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惊诧,我又听到老人骄傲的语气:“安承聪明……又细心,小妍,这是你的福气……要珍惜。”
“哦。”我极淡的语气。
她转身出去,不忘把门带上。
但这些与我都没有多大关系,我只是要达到我的目的。
但我除了知道他那个引人联想的真实姓名,还知道他十七岁就辍学出来打工替他爹还赌债,而且和这家会所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已๐婚男ç人保持着同性情人的关系。
“惠恬儿,吃早饭。”表舅用长辈的口气招呼。
“等会儿,我和安承哥哥还没看完呢。”
年轻的表舅没有什么长辈威势,摇摇头跟我解释:“这丫ฑ头,从小跟着老太太长大,宠得都无法无天了,除了老太太和安承,谁也撸不顺她的毛。”
“她父母呢?”我低声问。
“在国外定居了,就她不肯过去,死活要留在老太太身边,不过也难怪,她爷爷是老太太唯一的弟弟,很早就过世了,老太太对他们家特别照顾,除了安承,最疼的就是她了。”
原来是这样,我记起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她叫惠如茵“姑奶奶”。
不过恐怕让她死活要留下来的,并不只是那ว个对她疼爱有加的“姑奶奶”。
表舅岔开了话题:“手上的伤怎么样?”
“小事。”我不愿把重点放到手上。
“那ว今天还去不去采茶?我可把行头都帮你准备好了。”
我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可一转念,故意提高了声音:
“等一下看安承怎么安排吧,反正他到哪儿我到哪儿。”
表舅做牙酸状:“长辈终身大事还没解决,做小辈的怎么能这么เ明目张胆地秀恩爱!”
沙发那边果然有了动静,惠恬儿亲亲热热地挽着郁安承的胳膊走过了,帮他拉开椅子。
她没有打手势,故意对着郁安承说得又慢又响亮:
“安承哥哥,你多吃点,不然容易头晕哦,等会儿还要去湖心岛,我们要保持充足的体力!”
表舅很不安:“你个丫头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来瞎搅和什么吧!别带着安承乱跑啊我告诉你,有什么事儿你付得起责任吗!”
惠恬儿振振有词:“哼,你们就知道什么都不让承哥哥做!你们以为这样他就舒坦自在了?就算消耗点体力,如果能让心情愉快和放松,对承哥哥的身体不是更有好处?”
虽然有点任性和自以为是,但我觉得她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因为身体某一部分的病痛而总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地活着,享受不到เ任何人生的乐趣,还不如痛痛快快地今朝有酒今朝醉。
表舅还是谨慎:“要去就明天再去!今天我要接待个客户,明天我带你们一起过去。”
“我们去我们的地盘,关别人什么事儿!
惠恬儿的语气执拗里带着点暧昧,明摆着是要说给我听:“昨天,我让安承哥哥帮我那边的桑葚结得怎么样了,他一个人过去不也没什么เ事吗?更何况今天我和他在一起!”
原来昨天郁安承是帮他表妹做查探工作去了,怪不得走那么多路还是乐此不疲!
表舅拿她没办法:“现在是是忙季,茶园里的人手头都有事,小姑奶奶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好不好?”
我淡淡插话:“表舅,不是还有我吗,反正安承去哪儿,我都会陪着。”
表舅想想,才算踏实:“船有人划,我就怕这丫头心浮ด气躁不牢靠,有你在就应该没事,湖上风景倒确实不错,今天风平,你们夫妻也正好游游湖消遣一下。”
惠恬儿立刻反对:“我们有我们的事!不需要外人插进来!”
“说什么话!这是你表嫂!”表舅终于严厉了一把,又瞪着她问,“你这次到这里来郁董知道吗?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去通报一声?”
惠恬儿愤怒地噤声。
早餐后表舅把我们送到เ湖边的小码头,那里泊着一条窄小的乌篷船,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懒洋洋地坐在船头钓ี鱼。
“你爸呢?怎么变成你来?”表舅很不满意。
“家里农活儿太多忙不开,我爸叫我来的。”男孩也很不耐烦。
表舅还想理论,电话响了,估计那边客户催了,他有些踟蹰,我主动上去说:“没事,你先忙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他看上去实在分身乏术,再三关照要小心才犹疑地离开。
他走后,我立刻๑发现他的担心的确不是多余,惠恬儿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很快就把那个本来就不情不愿的小伙子支走了。
郁安承接过了鱼竿悠然自得地坐在船头,对她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或者他们根本早就串ธ通一气,要做个ฐ自由自在无人打扰的浪漫飘游。
可我怎么เ能任她妄为,除了担心行船的安全,我更咽不下这口气。
惠恬儿的目光扫到我脸上,洋洋自得立刻变成憎恶:“别跟过来!”
我直接向船边走去,她跑过来拦在我面前:“那个湖心岛,埋着我和安承哥哥从小到เ大的秘密,闲杂人等一概免进,听到เ没有?”
我笑笑:“我和安承是夫妻,他的秘密,也就是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