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办公的地方，领导办公的地方……这让我想到了和尚的寺庙……房间里面飘满了白茫茫的烟雾，是领导们抽的香烟，是他们在百无聊赖之ใ时做出的成绩。好，三冲带着我走入烟阵，三冲还好，没特别的反应，我可不行，我的手忙举起来，左右不停扇着，想把鼻子下面的烟雾驱赶光。领导有几个，不知哪个领导说了算？三冲也不知道领导之间的关系，自己้应该找谁说事儿。不管是谁，先让领导接了报告，不管是哪个ฐ领ๆ导，先让他接了。我对三冲耳语。三冲果然把报告给了某个领导。他接了报告，也不知道是什么เ东西，回坐到เ椅子里，报告被放在桌子上。我顺着他的手势，正好看见他面前的那ว台电å脑，看见电脑แ上有一个ฐ键盘按钮，上面被他弄得特别脏，一滩污垢平铺在按钮上，把这只按钮与其它按钮相比，让我觉得整块电脑键盘脏的地方脏ู，干净的地方แ干净，形象是斑剥陆离，很有一些古老的感觉，也很有艺术感觉，这位接下了三冲报告的领导，可能ม是这间办公室里唯一一个懂得艺术的人，更兼他接了三冲的报告，所以不错。他开始看了，看了一遍，懂ฦ了，是这么一回事儿。他抬头，叫了办公室里另外两个ฐ领导过来，说，你们瞧，又是一个想辞职不干的主，对矿上不负责任。三冲和我听到这话，心里吓了一跳，难怪二冲不肯先来递交报告，原来同是在矿上，各部ຖ门的领导不一样，像我辞职时，就没遇上这样的领ๆ导，这儿的事儿可能会有点难。对矿上不负责任，他们几个人一起说这话。说归说，报告还是要看，看完了，用时一分钟็。三冲说，各位领导，这是我大哥，他也是刚ธ辞职的，他今天陪我来送报告，你们真要是有什么看法，对我大哥说。懂艺术的领导说，你们这些人哪，没在旧社ุ会呆过，不知道那时的生活有多艰难，现在的ri子有多好，在矿上做事儿，每月领工资，这有多好？还不安心工作，要往外面跳，跳来跳去，能跳到哪里去？我不跳，三冲说，我是辞职，今后做什么事儿，还没定呢。嘿，你这个人，没定，就急着来递报告干吗？见没过你这样的人。我说，不是，定了，定了，也是做煤上的事儿，只是不想在矿上挖煤了，不过……你们想什么呢？我们这儿有什么เ不好的？一样是搞煤炭，为ฦ什么不在矿上搞？把报告收回去，想好了再来。三冲立即红了脸，他不对领ๆ导看，只对着我看。我不怕什么，我还是跟刚ธ才进来时一样，把主要注意力集中ณ在屋里几个领ๆ导身上，我知道今天得跟他们几个说道说道了，即使不成，也得让他们几个知道三冲的决心有多大，矿上要是继续留着三冲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好处，三冲今后不会像以前在矿上那样卖力工作了，这一点得跟他们几个说清楚。我来了。我把几位领ๆ导请回他们各自的椅子里坐下，让他们坐在椅子里听我说。我来了。他们也是老实，真的就坐了下来，他们也是傻，这样便好，对我有利。我要把他们的脑子弄糊涂。我说：“有茶杯吗？”“你嘴干了，想喝水？出来时……”什么话？我不用多费口舌，因为说这话的领ๆ导本身就脑子糊涂ิ。“出来时水是喝了一点，但不多。”我说。三冲说：“大哥，你没喝过水，我也没喝过水，我也口干。”我朝他瞪眼，但心里的感觉不错，我说：“你尽瞎说，你这样……不是在添乱吗？”“什么很乱？”三冲问。退出来。退出来。三冲一听某个领ๆ导说了“退出来”，便动身往屋外走，但被我拽住。退出来，退出来，领ๆ导又这样说。我伸脖子一看，原来是他想把电å脑上某个画面退出来，但电脑แ死机了，他退了几次都没退成。我走上去，帮他把电å脑恢复。他对我笑笑，然后把那个画面退了出来。三冲这时又走出了屋子，我追到屋子外面把他拽住。三冲说“他们都叫我们退出去了，我们还呆在屋子里干吗？报告给了就算了，过几ri再来问情况。”我把三冲重新า拖进屋子，让他也寻一把椅子坐下。我对几位于领ๆ导说：“我在矿上工作了好多年，也干累็了，怕了，想换个ฐ活法，人么，不能ม老是用一个办法来过ri子，你们看我，已经把工ื作辞了，我现在不去矿上挖煤ศ，自从我不去矿上……”“你拖着你兄弟下水，像什么大哥呢？尽胡扯。”我被领导之一骂了一句。我想着对付他们的办法，暂时没说要紧的话。“你自己不对自己负责任，还要拖累็自家兄弟，这样不行的，大哥。”我又被骂了一句。“手上、脚上、身上都不粘煤屑了……”我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说法，我的这个说法使在场所有领ๆ导都有点吃不消，他们没法理解我说的这句话。乱ກ说，三冲也在心里骂我，没几下，自己先乱成了粥，接下来的事儿怎么弄？“手上脚上都没粘煤ศ粉，这种ri子有多幸福？我就从来没过过这种ri子。你们笑我什么เ？你们能笑我什么？”我说。他们都没反应，包括三冲也没反应。“你们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煤粉？不光你们身上有，连这间办公室里也有，挖煤ศ的人和不挖煤ศ的人，不管你在矿上哪个地方，身上都粘着黑煤，一身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