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吗？
不出所料é，不到九点半，巨穴一样的交易厅里已๐经四处回响着暴躁的经纪和交易员愤怒的抗议声。而就在几分钟前，这些人刚ธ刚得到了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的奖金。即使收入最低的人所得也比一般美国家庭的收入高出许多倍。然而，洞察力向来不是华尔街的品质，公司里的人都气得疯。
“哥们儿，我被骗了，他们又把我骗了！你能相信吗？你被骗了吗？”
“没错，我也被骗了！”
平时开心的经纪们现在都很生气，所有人的士气都很低落。每当有愤而辞职的雇员离开时，整个ฐ交易厅的人都站起来为他或她喝彩。跳槽去摩根士丹利ำ的人总能ม得到最热烈的掌声，今年这样的人将不止一个ฐ。
拿到奖金的那ว天早晨，我加入第一波士顿上百个愤怒的雇员的行列ต，到公司附近的花旗银行存支票。你可能ม以为第一波士顿有足够的能ม力通过即时转账来支付它的雇员，但是这家吝啬的公司斤斤计较。经理们知道如果付给我们支票的话，我们需要再亲力亲为将其存入银行，这大概ฐ需要一天的时间。在此期间，公司可以用我们的年终奖金赚取利息。还记得“现值”吗？对于收到大量奖金的人来说，一天的利ำ息也很可观。加在一起的利息收入也是一大笔钱。第一波士顿很清楚把鸟儿牢牢抓在手里的道理，结果，存支票的队伍一直排到了门外。
当我回到公司宣布离职时，我并非孤身一人。还有几个经纪已经宣布了要离开公司，高级经理们正在决定是给他们加薪还是让他们走人。在华尔街，这是很正常的程序。你从另一家银行得到一份工ื作，然后利用这份工ื作来说服现在的老板给你加薪，这是在投资银行获得成功的唯一办法。当你这么做时，管理层自然气急败坏；可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他们会觉得你是一个失败者。通过这种谈判策略，新入行的经纪或交易员可能在几年内把最初的薪水提高十倍，这样的事并不出奇。
我的老板敦促我留แ下。他们说公司将大幅增加我的薪水，不过这需要几天时间来书面确认。我告诉他们我将在一小时之ใ内离开。一个ฐ经理答应先给我一张两万美元的私人支票，以防万一。我告诉他我深感荣幸，但是我在摩根士丹利会赚若干倍的钱。在摩根士丹ล利的衍生产品部ຖ，两万美元不过是出租车费，那里的雇员人均每天为ฦ公司赚两ä万美元的交易佣金。
幸运的是，摩根士丹利的一个ฐ经理有先见之明，他警告过第一波士顿会坚持劝我留下，并教了我对待这种攻势的对策。他说如果我用“更好的前途”这个词，他们就会放弃。我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当经纪部经理再次打算掏出他的私人支票簿时，我终于说：“摩根士丹ล利的工作具有一个更好的前途。”
他的手在中途停住了。“更好的前途”，这几个字是华尔街的暗号，代表“比你可能ม给的多得多的钱”。我向每一个不想在离职谈判上浪费时间的经纪和交易员推荐这个词组。当它脱口而出时，经理们就奇迹般地放弃了。
当高级经理最终意识到他们的小职员要辞职时，华尔街的残忍一展无疑。从不会有告别ี晚餐，更没人会落泪。从前似乎很温馨的关系从此荡然无存，而因为ฦ工作需要伪装出来的亲密交易厅同事关系也即刻终止。
我并没有预期伤感的离别。尽管如此，同事们的愤怒反应还是令我感到惊讶。一个经纪善意地议论了几句，并且承认他有点嫉妒我。另一个交易员说下个星期给我电话。但包括我的顶ะ头上司在内的大多数同事都很不友好。他们不但命令我立即离开公司，而且叫了一个保安陪我出去。
尤其令我吃惊的是，第一波士顿的离职程序还包括搜身。诚然，这也不无道理——投资银行雇员跳槽时窃取公司文件的情况时有生。只不过，聪明的人会提前几天——如果不是几星期的话——早早下手。显然，第一波士顿的前雇员中有人愚蠢到เ了在离职当天小偷小摸的地步。好在我的公事包一清二白。我把员工ื卡和公司信用卡交给保安就离开了。二等公民的日子就此结束了。
正文第二章纸牌房1
我考虑过在开始新的工作前休个长假，但摩根士丹利想让我立刻上班。haທoshudu结果，我只请了一天假来喘口气。
我并不觉得省掉这个假期有什么问题。上一次换工作时，我只不过度了一个短短的周末，那ว惨痛的教训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是我辞去了法律文员的工作，准备加入第一波士顿时的事。尽管那ว天是13日星期五，我还是觉得幸运，以至于从银行取出了所有积蓄飞到เ拉斯维加斯。我即将开始在交易厅工ื作，难道还有更好的方式度过此前最后一个周末吗？
那ว次运气是不错的。我已经练习了很久ื数牌的技巧ู，我的技巧可以使我在玩二十一点时占微弱的优势。数牌的基本出点是当未出的牌中大牌比小牌多时，玩家可以战胜庄家。如果你总在小牌已经出了很多而大牌还剩很多时增加赌注，你会处于有利地位。我打算利ำ用这点来赢牌。
我和第一波士顿的人讨论过数牌的技巧，进一步修正了我的策略。他们也数牌，而且经常炫耀他们豪华的大西洋城之ใ旅和玩二十一点赢到的大额赌注。每天下班后，第一波士顿外总有锃亮的黑色豪华轿车在公园大街广场外等候，载着交易员、经纪、有时还有客户外出兜风——先到เ曼哈顿扒房就餐，再去酒吧喝几杯，然后到绅士俱乐部ຖ见“特殊的朋友”，最后，难免要到เ南边的木板大街1้夜游一番๘。几个经纪宣称他们经常能赢到足够的钱来资助他们同行的女伴——有时是专职的，有时是迷人的交易助理。
我的拉斯维加斯之旅๓远没有这么张扬，而且，我是独自一人。毕竟我的事业才刚刚ธ开始，我只想资助一个人——我自己。开始的时候我很幸运。几个小时下来我就在一家赌场赢了上千美元。我的策略很简单：剩的小牌多时赌五美元，剩ທ的大牌多时赌几百美元。通过数牌和不断变换下注金额，我占了赌场小小的便宜。二十一点是唯一一种玩家可以连续战胜庄家的赌博游戏，我只玩这一种。随着我不断赢钱，大堂经理开始对我留意起来。不论赌注大小，任何一个数牌的人都能引起他们的警惕。每天省下几百美元就够付他们的工资了。有个人在我旁边和我一起数牌，另一个ฐ则向我频๗频问，分散我的注意力。最终，一个赌场经理叫我离开这家赌场。
我欣喜若狂。有本数牌书的作者吹嘘เ他曾被赶出赌场，但是我做也没想过自己也会因为数牌而被驱逐。我现在也是个傲视赌场的人了。
可惜我的狂喜并没能维持多久。在下一家赌场我的运气完全反转了，很快，我开始每轮皆输。我无法理解这持续的坏运气，我对自己的策略๓有信心，决定坚持下去。我仔细记下出过的牌，按计划变换着我的赌注。我耐心等候着幸运的再次来临，相信只要坚持数牌，最终总会赢。牌的人看着我输掉了大笔的钱，劝我停下来休息。我漠视他的好意，也无视著名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的忠告，他曾说过，从长期看，我们都是要死的。
我的长期实际上很短——大概过了一小时我就死了。我几乎输得精光，仅剩下一点零钱支付美元的猪扒套餐和去机场的出租车费。13日星期五毕竟不是我的幸运日。
有了这样的经历，我很高兴只休息一天。我不想再次试试我的运气，所以，就连到เ大西洋城去碰碰运气的诱惑也被我抵制住了。在摩根士丹利ำ，我会有充足的机会去进行大得多的赌博。
摩根士丹利是1้93๑5年9月16日在华尔街2号成立的。自那时起，它一直是一家杰出的全球性投资银行。奇怪的是，摩根士丹ล利的创立者是一项法案，而不是一个ฐ人。2๐0่年代的投机泡沫、19๗29年股灾和大萧条之ใ后，美国国会于19๗33年颁布了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该法案针ฤ对公众对商业银行和证券混业经营的忧虑，要求美国银行只能选择其中的一项业务。摩根，当时的私人银行和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会员，选择了保留商业银行业务。结果，一些摩根雇员离开公司另行组建了一家证券公司。摩根士丹利就是这样建立的。
投资银行界长期以来一直只有五六家银行在瓜分着为数不多、最有利ำ可图的高佣金业务，他们被称为“精英俱乐่部”。自30年代以来，摩根士丹ล利始终是其中之一。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公司进入后又退出了这个俱乐部，就像电视长剧中的角色。多数早期明星已经黯然失色如德威1、库恩鲁伯投资公司2，甚至死得很惨如德克塞尔?伯汉姆?兰伯特3。今天的风云榜上，很多都是后来者高盛、美林、所罗门兄弟、帝杰。在投资银行60年的历史中ณ，只有摩根士丹利自始至终保持了领导地位。
正文第二章纸牌房2
最初，没有人确定只靠摩根的盛名能否建立一家世界级的证券่公司。。hＡoshudu。公司最早的合伙人满怀忧虑，并把公司成立之初的几年描述成“汪洋中ณ的一条小船”。不过到30年代末，这些忧虑全部烟消เ云散，小船已๐经进化成钢铁ກ铸就的豪华。摩根士丹ล利很快成长为最具贵族血统的显赫的投资银行，除它之外没有其他公司享有如此殊荣。古董桃木办公桌和优雅的餐厅反映了公司低风险的业务。公司客户都是深受尊重的公司——铁路、公用事业、电话、汽车、石油、采矿行业中最大的企业。几十年间，摩根士丹利垄断了上市承销业务，而且坚持独自包揽最大的交易。
摩根士丹利保守的文化一直持续到了70年代初，到เ那时为止，公司连一个经纪或交易员都没有。197๕4年，《商业周刊》称摩根士丹利“仍旧是最有声望的投资银行”。公司通过无懈า可击的声誉建立了以客户关系为基础的强大业务。就像广受尊敬的基金经理斯坦福?伯恩斯坦曾经说的：“有摩根士丹利参与的业务就意味着合法的业务。”到了70年代，摩根士丹利已经成为投资银行业的教父。
然而，就在摩根士丹利ำ谨慎地前进的时候，更为进取的银行，特别是所罗门和高盛，开始越来越赚钱了。这对于摩根士丹利ำ来说是个严重的问题。投资银行是个ฐ现金为王的行业，一家银行的目标是赚钱，而不是保持纯洁。如果摩根士丹利能利用它的声望比竞争者赚更多的钱，那自然好得很。但如果声誉差些的银行反而赚到เ了更多的钱，摩根士丹利的做法就有问题。
这家公司需要改变。在《机构投资者》杂志的一篇文章中，公司1984～1990่年的董事长小帕克?吉尔伯特也承认，“从1้935～1970年，摩根士丹ล利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不论是规模还是业务。”
作为对竞争者的成功的回应，摩根士丹ล利ำ的改变始于70年代中期。最初是试探性的更新“军备”。先，公司聘请了以巴顿?比格斯为的团队。《机构投资者》把比格斯形容成“可以介绍给你的女儿的那种枪手”。接着，公司把野心勃勃的年轻合伙人鲍伯?格林希尔提拔到重要岗位。格林希尔是前海军突击队员，外号“终极武士”，他后来被称为ฦ摩根士丹利ำ第一场恶意收购战的“陆军元帅”。据摩根士丹利专家荣?切尔诺说，格林希尔的墙上挂了阿尔?卡普的漫画《无畏的福斯迪克》，上面布满了枪眼，标题写着“皮肉之伤”。格林希尔和董事长理查德?费希尔的友谊可以追溯到商学院，他们一手炮制的激进计划ฐ将成为摩根士丹利ำ未来的蓝图。
可是很久以来，摩根士丹利ำ固执地拒绝承担重大的风险和展“名誉欠佳”的客户，改革的计划因此屡遭拖延，为ฦ此它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到了80年代初，摩根士丹ล利已๐经失去了很多投资银行业务排名的榜地位，而且正在错过80年代收购热潮的丰ถ厚利润。这家公司迫切需要和它的“军备”相配的新า理念。
1985年初是关键的转折点。如今已是十亿富翁的罗纳德?帕瑞尔曼当时不过是个ฐ爱嚼雪茄的三流收购专家。他正打算用他新收购的公司——paທntrypride，收购比它大得多的露华浓公司revlon。帕瑞尔曼明确表示，在这场收购战中代表他的银行将得到巨额佣金。
摩根士丹利的入选出人意料。露华浓属于家喻户晓的精英级公司，摩根士丹利ำ以往从来没有敢冒险疏远这类公司。另外，这笔交易涉แ及垃圾债券，摩根士丹ล利过去一直拒绝销售这类低于投资等级的高风险债券。摩根士丹利ำ多年来拒绝从事高风险的业务，现在几乎丧失了参与的资格。公司最近在垃圾债券市场起的攻势以失败告终，造成了10่0่0万美元的亏损。与此相反，进取的德克塞尔?伯汉姆?兰伯特公司和它如今声名狼藉的领导者迈克尔?米尔肯却攫取了一半以上的垃圾债券市场，还有数亿美元的佣金。六十多年来，摩根士丹利第一次被赶下了中央舞台。
露华浓交易不但能拯救摩根士丹利，还可以使公司生革命性的剧变。这笔交易是埃里克?格利切尔的主意。他是摩根士丹ล利的另一个新า生代领导者，主管公司的收购兼并业务。格利ำ切尔原本是海军突击队的指挥官，正是他的强悍作风说服了帕瑞尔曼选择了摩根士丹ล利和德克塞尔公司共同操作露华浓交易。这笔交易顺ิ利完成后，摩根士丹利ำ收取了将近250่0万美元的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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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华浓仅仅是个开始。haoshudu既ຂ然摩根士丹利ำ已๐经尝到เ了禁果，高风险、高收益的滋味使它更加如饥似渴。公司接着操作了华尔街历史上规模最大、风险最高的交易——2๐50亿美元的rjr纳贝斯高杠杆收购案。尽管这笔交易风险极大，而且耗费了大量的工ื作，它所带来的250่0万美元佣金创น下了单笔交易的佣金纪录。在进入高风险高收益领域后，公司合伙人越来越贪得无厌，对经纪和交易业务的依赖也开始越来越深。
摩根士丹ล利自3๑0年代起一直是一家私人企业，公司的合伙人几十年来一直抵制上市出售股票。但是现在，出售股票的利润诱惑变得不可抗拒。1้9๗86年3月，公司的合伙人终于决定套现。摩根士丹利的普通股公开上市后，包括董事长迪克?费希尔在内的许多合伙人每人都获得了至少5๓0่00万美元。他们已经无可挽回地改变了公司的性质。摩根士丹利的新客户不仅包括帕瑞尔曼，还有来自美萨石油公司的恶意收购专家伯尼?皮肯斯，若干个酋长，甚至还有全美劳工总会。几年之ใ内，摩根士丹利重新回到了领先地位，它的白鞋子沾上了永久ื的污点，却再次成为了股本收益率最高的投资银行。
全副武装的摩根士丹利夺回了原来的明星地位，但这一次是通过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方式。金融界ศ对摩根公司的性格突变感到震惊。摩根公司成了一个ฐ？一个ฐ债市的暗娼？著名的公司律师马丁?立普顿公开质问：“你们怎么能ม和德克塞尔上床呢？”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木已成舟，重生的摩根士丹ล利ำ是不会因为羞愧而退缩的。
19๗94๒年2๐月我加入摩根士丹利的时候，风险的闸门早已打开，老摩根士丹ล利所有古旧沉重的痕迹已๐经消失殆尽。新า生的摩根士丹利是安装ณ了强力动机的造钱机器，凭借强大的经纪—交易业务赢得了精英投资银行的战争，同时制造着巨大的风险和更巨大的利润。到1994年，公司的主要收入已经来源于经纪—交易业务，衍生产品则是推动它前进的动机。
尽管我的部门——dpg衍生产品部的缩写只雇用了几十个人，但它却是公司的一个重要核心部ຖ门。dpg被定位于公司的两大核心业务——投资银行部iBd和固定收益部fid——之ใ间。初到摩根士丹利时，我觉得工作中最大的困难是记住所有的缩写。摩根士丹利以及众多的分公司都有缩写名称：ms、msg、mscs、msi、msil等等。公司内几乎ๆ每个部ຖ门、产品和业务都有各自的缩写。新雇员在最初的几个ฐ月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要学字母。至今，我的字母表包括了dpg、iBd和fid，很快就会有更多的缩写加入。
iBd，投资银行部ຖ，主ว管公司融资为ฦ公司融入资金和收购兼并安排一家公司购买另一家公司，是公司传统的支柱。投资银行部在公司成立之日就已存在，是长期、稳定的收入来源。在投资银行部ຖ，年轻的助理经理夜以继日地准备计划书，以供资深银行家在与客户公司会谈时翻阅。从事这类工ื作的人命运堪忧。写过几年计划书后，你要么เ被解雇，要么获得升迁——假如你还没累死的话。再过几年，你可能ม有机会拿着计划书参加会谈，到了一定的时机，甚至还可能有说话的机会。我有几个朋友进了这一行，有的现在还在拼命工作，而我对此避之不及。
我对fid，固定收益部——也被称为ฦ“经纪—交易”部——的感觉就好得多了。固定收益部ຖ位于交易厅，比投资银行部ຖ年轻，规模也小得多。这个ฐ部门是197๕1年成立的，即使经过了二十几个赢利和展的年头，也只有900个雇员，还不到เ公司的十分之ใ一。固定收益部的雇员买卖交易各种债券่，包括政府债券่、垃圾债券่、住房按揭债券和新兴市场债券。固定收益部的经纪和交易员承担巨เ大的风险，而且固定收益部ຖ的利润波动性比投资银行部ຖ的要大得多。但是如果摩根士丹利某年获得巨额利润的话，那ว么一定是固定收益部ຖ的功劳。
固定收益部就设在交易厅，这里没有计划书。新来的助理经纪只有三项工作：第一，喂饱你的上司；第二，经受虐待；第三，学习。这种工作比投资银行更摧残人的自尊，但工作时间一般在1้2～14小时之间，还算不错。经纪—交易工作的步调也要快很多，几个月之后你可能就真的在销售或者交易债券了。工作的风险很高，如果你犯了错就可能被炒鱿鱼；但如果你为公司赚了钱，你的回报也极为丰厚。
正文第二章纸牌房4
和大多数衍生产品经纪一样，我也是个嗜赌成性的人，所以固定收益部对我的吸引力比投资银行部大得多。haoshudu幸运的是，我并不需要选择。公司把衍生产品部定位在两项核心业务的交叉点，这样做自有它的道理。衍生产品为公司贡献了大笔利润，所以衍生产品经纪和交易员需要、也应该得到他们想要的支持。衍生产品部同时受益于投资银行家的业务网络和经纪人、交易员对待风险的专长。为ฦ了方便起见，衍生产品部位于四楼电梯旁的中心位置，就在摩根士丹利巨大的债券่交易厅旁้边。
衍生产品部就像是公司内部两个最强大部门的“合资体”，这种组织结构还有另外一个ฐ原因。通过把衍生产品部ຖ夹在投资银行部和固定收益部中间并且分享衍生产品的巨额利润，管理层希望降低部ຖ门之ใ间在年终奖金问题上的矛盾和冲突。
在第一波士顿时，我已经了解到这两ä个部门之间关于奖金的激烈争端。投资银行和经纪—交易业务之间的鸿沟就像大海ร一样宽广，而且同样不可逾越。投资银行家是保守、有教养、慢性子的男人和一些女人，他们向公司高管加入乡村俱乐部ຖ的建议；他们的口头禅是“这真是太有趣了”。而经纪和交易员是、狡诈的野蛮人，他们给基金经理出的主ว意无外乎如何欺骗上司和到哪里去找新า的舞酒吧；他们的口头禅是“去你妈的”。投资银行家吃水果，经纪和交易员吃肉，而且最好是炸的肉。根据法规，两个ฐ部ຖ门之间要设立被称为ฦ“防火墙”的壁垒，以防止他们讨论某些业务。实际上，防火墙是多余的；两个部门位于不同的楼层，而且非常满足于每年只交谈一次——就是为奖金争吵的时候。这类关于奖金的争论就和物质与反物质的争论一样势不两立。
摩根士丹利的们对大萧条后jp摩根是如何被一分为二的历史记忆犹新。最近几年，某些公司遭受内部ຖ之害，结果导致了分裂、失败，或是和其他公司合并。摩根士丹利需要处理好任何有关衍生产品的内部分歧，这样摩根公司才不会再次被分裂。公司的未来要靠衍生产品，而衍生产品部的未来要靠公司内部ຖ的合作。
衍生产品部的历史就和衍生产品的历史一样，并不广为ฦ人知，即使在摩根士丹利也是如此。因为这个部门是庞大的造钱机器，很多人都对其有所耳闻。然而很少雇员——包括我自己——意识到เ这个部ຖ门有多新า。衍生产品部在1990年前并不存在。事实上，摩根士丹ล利ำ在最近几年以前根本就不销售任何衍生产品。从前，公司有限的衍生产品业务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而且这类业务的总利ำ润相对来说也不高。
实际上，虽然有些衍生产品已经有了几千年的历史，比如农民通过远期合同对冲风险，古希腊人利用期权投机，但大部分衍生产品的创น新是在过去十年间才出现的。1994年摩根士丹利销售的基本上都是这些新型产品，其中的多数——包括我将在以后详细介绍的结构性票据和利率掉期，在1980年之前根本不存在。华尔街一旦ຆ开始创น造这些衍生产品，它们的使用和受欢迎程度都突飞猛进。不过，最赚钱的衍生产品，连同我将要销售的那些，都是在里根政权19๗8๖0～1988年之后才明的。
衍生产品部ຖ在成立初期受益于公司的风格改变，从中赚了些钱。这个部门向一些名声不太好的新客户通常是来自中东和亚洲的富豪出售高风险的杠杆衍生产品。9๗0年代初ม，有些客户在衍生产品上遭受了重大的损失，不过摩根士丹利自然没有声张，而那ว些赔了钱的客户再三回来购买更多的衍生产品。
在我加入公司的前一年，衍生产品部安排了数百笔衍生产品交易，为ฦ客户融资过250亿美元。新产品包括我闻所未闻的衍生产品——美元化收益率曲线票据、非连续分配看多票据、固定期限国债浮ด息券、基准—同业浮动利息票据、石油联结票据和实际收益债券分拆票……还有许多我记都记不住的缩写名称。
公司的客户群体也随着产品进化，不再仅仅是石油酋长和房地产大亨了。扩充过的客户不但包括保守的大公司和地方投资委员会，还有最进取的对冲基金和共同基金。经纪们也学会了适应市场的变化，推出佣金最多的产品，他们每星期甚至每天都在改变策略๓。
正文第二章纸牌房5๓
我和衍生产品部的七十多个同事在两ä年里创造了大概十亿美元的佣金。haoshudu由于公司的“合资”安排，我们不能独吞全部利润，所有公司雇员都从衍生产品销售的利润中获得了利益。即便如此，我们仍有很多钱剩ທ下来付给衍生产品经纪——据说是公司里薪水最高的雇员。
这是摩根士丹利的欢乐时代。似乎没有人关心数以百计的衍生产品的风险有多高；没有人在意客户是否了解他们购买的产品暗藏风险。公司只是一笔交易又一笔交易、一年又一年、一个ฐ客户又一个客户地继续着。受人尊敬的摩根公司用一张张纸牌建造着一座危险的房子。
四位资深董事总经理被恰当地称为“四人帮”，掌管我所在的部门。他们都是千万富翁，也是衍生产品领域最有权力、最令人敬畏ั的人。他们尽最大努力为ฦ自己和公司的衍生产品业务保持低调，大部ຖ分情况下也获得了成功。即便在摩根士丹利，这四个ฐ人也不是特别为ฦ人熟知。
“四人帮”包括：比德亚特?森，本部ຖ门在纽约的总指挥；史蒂夫?贝纳尔德特，一个颇具政治关系的纽约人，同时也是重要的衍生产品游说机构——国际掉期交易商协会的前任总会计师；乔๒治?詹姆斯，伦敦分公司的头儿；保罗?丹尼尔，设在香港的东亚分公司的领导者，那里的业务正在急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