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方向十分肯定地认为，我已在玻管局站稳脚跟，初露圭角，既ຂ显示ิ出了过人的才华，又奠定了扎实的群众基础，将来必然大有可为。马方向甚至以他自己初到玻管局时为例，和我进行了比较，认为那ว时的他和现在的我有诸多相似之处。人生就像一条不可阻挡的宽阔的大河，你得平稳地向下游流淌，而不能浮ด躁地在河道里左ุ冲右突，那ว样不是冲垮了河堤，就是淹没了农田。有心人总是拿着一根吸管，将生活中的养分不停地吸入——排除的却是杂质。做人应该有一种胸怀，不要成天算计来算计去，那些喜欢算计别人的人最终却算计了自己的一生！马方แ向那天给我讲了诸多做人的道理，使我受益非浅。总之ใ马方แ向那天仿佛邂逅了一个ฐ十分中意的女朋友一样，兴致出奇地高。他最后
甚至提出应该打一场麻将牌，以通过这种娱乐活动使我们本已๐十分愉悦的心情更加愉悦。他当即邀了他的两个牌友，我们在他家鏖战了一个ฐ通宵。第二天早晨踏着朝露离开他家时，虽然我十分疲倦，并且输给马方แ向三百元钱，但我的心情却是愉快的。我甚至在清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吹起了快乐่的口哨。
何止解决这几个同志的问题，八个科室保住了，编制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等于局里四十九个同志的问题都解决了——包括那ว两ä个下海的同志。阎水拍局长想：我当然不能对人事局长说局里有两个同志下海ร了，该打马虎眼时就得打马虎眼。按市里规定，下海五年以后编制自动取消。为什么要取消เ呢？留着多好！五年后我不又可以调两个ฐ同志进来？
还有一个问题也解决了，那就是余宏进的问题！余宏进，让你尝尝我当年“扫黄打贾”的手段！这个家伙做梦也想不到我阎水拍又将他不动声s地向后推了一掌。
《背叛》21（1้）
我去阎局长家看望他一周之后，局里进行了民主测评。
十年来，阎水拍局长在我们玻管局，就这样不停地和n泥：将八个科室打烂，捏好；再打烂，再捏好；乐此不疲。
局里的科长们即使有人对阎水拍局长不满意，甚至恨这个ฐ老家伙，但却没人敢出来公开抗衡——因为谁都怕做孙雪娥！就像我当年在袁家沟中学一样，做梦都在忿詈地狠劲儿掐袁长印的脖子，可第二天照ั样欢实地跑到เ他家帮他家盖房子。
看似提拔一个ฐ人，其实牵一发动全身，涉及到大家每一个ฐ人。赵有才若当了总工程师，陶小北接赵有才当办公室主ว任，某个副主任科员接陶小北当副主任，某个科员即可接那个ฐ副主ว任科员的位子。最后甚至会下延到เ通信员小胡和炊事员小高。比如冯富强若当了副科长或副主任科员，小胡就可以不当通信员而去做打字员。在我们玻管局，打字员比通信员重要得多。通信员的工ื作只是每天给六位局领导打水扫地抹桌子，打字员则可参与局里的人事机密。要提拔一个ฐ科员当副主ว任科员了，阎水拍局长就会让赵有才主ว任起草一个报告，报告的题目是：《关于某某同志拟任玻管局业务六科副主ว任科员的函》。赵有才主ว任拟好这个报告后，便会叫冯富强打印。打印时，赵有才主任将冯富强办公室的门反锁，任谁敲都不开。打印完叮咛冯富强，此事尚在保密阶段，别传播出去。有时甚至专挑晚上打印。所以打字员是最早ຉ知道局里核心机密的人之一。六位局级领导和赵有才之外，最早知情者就是冯富强。有时一些局级领ๆ导尚不知情，冯富强已๐知道了。阎水拍局长突然决定提拔某个同志，有时既不召开党组会也不召开局务会，召开会若有不同意见，就面临ภ一个表决问题。开玩笑归开玩笑，真正开会表决时，阎水拍局长当然不能“举双手”。有一次提拔一个副科长，开了三次党组会都没有通过，因为有三位局级领导始终不同意。从那以后提拔某个同志时，估计会上有阻力，阎水拍局长就改变cນ作方法。某一天，他突然让赵有才起草报告，当晚让冯富强打印好，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就通知召开党组会。六位局级领导都是党组成员，党组会一般有七个ฐ人参加——多了一个赵有才。赵有才只负责作会议记录，没有表决权。可这天召开党组会却只有六个ฐ人参加，非党组成员的赵有才正在那ว儿低头作记录，某一名党组成员却不见了。哪儿去了，原来是下县里检查工作去了。这位缺席的党组成员一定是余宏进、朱锋和姬ภ飞三人中的其中一位。阎局长专挑这三人其中一人不在时召开党组会，是因为他们往往在会上持反对意见，相当于西方国家议会里的那ว种“##ี#者”。支持阎水拍局长的只有陈奋远。牛望月原来也属于反对派，后来阎水拍将他的侄子小牛安排到局里开车，从那ว以后他就成为ฦ一个ฐ“骑墙派”，或者那ว种“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向哪边倒。有时若阎水拍局长在会前给他做做工ื作，抬举他一下，他也会在会上支持阎水拍。这样在缺一位反对派情况下召开会议，再将牛望月拉拢过来，阎水拍局长的提议便会以三比二的微弱多数获通过。
如此，打字员冯富强往往会成为局里人事核心机密的最早知情人之一。当然他知道的也只是副科级以下的人事安排。提拔正科长或副县级这样更核心的机密，若必须ี打印一份《关于提拔某某同志任某某职位的函》，阎水拍局长就会派赵有才主ว任秘密行动。某一天，小虎突然开着局长的专车到เ与紫ใ雪相邻的另一个ฐ省的一个地级市出差去了。其实也就是到那ว个市住一晚上，背过小虎找一个ฐ打印门市将那份只有一页ษ的“函”打印好，第二天便“出差”回来了。后来这个邻๑省的市与我们紫雪市通了火车，赵有才主任g脆坐火车去“出差ๆ”。晚上十点上火车，睡一觉，第二天早ຉ晨七点到那个ฐ市，打印好材料，在市里转悠转悠，晚上十点再上火车，睡一觉，翌r早晨七点就回到了紫雪，八点就能ม来玻管局上班。赵有才主任这样的“出差”只占用一个工作r，两夜一r。坐火车来去恰好一千公里，真是“一r千里”。后来到那ว个市出差ๆ多了，赵有才主任竟j了一个ฐ女朋友，是他常住的那家宾馆的一个服务员。赵有才主任生活作风严谨，是我们玻管局有名的“妻管严å”，怕老婆是有名的。赵有才主ว任也从不忌讳这一点。平时和我们开玩笑说，过去妇女相夫教子，是传统美德；怕老婆是当代中ณ国男ç人的传统美德，所以怕老婆和被人们赞誉了千百年的“相夫教子”是一个ฐ级别ี。赵有才主任用了一个ฐ形象的比喻，形容他们夫妻之间“领导与被领ๆ导”的关系。他说，老婆是缝衣针，他就是穿过缝衣针ฤ小眼里的那根线，针穿到哪里，线随到哪里。可赵有才主任这样一根缝衣线，现在却悄悄离开了老婆的针眼，神不知鬼不觉地穿到那个女服务员的针眼里去了。在紫ใ雪市多少年，他都从没有动过j一个ฐ女朋友的念头，在那个市出了几趟差，就j下一个女朋友，想想真是如杨澜与赵忠祥主ว持央视《正大综艺》栏目时所说：“世界ศ真奇妙啊！”
那时我们紫东县每个ฐ乡镇都有一名教育专g，各学校的校长只负责教学业务工作，教育专g则负责教师的调动和分配。
十年间我有数次调走的机会，都因教育专g不放而丧失了。我就像一只蚂蚱，被淘气的小孩在腿上拴了一根线，刚往前蹦几下，线一扯就被扯回来了；我又像被一根绳子拴在炕头的小孩，怎样使劲向前爬都挣不脱；我甚至像一条被主人用铁ກ链拴在院子里的狗，刚汪汪叫着向前扑了两下，便被一脚๐踹了回去。
《背叛》01้（3๑）
总之那天开会我发现我们局长就是这样一个爱美的老同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正如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一样：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在爱美这个问题上，诚如蒋委员长当年所说：人无分老幼，地无分南北，皆有守土抗战之责。总不能ม说年轻人爱美，老年人就不爱美；南方人爱美，北方人就不爱美。这样说是没有一点儿道理的。鲁迅先生说过：“爱美”的人物在中国还多得很！所以我们局长爱美也是没有错的，因为美是共享的。
如同公安人员破案时锁定某个目标一样，李小南再次纳入我的视线。
我有某种预感，李小南将会成为我绊倒冯富强，甚至将死冯富强的一件“宝物”。我向冯富强踢出的那一脚๐，将有可能从李小南这儿“切入”。
冯富强正在追求李小南，从脉脉ำ含情大酒楼窥破他们之间这点秘密开始，其实我的视线一直没离开他俩。我手里早ຉ拿一个照ั妖镜，将他俩“罩”住了。李小南是“蝉”，冯富强为ฦ“螳螂”，我则为ฦ那ว只“黄雀”。我之所以尚未一跃而出，“举其颈欲啄而食之也”，是因为我还没有发现他“捕蝉”的具体行为，可我早已๐密切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周围的风吹草动。
是的，在我心目中，冯富强只是一只“全身绿s或土黄s，头呈三角形，触角呈丝状，胸部ຖ细长，翅两对，前腿呈镰刀状”的微不足道的螳螂，啥时“举其颈”，啥时“啄而食之”，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对冯富强来说，我则ท应成为他前面的那ว辆车子。“汝不知夫螳螂乎ๆ，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庄子》说得多么精彩，这只螳螂“怒其臂”以当车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人其实就如螳螂一般，世上所有可笑的事情，莫不人为ฦ之也！
冯富强目前追求李小南这件事情，就显得十分可笑。只要看见李小南，冯富强眼里便迸放出火星。有时那火星便不顾ุ一切飞溅出去，落在李小南白皙的脸上。我都有点心痛李小南：那些火星将她灼伤怎么办？
这就是一个切入点，再采用那种“逆向思维”：如果李小南洁白的脸被灼伤了，谁会最心疼？当然是那ว个ฐ营长。可待营长从千里之外赶回来，李小南脸上的伤早ຉ愈合了，连个ฐ伤疤也不会留แ下。下来就是老局长了。
可以这样假设，如果老局长知道冯富强正在追求李小南，他心里会怎么เ想？他会很高兴呢还是很不高兴？他会像那些慈祥的老年人一样，淡淡地一笑说：唉，这些年轻人！然后就将这事置之ใ脑后吗？如果他听说的是姬ภ飞和康凤莲那ว档子事，也许会置之脑后，可李小南他会吗？
我们玻管局局长阎水拍是一个十分有趣的同志，这个同志虽已老迈一些，可对女同志还是蛮有热情的，尤其是长相好看一些的女同志。阎水拍认为ฦ，长相好看的女同志就是比相貌丑陋的女同志看着令人舒服一些，要不剪ຘ彩仪式的礼仪小姐怎么都选一些明眸皓齿的女娃娃？若好看与不好看没有区别，剪彩时就应该选一些诸葛亮的老婆去。诸葛亮的老婆阎水拍局长虽没有见过，但印象中这个女人十分丑陋，比嫫母还丑陋。阎水拍局长有一次还在办公室给我们讲了一个剪ຘ彩的故事：某县举ะ行一个剪ຘ彩仪式，其他的县长、副县长都接到เ了通知，偏偏有一个副县长没有接到通知。这位副县长自己้拎一把剪刀气鼓鼓地去了。站在那儿闷着头狠劲儿地剪那根绸子，一边剪ຘ一边恨恨地想：这么多穿大红旗袍的好看的女娃娃，你们看得我看不得？
《背叛》32๐（3๑）
那天阎局长讲故事时，我坐在阎局长对面的沙发上拼命笑，仿佛在对阎局长说，阎局长，你讲的故事太好笑了！当时听阎局长讲故事的还有马方แ向、赵有才、李小南、陶小北、冯富强等。我发现只要有李小南在，阎局长就兴致蛮高，有时还眉飞s舞的。那天阎局长在我们面前打开了话匣子，接连讲了几个故事。每个ฐ故事都有趣，都好笑。每讲完一个，马方แ向、赵有才就抱着胳膊耸着肩膀很有分寸地笑，他们抱着的胳膊在笑的时候会微微抖动，而那抖动的频率与阎局长讲故事的节奏显然是和谐的、合拍的，有那么เ一点儿心领神会的味道。那ว天牛望月不知啥时也涎ๆ着脸凑了过来，别人笑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在那儿g笑。只有我和冯富强是放声大笑。阎局长每讲完一个ฐ故事，我俩立即像拧开自来水水龙头一般强劲地放声大笑。冯富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笑得差ๆ点儿岔过气去。冯富强一边笑一边夸张地拍腿，我一边笑一边大张着嘴巴，不停地扶从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有时我又笑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狠命地击打沙发扶手。冯富强g脆ะ一边笑一边以两手狠命击打沙发，而他的两脚同时还狠命地在地板上跺。我也就开始以两脚在地板上跺，并故意将冯富强正跺着的脚跺了一脚，而冯富强在那时候是根本感觉不到เ疼的。一会儿，我终于笑完了，可发现冯富强还没有笑“完”，还在那ว儿手舞足蹈底气很足地笑，于是我也便再次咧开可耻的嘴猛烈地笑起来。那ว天陶小北事后问我，你俩怎么笑得那么忘情，有那ว么好笑吗？我当时冲小北笑了笑，心里想：这死妮子，怎么也犯糊涂了？看不出我们是在制ๆ造音响效果吗？一台戏没有音响效果怎么成？
那天阎局长破天荒讲了那么多故事，其实都是讲给一个人听的。若那ว天李小南不在场，无论“音响”效果多好，阎局长早没兴致讲了。因此阎局长若知道冯富强正在攻打李小南，心里肯定会不高兴。他心里会想，这小子，一边在我面前使出吃n的劲儿敲锣打鼓拍镲，跺着脚板大笑着取悦我，一边却在背后挖我的墙角呢！这与当年手举ะ红宝书的林彪有什么两样！阎局长这样一不高兴，他对冯富强就没有多少热乎劲儿了。
正当我苦思冥想怎样才能确凿地让阎局长知道冯富强正像海ร边的浪花一般猛烈地拍打着李小南这块美丽的礁石时，我意外地获取了冯富强写给李小南的一封信。
这个周末晚上，我到เ办公室加班学习——自到เ玻管局以来，我几年如一r，始终保持着这个良好的习惯。进门后，我照例会先到老乔那ว儿取一摞报纸杂志到办公室看一看。我们玻管局的同志订有各种各样的报刊杂志。我们政秘科除公费订阅本省的r报和本市的r报外，自费订阅的报刊计有：鱼在河订阅一份《新华文摘》，陶小北订阅一份英文报纸和一份《南方周末》，李小南订了一份《上海服饰》，康凤莲订了一份《家庭》，冯富强订了一份《故事会》——当然是给他儿子订的。
其他科室还有订《小说月报》、《小说选刊》，以及《收获》、《当代》、《十月》等杂志的。看来我们玻管局的文学爱好者也不少。
每个周末我去加班时，总有一些同志的报刊â没有取走。或者就是这些同志下乡去了，出外开会去了，生病请假了。老乔๒知道我喜欢翻阅这些报刊â，每次我去时，早将那ว一厚摞报纸杂志从小柜里取出来。我一撩那个白布门帘ຈ，他便将这些报刊向我递过来。就像一个ฐ新婚的妻子，丈夫刚一进门，就将一个热吻递上来一样。
这天有一份《当代》，我坐到办公桌前粗粗浏览了一下。接着有一份李小南的《上海ร服饰》，我又粗粗浏览了一下。这份杂志里有不少美女，尤其是她们身着各种服饰摆出各种姿势的大腿，放s出市场经济的动人光芒。我将《上海ร服饰》翻阅完放一边去，再翻阅《家庭》。《家庭》杂志每期的封面人物一般是一位正在走红的年轻影视明星，摄影师总是将她们的r房照得惊心动魄。据我观察，她们的r房大都为半球状，也有个别ี鸭梨状的。这当然是r房中ณ的上品和极品了。后来我发现包厢里的小姐其r房大都为盘状，盘状当然算下品了。至于盘状之外，那些地梨状荸荠状、超小型下垂状、无脂ฦ肪大r头的r房，则为ฦ次品。
我当时将那本《家庭》杂志上下颠倒着掉过来掉过去看了几遍，主ว要是想研究一下那ว位香艳动人的女明星的r房到เ底是半球状还是鸭梨状。可无论我怎么折腾那本杂志，还是看不清楚，r房只能ม看到เ上边的二分之一，r沟清晰可见，似乎深不可测，可我下意识地试图将手伸进“沟”里去时，却“伸”了个空，因为ฦ杂志封面是平面的，哪有什么เ“沟”。可见摄影效果何等真。
我再无兴趣和这位演员的r房周旋๙，甚至有点生气地将这本杂志扔一边去。没想到下面一本杂志的封面又是一位当红明星隆起的r房。可奇怪的是我只看到เ一只r房。怎么回事？定睛一看，原来这本杂志的封面上放着一封信，是这封信将封面上的另一只r房遮住了。
我抬手将这封信拨一边去，将女演员那ว只r房扫了一眼，正准备将封面揭开，突然有什么เ东西招了一下我的眼。我以为是那位女演员十分完美的r房在招我眼，急忙将目光重新า移回来，可移回来才发现，招我眼的并不是女演员高高隆起的r房，而是搁在r房上的那ว封信。确切一点，是那封信上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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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3๑2（4）
我急忙将那封信抓在手中。上写“紫雪市玻璃制品管理局政秘科李小南女士亲启”字样，落款为“内详”。字迹虽经过伪装，但仍让我觉得十分眼熟。我的心怦怦跳了几下，急忙细看邮戳，果然是从本市邮局寄出的。
我有了某种预感，产生了打开这封信看一看的冲动。我将办公室门c死，将信拿在手中ณ，开始思谋怎样变作一个ฐ小虫子钻这封信里去。我翻看信的背面，天助我也！背面信封底部的封口处，只粘连着一点点糨糊，我将自己的一个小指头变作一辆推土机，开着这辆“推土机”轻轻地沿着粘口处向前一推，封口就像李小南的嘴巴๒一样向我张开了，信封却没有一点点损坏。
信洋洋洒洒写了五页。我先翻到最后一页看落款。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落款为：“永远爱着你、匍匐在你脚๐下的小狗：富强！”
我如获至宝，来不及看信的内容，急忙冲到เ大街上将信复印了一份，又赶回来快速将信装进去粘好。然后将那封信重新放在两ä本杂志之ใ间，将所有的报刊â再给老乔๒拿下去。
我再次回到办公室，将门关死，仔细欣赏这封情书——
亲爱的小南：
我不知怎样才能表达我对你像火山一样炽烈的感情！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心中ณ始终在吟唱着一首歌，这首歌的歌名叫《不能没有你》！
小南，自从和你有过那惟一的一次吻后，我才知道，人世间还有这样香美的嘴唇！可你从那ว以后却再也不理我了，我不知我哪儿得罪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啊！
小南，如果你是延安的宝塔山，我就是那条永远流淌在你脚下的延河。“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这是贺敬之的诗句。我心中每天、每时、每刻吟诵的诗句则是：“几回回梦里到‘玻管’（蹩脚！鱼在河按），双手搂定你——我亲爱的小南！”
在我给你写这封信时，电视里正在吟唱那首我最喜欢的《同一首歌》。我听得热血！这首歌的每一句歌词几乎都是代我向你倾吐衷肠，你听：“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每一个ฐ角落，（我多么嫉妒大地啊！）甜蜜的梦谁都不会错过，终于迎来今天这欢聚时刻๑。（为什么我迎不来呢？）水千迢山万座，我们曾走过，每一次相逢和笑脸都彼此铭刻，在y光灿烂欢乐的r子里，我们手拉手想说的太多！”
除过这些抒情的语言外，这封信里有一段话对我至为ฦ重要，这段话是这样说的——
“小南，我知道你有顾虑！我知道那个ฐ老家伙在纠缠你！我恨不得一棒子将那个ฐ老家伙打倒在地。老家伙再有半年就退二线了，你害怕他什么？小南，鼓起勇气来，让我们一起手拉着手，和那个ฐ老家伙进行坚决的斗争！”
接下来我需要考虑的是，怎样才能让阎水拍局长看到这封信？我要做得天衣无缝。
将信塞到เ阎局长门缝里，是下策。阎局长看到เ这封信，对冯富强产生恶感是显而易见的，而且这种恶感此生再也无法消เ除。但既ຂ要打击敌人，还要保护自己้。阎局长冷静下来就会寻思：信是谁塞进来的？当然不会是冯富强，也不会是李小南。那ว么เ会是谁呢？阎局长就会缩小范围，将目光锁定到เ我身上来，因为我有作案动机，冯富强倒台最大的受益者是我！
如此，阎局长在踢开冯富强的同时也会疏远我，因为他觉得我这人太y险从而开始提防我。至于选一个ฐ政秘科长，还不像拔一根萝卜一样容易，比拔萝卜更容易！萝卜还得亲手下田里去拔，想当政秘科长的人却会像一窝蜂一样往阎局长眼皮底下撞、挤、拥。即使他们一个个伸出毒刺๐，也只会互相蜇。采集和奉献给阎局长的，永远是那ว种甜甜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