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 魏晋的狂想 > 永嘉之乱

永嘉之乱

在我看来,喜怒不形于色,是嵇康于玄学上的高逸追求,这是他向往的一种境界;而实际上,就其个ฐ人性格而言,他又是刚直倔强的。不过,在王戎眼里,嵇康喜怒不形于色,似乎于上面说的都没什么关系,而仅仅是因为嵇康懒得答理王戎。王戎虽然位列竹林七贤,但实际上嵇康(包括阮籍)是瞧不上他的。正如上面所说,嵇康有非常傲慢的一面。换句话说,对于王戎,经常处于一种爱答不理的状态,所以后者产生了以上的错觉:“未尝见其喜愠之色。”

在我看来,喜怒不形于色,是嵇康于玄学上的高逸追求,这是他向往的一种境界;而实际上,就其个人性格而言,他又是刚直倔强的。不过,在王戎眼里,嵇康喜怒不形于色,似乎于上面说的都没什么关系,而仅仅是因为嵇康懒得答理王戎。王戎虽然位列竹林七贤,但实际上嵇康(包括阮籍)是瞧不上他的。正如上面所说,嵇康有非常傲慢的一面。换句话说,对于王戎,经常处于一种爱答不理的状态,所以后者产生了以上的错觉:“未尝见其喜愠之色。”

王子猷出都,尚在渚下。旧闻桓子野善吹笛,而不相识。遇桓于岸上过,王在船中ณ,客有识之者云:“是桓子野。”王便令人与相闻,云:“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桓时已๐贵显,素า闻王名,即便回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

王子猷出都,尚在渚下。旧闻桓子野善吹笛,而不相识。遇桓于岸上过,王在船中,客有识之者云:“是桓子野。”王便令人与相闻,云:“闻君善吹笛,试为ฦ我一奏。”桓时已๐贵显,素闻王名,即便回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

西晋王朝建立后,民族之间出现了大流动趋向,西北部的少数民族以各种方式进入内地,其中ณ以匈奴、羯、羌、氐和鲜ຒ卑族为众。民族的大量迁徙,导致民族矛盾一点点激化。而“八王之乱”带来的社ุ会动荡,进一步加重了这种矛盾。晋惠帝永兴元年(3๑o4年),匈奴人刘渊率先在山西动暴乱ກ,建国号为汉。这是五胡十六国时代的开始。两年后,晋惠帝离奇地死了,有人说是被司马越毒死的,有人说是傻死的,无຀论如何,这个影子皇帝在大乱前幸运地消失了。说他幸运,是因为他没有遭遇到后面两个皇帝那ว样的耻辱。他的弟弟司马炽继承了皇位,改转年为ฦ永嘉元年(3o7๕年)。此至,中国历史上最混乱的时代开始了。

从永嘉三年开始,刘渊连续对洛阳动了两次袭击,但都没有成功。永嘉ล四年,刘渊死了,刘聪经过内部斗争后取得皇位,这是一个既ຂ花天酒地又野心勃勃的人。他派出手下的四员大将:石勒、刘ถ曜﹑王弥和呼延晏四处征战,打击已虚弱不堪的西晋王朝。尤其是石勒的羯族骑兵,在当时几乎是所向无敌,一直从山西攻击到湖北,洛阳以东、江淮以北的地区几乎全部沦陷。这时候,西晋朝廷商议迁都,有人建议到长安去,有人建议到豫章即南昌去,有人建议到เ建康即南京去,但均遭到เ最高军事长官太尉王衍的反对。在此之前,王衍向朝廷推荐他的弟弟王澄和从弟王敦分别出镇荆州ะ和青州,并跟他们说:“时局危险,是为ฦ三窿。”但狡兔王衍为什么不走呢?确切原因已不得而知。也๣许,他太留恋洛阳的这一切了,洛水只畔,伊水之滨,春日迟迟,清谈玄虚,这种生活他已๐经习惯了。总之,在一次朝廷会议上,王衍真的急了,大声嚷嚷着:“你们谁愿意走谁走,我反正是不走!死也不离开洛阳!”当然,在他没死的时候,还是离开的洛阳。这一年岁尾的时候,石勒的骑兵已再次向洛阳逼近。这时候,太傅司马越虽控制了政权,但也๣必须吞下了16年来“八王之乱”酿下的一切苦酒:他不但需要收拾残破的江山(已不可能),还需抵抗匈奴人和羯族๣人的进攻(更不可能)。思前想后,我想这司马越是有些后悔的:攫取了最高权力,又有什么用?更走脑子啊!知道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东海之滨呆着!但若一走了之,自是会受到天下人耻笑。这时候,他的参谋甲给他出了个主意:“明公,以征讨石勒为名离开洛阳吧!然后见机行事,你说好不好?”司马越觉得这个ฐ计策很靠谱,便向晋怀帝请命,要求率军迎击石勒。离开洛阳时,司马越拽走了嘟็嘟็囔囔的王衍。应该说,在最初ม的时候司马越还是想打一仗的。所以,一路上他传檄各州ะ府,不过加入征讨大军的人很少。尽管如此,进军到项ำ城时,这支人马仍达到了1o万人。一天晚上,司马越意外地得到报告:洛阳的皇帝可能布诏旨ຈ,宣布๧他一段时间来的专权之罪,并对他进行征讨。司马越陷入了一种无法说明的茫然中ณ。八王之乱ກ,互相攻击,崩离动荡,最后他得到เ了朝廷的权力,但天下已乱,山河残破,难以收拾。胡人在前,内乱又起,他本想埋怨洛阳的人们,这个时候就别再捣乱了,但觉得又没理由,当年自己不也是这样添乱的吗?一时间,他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此时又有军报称,石勒的骑兵正在运动。紧张加忧伤,永嘉ล五年(31้1年)3๑月,司马越最终死于心脏病。战斗还没开始,晋军的统帅就完蛋了,我想这仗是没法打了。此时,军中最高统帅๩是太尉王衍,王太尉虽善于清谈玄虚,但脑แ子并不糊涂,也看过很多史书,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丧ç,于是他封锁消เ息,企图把司马越的灵柩送回东海藩国。但已经走不了了:消息最终走漏。作为那个时代的第一悍将,石勒亲率领ๆ骑兵追赶。4月间,在河南苦县宁平城,羯族和匈奴族的士兵,终于把王衍带领的1o万人追上了。场面是相当地悲惨的。西晋的士兵多是步兵,而且军中又有不少司马越和他的幕僚的家属,作为最高军事长官的王太尉又不懂军事,你说这仗怎么เ打?石勒先是下令万箭齐,随后又率骑兵冲杀,1o万晋人几乎被全歼。包括王衍在内的一大批王公大臣被俘,随后一同死难了。其中,王衍这位西晋第一名士死得很惨:他被石勒,以倾墙之ใ土活埋了。

永嘉五年(311้年)6月,以刘曜的军队为主力,石勒、王弥的军队为策应,三军齐攻西晋都洛阳。西晋军队的主力已在几个月前被石勒歼灭殆尽,洛阳城中ณ蚁集的王公贵族,只是善于清谈聊天,哪见得胡人的快马弯刀?当时洛阳城内的恐惧气氛可想而知,士族们聚集在贯穿洛阳南北的铜驼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城外胡人攻城甚急。此前,晋怀帝想乘船奔长安,终不得出。对于西晋朝廷来说,可谓到了最后的关头。在皇帝、王公、贵族、士人和居民茫然无策时,洛阳陷落了。率先攻入城的是王弥的部队,随后刘曜的主力也๣涌了进来。屠杀开始了。王弥比较聪明,进城后率军直扑皇宫,掠夺珍宝,捕捉皇帝;刘曜的军队则大杀居民,并于繁华的坊市街区纵火。在311年的洛阳大屠杀中,有包括王公贵族杀在内的3多万死难,整个洛阳一片废墟。在大战开始前,很多人已逃出了洛阳,所以这3万多人几乎已是全城的总人数了。晋怀帝被俘了。自秦以来,汉族皇帝ຓ第一次被异族俘虏。随后,他被送往山西平阳刘聪处。后来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在一次宴会上,刘ถ聪这个混蛋让晋怀帝穿上女人的衣服,给他倒酒,有西晋旧臣放声大哭,随后君臣一起遇害。

洛阳陷落,怀帝被俘,消息传到长安,在那里镇守的司马邺被幕僚立为监国太子。两ä年后的313年,怀帝死难平阳的消息传来,他继承帝位,改年号为建兴,是为晋愍帝。这时候,中ณ国北方已๐经大乱,长安处于变乱腹地,朝不保夕。在这种情况下,更多的世家大族๣选择的不是西北奔长安,而是渡长江南下,到建康去支持司马睿。316年8月,刘聪又派刘曜攻长安。长安之ใ战比之于洛阳之ใ战,更为残酷。晋军坚守了3个月,到11月时,城内终于断粮,人开始吃人。在这种背景下,晋愍帝决定接受了匈奴人的条件:赤露上身,口叼玉壁,乘坐着羊车,打开了长安城门。随后,他也被押往了山西平阳。那ว里的主人刘聪刚ธ刚戏弄完一个汉族皇帝,看到เ又俘虏了一个,恶意更甚。在打猎时,刘聪让晋愍帝穿上小兵的衣服,手拿长矛做向导;在宴会间,刘聪上厕所,叫来晋愍帝,让他为自己打开马桶盖,弄完了还不许走,让他站在一旁伺候。在一番侮辱后,刘聪把晋愍帝也弄死了。很多时候,我们忙着看五胡十六国的互相征服,忙着看晋人的潇洒风神,却忽略了那个年代的悲剧的性质!

这就是郗鉴这则故事的背景。永嘉之乱爆后,庶民流离,士族南奔,官拜中书๰侍郎的郗๹鉴潜回到山东老家。当时,饥荒遍野,郗๹鉴的吃饭成了问题๤。不过,郗老爷子平日里行为ฦ方正,以道德高尚著称,所以很受乡๥亲们的敬仰。于是,富裕些的村民便轮流供养他,给他提供饭食。郗鉴也没客气。当时,他带着哥哥的儿子和自己的外甥一起住,所以吃饭时总带上两个孩子。一段时间过后,有乡亲坚持不住了:“郗๹老,这年头大家都很贫困,因为您贤德,所以我们才救济您。可我们的能力也有限啊,所以您以后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带着孩子啦!”郗鉴“哦”了一声,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天下大乱,人心惶惶,这日຅子真是过得没滋没味。但饭还是要吃的,总不能把两个孩子饿死吧?在后来的日子里,按照人家要求的那ว样,郗鉴自己来吃,但吃到เ最后时,他往往来个ฐ猛的,吞下一大口,把饭含在嘴๨里,等回家后再吐出来,给两个孩子吃。虽然怎么卫生,但两个孩子却因此而活了下来。后来,郗鉴带领1ooo多名乡亲,开始了向南迁徙。

过江后的郗鉴,成了个厉害的人物。他于扬州、京口一带收编从北方和江淮逃难而来的流民,加以训练,组成军团。当时,京口称北府,是都健康的门户,不过在东晋初年,建康的人们还远未现京口的重要性。郗鉴则独具慧眼,认为京口是与荆州ะ战略位置同等重要的城市。在西晋时,郗鉴已是中书侍郎๰,过江后由于收编流民组建新军颇有成效,晋元帝任命他兖州刺๐史。在任期内,他进一步训练北府兵,正是依靠这支力量,后来东晋在淝水之战中打败了前秦;也是靠这支力量,东晋的权臣不敢造次,即使有造次者,最后也被消灭,其中包括钱凤、王含、王敦、祖约、苏峻、刘征的叛乱,郗鉴因功被封为辅国将军,晋高平侯,又迁车骑大将军,成为徐州、兖州、青州的联合军事统帅,最后做到南昌县公、太尉,成为与王导、庾亮平起平坐的人物。当然,郗鉴创建的北府兵也๣为日后东晋的死亡埋下伏笔:桓温时代,北府兵一度被废,淝水大战前夕,谢安命谢玄重建,在随后的漫长时间里,谢家通过悍将刘牢之ใ掌握北府,随着时间的流逝,司马家族的掘墓人北府小兵刘裕脱๳颖而出了。

无຀论如何,郗鉴的北府兵成为东晋这个不以军事为ฦ荣耀的王朝的最抢眼的军事团体,郗๹鉴因此而在东晋的历史上留แ下奇特的一笔。郗鉴活到了7o岁。在那ว个年代,已๐经是个寿星了。郗家一直以来都信封道教,郗鉴在晚年的时候特爱吃丹药,最后有可能倒霉就倒霉这上头了。他死后,正在剡ຉ县做官的外甥周翼辞职了,为的是回来给郗๹鉴守孝,这一守就是三年。显然,如果没有当年郗老爷子的含饭养喂,他活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