼，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据说男人在女人背后常g的两ä件事，一是替妻子拉上裙子上的拉链，二是替情人拉下裙子上的拉链。而我却可以做到เ替妻子的情人拉下妻子裙子上的拉链。一个可以看着自己้妻子与别的男人“唱歌”而不动声s的男人，其y险歹毒令我自己้都有点不寒而栗。鱼在河，让你的血变得再冷一些吧！紫雪市的玻管事业需要你这个ฐ“冷面杀手”。只有这样，你在宰掉冯富强和袁长印这样的坏蛋时才会毫不手软！那位大款需要的是女x坦荡如砥的腹部ຖ，我鱼在河也需要“砥”和“砺”一般坚硬无比的磨刀石，将我的心磨得越来越硬，将我心中的那把无形的“刀子”磨得寒光闪闪，刀锋犀利ำ，剑气人，挥一挥，动一动，兵不血刃，那些阻挡我前进道路的坏蛋便一个个ฐ在我面前萎谢跪拜，俯首称臣。
为今r之鱼在河纵情讴歌吧！我鱼某已成为那ว种道行极深的真正的武林高手，一招一式蕴含着千钧之ใ力！
《背叛》35（1้）
阎水拍局长欧洲考察回来后，在局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因“工作需要”，将冯富强调到เ局工ื会任副主ว席，隶属陶小北“管辖”。这样我们局就有了三个ฐ工会主席：行业工ื会主席姬ภ飞（副处）；局工ื会主席陶小北（正科）；局工会副主席冯富强（副科）。
阎局长告诉我，冯富强只一小会儿就在局里拉了三次屎，身体软得连一点劲儿都没有，这样的人哪里还能上阵带兵打仗？
取代冯富强挂帅上阵的人是我——我被任命为ฦ局政秘科主ว持工作副科长，李小南被任命为政秘科副科长。
我掌握了局里的财务大权，所有的条据必须由á我签字审核，再呈阎局长。包括副局长出差归来的条据，也得先由我审核，再呈阎局长签字，然后才能ม在出纳员那ว儿变为人民币。
我把握如下原则ท，局级领ๆ导拿来厚厚一沓条据，我看都不看，就会在单据封面写下一行漂亮的小字：“属实，请阎局长审批”；正科长拿来单据，我会翻一下，然后在封面上写下如上字样；副科长和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拿来单据，我则会略微多翻几下，一边翻看一边笑着说：“没办法，有个ฐ责任问题！”如没有什么เ大的纰漏，也会提笔写下“属实，请阎局长审批”字样。
科员和工ื勤人员拿来条据，我会翻得更细一点，有时就会从中发现一些问题。发现问题后怎么办？那ว就看对方是谁了。若是给我投过票的，我就会冲他笑一笑，看他有点局促不安，我并不说什么，拿起
酒神（阴阳冕）
笔就在封面上写：“属实，请阎局长审批。”然后再冲他笑一笑，还不说什么话，只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一拍，或轻轻捏一捏，便将单据递给了他。此时对方就会十分感激地冲我点头，并迭口连声说：“谢谢鱼科长！谢谢鱼科长！”此时我再缄其口，仍不说什么，站起身冲他笑着扬扬手，意思是说：去找阎局长吧，去出纳员那ว儿领钱吧！
若是没有给我投过票的，我就会轻描淡写将条据中的问题指出来，然后说：“怎样？回去按规定重填一下？”
若是刁难过我的，摸过我头的，学过我说话的，我就黑着脸将单据甩给对方แ。有时我甩得劲儿大了一点儿，将单据“出溜”甩到地下，他们也会弯着腰捡起来。我知道他们弯下腰去时心里一定很难受，而我“甩”的目的不就是为让他们难受吗？你也许会担心，他们直起腰来若冲我嚷嚷怎么เ办？他们敢吗？除非他们以后的单据里没有一点儿水分，而他们的单据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水分呢？所以他们就永远不敢冲我嚷嚷。
尤其是那个小胡，那ว个摸过我脑袋的小胡。还有那个更可恶的小牛，那ว个将我儿子撵下车让我儿子蹭破脸磕掉牙的小牛，那个ฐ将我的包放在臭烘烘卫生间门口、并当面奚落我挤对我从人格上侮辱我的小牛，这下可犯在我手里了！
这天，这小子拿来一沓修车票据。我将票据扫了一眼便扔在桌上，眼皮也不抬对他说：“这会儿正忙着呢！先放那儿，明天我审核后再说吧！”其实我当时只是忙着看一张晚报。晚报上有一则消เ息十分有趣。标题为：“百万富翁身高一点一米，靓妹冲破世俗以身相许”。旁边配有一张大照片，那个“靓妹”足有陶小北和李小南高，而那个ฐ二十六岁的百万富翁还没我儿子鱼小明高。照ั片上他的脑袋刚到เ“靓妹”腰际。我当时目测了一下，他即使探起手，也刚能探到เ靓妹的r房，而且不一定能ม探到เ那个“n嘴嘴”。我想起冯富强以前讲的那个摸不到“n嘴嘴”的故事，扑哧笑了。站起来将报纸拿给陶小北和李小南看，她俩看着也乐่不可支。
我重新在办公桌前坐下来时，小牛还弓着腰站在那儿冲我谄媚地笑，并用眼角的余光瞥我桌上的那沓票据，我将那沓票据拿在手中，像甩小牛耳光一样将票据在桌沿上重重摔了一下，硬邦ะ邦地扔给他一句话：“票据丢不了，没看我这会儿正忙着嘛！我得有时间才能ม审核，明天再说吧！”见我这么说，小牛急忙哈着腰，一边冲我点头，一边后退着离开办公室。
第二天下午上班小牛再来的时候，我仍在看一张晚报。这张晚报有一则消เ息也挺有趣的。一位电å子学博士，娶了一位美丽的娇妻，对她是否忠实于自己不放心，竟在她手提包夹层里和所有皮鞋的后跟里偷偷安装ณ了微型窃听器，将妻子全方แ位监控起来。这与我们紫东县那ว位给妻子yd两侧安装ณ“防盗门”的农民有什么两ä样？我不禁愕然，随即又哑然失笑，将报纸拿给陶小北和李小南看。和她俩开玩笑说：“看来你俩得检查一下高跟鞋的鞋跟了！”我和小北小南逗趣的时候，早见小牛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进来了，像我儿子一样站在我的办公桌前，目光妩媚地追随着我。但我却瞧都没瞧他一眼，又和小虎小高说话。这张晚报还有一条有趣的消息，标题为：“是情s广告还是新颖创意？”文中举ะ了几条因“一语双关”产生歧义引起争议的广告，这些广告都悬挂在闹市中ณ心。其中一则为：“左右策划，把你搞大”——这是一个广告策划公司给自己้做的广告，属于那ว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另一则ท为“泡泡漂漂”——这是一个洗衣粉厂家做的广告；“想占有我吗？那就上吧！”——这是一家路牌广告公司招租广告牌。
我和小虎小高讨论这些广告语的时候，始终没正眼瞧小牛那颗像保龄球一样愚蠢的脑袋一眼。只听见他在我们说到热闹处时夸张地大笑，笑声中还夹杂着一些“表扬”我的语言。诸如：“这些广告词太有趣了！”“鱼科长的知识面太丰富了！”（也亏他想得出“知识面”这个词，可这些污七八糟的广告词与“知识面”有什么关系？）
《背叛》35（2）
我至少和小虎小高就此讨论了一个小时，后来连康凤莲、罗一强、冯富强、陶小北、李小南也参与进来，像科里评先进工作者那ว样七嘴八舌说笑了一番，这才似笑非笑地望着像我孙子一样弓着腰站在办公桌前的小牛问：“找我有什么เ事？”——这一手也是跟阎水拍局长学来的——叫明知故问。你若想蔑视或玩弄一个人，这一手挺有效的。小牛胁着肩刚ธ准备开口，我又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哦，修理费的事，明天再说！我得去市政府开个会。”说着撇下发愣的小牛，冷着脸起身离开办公室。
我那天并没有到市政府开会，而是坐着小虎的车到修理厂做了调查——这小子也真敢开，不到千元的修车费，他竟开了近四千元！
第二天早上我拿着单据到阎局长办公室，如实向他汇报了此事。汇报完忧虑地说：“局里四辆车，一年的费用得三十五万元，今年恐怕三十五万元打不住！”阎局长生气地说：“驾驶员就像偷腥吃的猫，多开一点儿是心照ั不宣的事，哪个单位都是这样。但也得有个‘度’，不能ม太离谱，这个事情你去处理，总之有一点，车辆费用不能突破三十五万元，具体你去c作！”
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这一句话，我就对这三十五万元有了处置权。我迅速起草了一个《关于车辆管理的若g规定》，给几个ฐ驾驶员每人发了一份。规定是规定，c作在我。对谁松一点儿，对谁紧ู一点儿，全在我手中一支笔。连着将小牛的单据打回几次，这小子脸都急黄了。那天下雨，我儿子放学时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他。当时几个驾驶员都在办公室，我刚ธ放下电话，还没说什么เ，这小子便像兔子一样极其敏捷地跑下楼ä，去接我儿子，生怕别ี人抢了先似的。我在窗玻璃上探身向楼下张望，见这小子早开着红旗车冲进了雨中ณ，比去接他父亲都跑得快！
当然我也不会滥施权力因小失大。我将阎局长说的那个“度”把握得很好。我心里十分清楚，我手里这支笔是用来“打击敌人，团结同志”的。而“团结同志”比“打击敌人”更重要，我得用这支笔给我换来更多的票数！
在我担任主ว持工ื作副科长几个月后，局里又进行了一次民意测验，这次测验只有一项ำ内容：在全局现有的科长和副科长中ณ推荐一个政秘科长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