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拉贝日记(2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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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雨天,我们很欢迎。这里已๐乱成了一团,我们真的希望不要再有炸弹了。政府的大迁移开始了。整个夜间大街上熙熙攘攘,汽车一辆接一辆,卡车甚至还有坦克一起缓慢而又沉重地、隆隆地向前开。我们还听说中国国民政府的主席林森先生已๐经走了。我很担心韩湘琳先生一家人的安危。他们必须ี离开,而且要尽快。从上海来了很多五六天以前的信件,也๣有钢๐铁ກ联合公司的电报。但现在这种情况,关注任何一个项ำ目都毫无຀意义แ。找不到一个ฐ谈生意人,所有的人都在收拾行李,最后连我也不例外!我自己้编写的书๰已经打包完毕。现在轮到衣服了,然后是银器多好听啊,剩ທ下的几件快速装箱,最后在箱子上贴上我的地址。我从银行取了钱,因为有人劝我身上带现金,反正银行也๣是要关门的。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我收到เ了德国救援委员会的通知1937年11月1้6日第一号,其中ณ第五条写道:每家只准带一个佣人上"库特沃"。当读到这一条时,我决定把韩湘琳先生伪装成我的佣人把他偷偷带上去。王工程师๲又来了,他想向我借钱๥,被我婉言谢绝。几个月前๩,他送他的岳母和小姨子回家时,从我们这儿借的钱还没有归还。我把救援委员会的通知拿给他看,劝他以他妻子"佣人"的身份登上"ิ库特沃"。他马上就明白了这个暗示,满意地走了。这样,他既省了钱,又可以和他妻子一起同时得到妥善的安置。他刚走,埃拉·高太太高将军的妻子,德国籍和她女儿将军第一个ฐ妻子所生,中国籍就来了。两ä位女士前๩不久刚ธ从北平到这里来,以为这里一切很安全。简直是幻想!不过两个ฐ人看起来现在已经了解了情况,她们表示必要时要上"ิ库特沃"ิ,好像认为别ี人肯定不会拒绝她们,我看可能也๣不会拒绝。她们来我这儿是请我帮她们看管这里的房子,万一日本人来了的话。我当然一口答应。可怜的拉贝还能派上什么用场呢?特劳特曼夫人像往常一样非常客气、亲切,一千次地请求原谅她的打扰,她问我们这座城市里是不是真的有220伏交流电。"是的,阁下,我们有!"ิ是什么使可怜的大使夫人感到如此烦恼,大使馆总不可能去买一台涡๥轮机吧。原来她担心的只不过是一台无线电收音机,特劳特曼博士不敢给它接电源。我在这里公开泄露此事显得有些不大恭敬。不过,大使馆里出现了一台蓝点牌收音机,而我们的装ณ配工人不会接电源!据说是因为他看不懂标签上的文字。这可能是在骗人,这个懒虫只会接通他自己的德律风根牌收音机!

消防队出了洋相。他们没有给我送来水泵,而是送来了一部中国水车,一个所谓的绞盘,但是我不会用它。在这段时间里,我把所有能支配的人全都召集起来舀防空洞里的水了。应该原谅鞋匠,忘记他先前的一切所作所为,因为他、他妻子和他的3个孩子,还有他六七个亲戚舀水时都很卖力。等我们终于把防空洞里的水排干了的时候,却遗憾地发现防空洞的一部ຖ分即西墙已倒塌,真是让人非常讨厌的事。原来帮我钉ล封条的那ว个ฐ木匠要是还在的话,他可要倒霉了,但是这人已๐经走掉了。这段时间,这里的警报一个接一个地响:1้0~10时45分的警报是一场虚惊;下午1้~2๐时4๒0分则发生了一场空中混战。东面一架飞机勇敢地自卫以后,起火坠毁。后来又有一架飞机坠毁在南面,看上去飞行员好像是被打死了。可惜我用了望远镜也不能ม确定被击落的飞行员是哪个国家的。不过,后来听说被打死的飞行员中至少有一个是中ณ国人。高射炮没怎么开火,即便是开火了,也都没有击中目标!南面落下一连串的炸弹。停了5๓分钟以后,警报又重新响起,从下午2时45分到3๑时2๐0分,这又是一场虚惊。

下午6时,一家中国报纸出了一期专刊â,宣布中ณ国政府要迁移到重庆。南京中央广播电台证实了这个消เ息,同时宣布要为ฦ保卫南京战斗到只剩ທ最后一滴血。1้1月21日

奥托10月11日从萨勒姆给我寄来一封信,我今天才收到เ。他还在摘苹果,但不会太久了,只有12天了。

这样的好天气,上海ร开始搞"大扫除"。城里到เ处都在排干防空洞的积水,一些地方แ有军人和消防人员在帮忙。我这里不需要帮助。我们的"英雄地下室"里虽然已有2英尺深的地下水,可是我们自己用水桶和食品罐把它抽干了。

多拉

中国人全都垂头丧气的。看来上海那ว边传来的坏消息已๐经得到了证实。我们还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

我生病期间,日຅本人对我照顾ุ得令人肃然起敬。因为ฦ这3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在南京也๣是如此。总的战局对我没有什么เ影响,因此我的身体得以顺ิ利恢复。

据高炮猛烈的火力来判断ษ,在无法看见的远处,一定是出现了日本飞机,我用望远镜发现了在我们房子上方很高的地方แ,有3架日本轰炸机正在飞行,它们的上方还有一架日຅本飞机交叉地飞了过去,看上去正燃烧着,后来钻进一阵烟雾中消失不见了。看来情况挺危险的,最好还是躲进"ิ英雄地下室"。他们针ฤ对城南和城北方向进行了持续的狂轰滥炸,估计有将近30่枚炸弹落在了那里。弥漫的尘雾冲天而起。13点15๓分,一切都过去了。我多次试图开车出去,到เ铁道部去,到中ณ国银行去,但每一次都被街上的军人和警察挡了回来。直到下午才完全平静下来。星期六下午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去做被延误的工作了。傍晚时分,电灯熄了,正在写信的我点亮了蜡烛继续写。我和沃尔特马德先生、里贝和阿曼3๑位客人共进了晚餐。然后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ฐ平静而舒适的晚上,消灭了那最后3瓶,不知佣人在某个地方没收来的啤酒。现在只剩下苦味的杜松子酒和威士忌,连苏打水也๣喝完了,算了!那就喝茶吧,茶叶还有的是。

首先,因为轰炸机的炸弹

1้0月21้日

哼,日຅军今天对我们可真照顾ุ!

10่月16๔日

第二次信号!一再重复的一长三短的"呜"ิ声就表示敌人正在南京上空。现在整个城市都空荡荡的,陷入了死寂,没有丝毫动静。街道上不时有步行或开着车的哨兵在巡逻,还有城市民众应急队队员。

各家报纸报道说,一共有5架日机被击落,城里2架,城外3๑架。

后面就是已经刊登出来的内容:

稍后,我给在桂林的普罗布๧斯特博士发了份电报。据太古洋行的经理麦凯先生说,他的"武汉"ิ轮是直驶下关的,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到芜湖去接他呢?通行证我已经有了,但对3๑辆汽车开到芜湖的这件事,我并不感到很高兴。要是中ณ途汽车抛锚或是发生了其他损坏,就再也๣没有别的汽车可以驶往上海ร了,但愿普罗布斯ั特博士还能收到我的电å报。生活中总会有一些琐碎的事情来搅乱ກ我们的平静。

而且,我还担心您有点低估了您的读者。他们自称对此"极端认真",而我对此却漠不关心。正是有这个ฐ可怕的"才能",我多半能在不恰当的时候,凭借我的所谓幽默让我周围那些可爱的人高兴一下。

收到了德国大使馆的通知,通知是这样的:

行人全部ຖ躲进了前面提到过的各条街道上修筑的防空洞里,而且有的防空洞相当简陋。要在防空洞里蹲上几个ฐ小时,这也是一件相当不舒服的事情!9๗月2๐1้日຅

爱德华·施佩林

w·p·米尔斯ั

c·s·特里默

d·j·利ำ恩

查尔斯h·里格斯

刘ถ易斯ัs·c·斯迈思

作者注:在被占领期间,姓名下划ฐ了线的先生们留在了南京。1้1月2๐2日

开完委员会会议刚ธ回到เ家,佣人张国珍求我给他妻子请一个ฐ医生。我请来了希尔施ๅ贝格大夫,检查后确诊张的妻子大约半个星期以前小产了。她必须ี立即去鼓楼ä医院。厨师得了动脉硬化症,根据医生所言,只要静养几天,他就能ม复原,而且还可以工作。这些病来得真不是时候,可是我们还能ม怎么เ办呢?据我所知,佣人张国珍是唯一能ม马马虎虎代替厨师的人。可是现在他病了的妻子拖累็着他。我很想知道谁能ม接受这个ฐ做饭的工ื作。我不能雇佣一个新人。必须找到เ一个ฐ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最近,韩湘琳先生考虑干脆ะ不送走他的家人了,对于他该怎么เ办,他要求我给他出个主ว意。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没法预ไ言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乌拉,做饭的问题解决了。苦力葛文海ร和办公室的杂工蔡子良愿意一起做饭。

晚上1้0点,现在再来听听新า闻广播。然后什么也๣不干了,上床睡觉!11月23日຅

今天是我55๓岁的生日。衷心祝๩贺你,拉贝!首先,今天是一个ฐ阴沉沉的天,我们现在正好用得着!我从妻子那儿得到了一份电å报和一条很漂亮的围巾๢——谢谢妻子!不过,围巾๢还没有收到เ。她是托特劳特曼夫人把围巾捎过来的。这个小小的包裹๥本来11月2๐3日就能ม到的,可是根据特劳特曼夫人的解释,她好像又从邮局寄出去了,而邮局又没准时送到,对此我感到难以理解。没有办法!这一次,我也๣只有放弃插着一圈蜡烛的蛋糕,因为ฦ厨师病倒了。办公室杂工ื蔡ກ子良说,他是不能用蜡烛变出一个蛋糕来的。这个ฐ笨家伙总是把事情理解反了!但是我还有办法补救,至少收音机还能ม用嘛。中ณ国人在过生日຅的时候,常常让人从上海电台用电å波向自己表示祝๩贺。因此播音员总是备有一张特别的唱片"视君长命百岁"。我索性听这张唱片,想象着这是为ฦ我播放的!早ຉ上5点的时候,一个电å话把我从床上叫了起来,是骑兵上尉洛伦茨打来的。他刚从前线来,也想上"ิ库特沃"ิ。别ี做梦了,骑兵上尉先生,"库特沃"昨天晚上就开走了。6点30分,电话铃຃又响了,当时,不想被人打扰的我正躺在浴缸里。清洁高于友谊!7๕点,门铃按响了,是胡尔德曼先生《远东新闻报》的编辑和沃尔夫·申克。他俩好不容易从上海ร来,要和大使面谈。两ä个人要坐许尔特尔的汽车去芜湖,希望在那儿还能赶上"库特沃"。如果他们成功的话,胡尔德曼和申克想搭乘"库特沃"ิ继续前往汉口。送他俩去芜湖的许尔特尔则返回这里他说,他得看守大使馆里的椅子腿,不让它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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