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VS嵇康:我走我的路(1 / 1)

加入书签 本章报错

魏晋的狂想强烈推荐:

按照《晋书》“阮籍列ต传”的说法:“籍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博览群籍,尤好《庄》《老》。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形骸。”魏晋易代的那ว个时期,政治环境危险,掌握魏国政权的司马家族๣实施高压政治,不合作者少有安然者。嵇康之死是个ฐ典型的例子。在这种背景下,阮籍采取了一种独特的应对措施,我称之ใ为阮籍主义:在生活上,他是倾慕老庄的,放浪形骸,任性不羁,纵酒狂歌,蔑视儒家礼法;在政治上,走了一条看上去比较中ณ立的路线。所以,司马昭有这样的印象,说阮籍特谨慎,每次与他聊天,说的都是玄远虚无຀的话,从不评论当朝人物的好坏。正因如此,即使阮籍经常做出一些违背儒家礼法的事,最终也能为司马昭所容忍。

西晋时,王氏已๐经显贵,从王祥、王览兄弟开始,到王戎、王衍、王济、王澄,王家子弟6续登上历史舞台。尤其是经历了永嘉之乱,五胡乱华,王敦、王导兄弟在南京重建晋室有功,使王家更是名重江东,有“王与马,共天下”之说。随后,又出了王羲之、王献之ใ、王徽之这样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人物,使得王家不仅在政治上无຀人能敌,而且在文艺上更是奇葩一朵。魏晋时代于政治上的第一特点,即讲究出身,仅仅是“士族”是不够的,还得是“世族”,也就是说,家族๣的荣耀需要连绵不断地传承下来,这样才会赢得社会和皇帝ຓ的敬畏。而山东琅邪临ภ沂王氏就是这样的世族。

终于,在华歆、王朗、贾诩三人的协助下,曹丕通过接受禅让的方式得到帝位。禅让大礼ึ举ะ行的当天,都南郊人山人海。此时,华歆不仅是禅让大礼的现场总指挥,还是主持人。在华歆拟订的程序中ณ,曹诗人不好意思地一步步地登上禅让高台,刘傀儡则ท沮丧地溜达了下来,被封为山阳公。曹丕登基后,拜华歆为ฦ相国,封安乐่乡侯,后任司徒。从华歆的故事中,可以看得出来,此人实在不是个善茬儿。

荀朗陵辞职后,曾多次率领ๆ全家祖孙三代去陈太丘家做客,而这次则是陈太丘带着子孙去回访: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在这一天傍晚,聪明的元方赶着马车,敦厚的季方拿着父亲的拐杖跟在车后,车上坐着陈老爷子和他的孙子长文,溜溜达达地去赴荀朗陵那儿饭局。这样的情景总是让人感动,在东汉末年的一个小小的黄昏。

在生前,陈蕃以刚直方正著称。汉顺帝时,陈蕃做到了尚书,但因耿直的性格触及权贵(有可能是外戚梁冀),被贬做豫章太守,也就是今天的南昌。当时,豫章有一个著名的隐士,叫徐孺子,陈蕃早就知道此人的名声,所以到豫章后衙门还没进,就直接去徐孺子那ว儿。手下阻拦说:“大家希望您先去官署哦!”陈蕃回答:“周武王在车上看到商朝贤臣商容寓所的门,便站起来致敬,以致车的座位都没时间被暖热。我去拜访高人,就不明白了,有嘛ใ不行的呢?”后来,陈蕃和徐孺子成了哥们儿,经常关在屋子里一起谈论天下的事儿。陈蕃希望徐孺子出来为ฦ朝廷效命。每到这时候,徐孺子总是笑而不语。在做豫章太守的那段日子,陈蕃专门在自己้的寝室里为徐孺子准备了一张床,聊得太晚了,便把徐孺子留下过夜。

但时光的演进总是令人伤感。东晋末年孙恩的暴乱把百年魏晋精神涤荡殆尽。在镇压这次暴乱中脱颖而出的刘裕,在42o年夺取了司马氏的政权。庶民出身的刘寄奴在极端的不自信下,开始对精神๰放荡的士族阶层以全面打击,以恢复儒家的正统地位。公元43๑3年,随着诗人谢灵运的被杀,魏晋的精神与气质彻底终结。尽管此后有隋唐的开放盛大,有宋明的商业和文艺的高度达,但背后都有一根儒家的绳索ิ束缚着那个文明,而魏晋时代心灵彻底解放的局面,再也没有了。

据说,司马昭后来特后悔。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桀骜不驯的嵇康确实是死了,而且死得那ว么生动:临刑é索琴而弹。三千太学生上书为其求情,愿以其为师,不许。去吧去吧,以君一死,为我们留แ下千古绝响,只是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但晚霞依旧灿烂,疾风吹劲草。刀落了,升起的是光辉,照亮了千年历史和后世文人的情怀。嵇康这样的人物没了,那《广陵散》也就从世上绝去啦。

如果说阮籍的狂放带着几许忧伤与无奈,那么嵇康的狂放便带有几分激烈与刚ธ直,所谓“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所以写下著名的《与山巨源绝交书๰》。当然,与山涛并不是真的绝交,只是借此形式诉说情怀。刚直激烈是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来自“竹林七贤”的王戎:“与嵇康交往2๐o年,居然没见过他欢喜或悲伤过呢。”一个ฐ是火气旺盛,一个是喜怒不形于色,哪一个更接近真实的嵇康呢?

在我看来,喜怒不形于色,是嵇康于玄学上的高逸追求,这是他向往的一种境界;而实际上,就其个人性格而言,他又是刚直倔强的。不过,在王戎眼里,嵇康喜怒不形于色,似乎于上面说的都没什么关系,而仅仅是因为嵇康懒得答理王戎。王戎虽然位列竹林七贤,但实际上嵇康(包括阮籍)是瞧不上他的。正如上面所说,嵇康有非常傲慢的一面。换句话说,对于王戎,经常处于一种爱答不理的状态,所以后者产生了以上的错觉:“未尝见其喜愠之色。”

王戎的这句话是评论嵇康的。实际上,也牵扯出了王戎在七贤中的地位问题๤。在七贤中,嵇康是脾气最大的,是对司马家族最有意见。王戎(234๒—3o5๓)则是七贤中年龄最小的一位,比年龄最大的山涛小2๐9岁,但当不住他也是庸俗的一主儿,至少在嵇康看来是这样的。他很抠门,在这方面有可能是魏晋第一人。他喜欢跟老婆在灯下数钱玩儿;家里有好李子树,怕别人得到,于是将种子钻空,亏哥们儿想得出来。这样的王戎,虽身在七贤之列,但断然是被嵇康所轻视的。有这方面的例证:有一次,王戎抱着一坛子酒,一边擦汗,一边颠๲颠地跑来了,那六位早ຉ就在林下喝高了,见到王戎后,阮籍冲着嵇康说:“靠,这个俗气的家伙又来败我们的兴致啦。”嵇康和其他五人嘿嘿大笑,弄了王戎一个大红脸。我觉得多少有点过分啦!回过来看这王戎,也确实够可怜的。从那ว以后,王戎就有意识地远离那老几位了,很显然,他的自尊心受到了阮籍和嵇康的伤害。

王戎走了。

你们瞧不起我,我躲远点成么?自此,他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锐意进取,投身仕途,在晋武帝时,当上了散骑常侍、河东太守、荆州刺史,因参与平定东吴的战争,进爵安丰县侯。晋惠帝时,他又当上了司徒,过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我觉得这很好啊。所谓人生在世,各得其所,说的就是王戎和嵇康的故事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魏晋的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