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成了习惯了。”
“我们除了眼泪外还应该有别的东西流。”
室里她曾经听过你许多次的讲课,而且因为她的身世的凄凉曾经博得你的同情。你是她所敬
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熟识的声音:“我活着的时候,我不愿意看见大家再闹意见。”他知道这
“我希望如此,”张小川笑了两声说。“不过我看他有点自大,一点也不虚心。今年我
陈真大步穿过马路,走上右边人行道,正走到一株梧桐树下,一些雨点打到เ他的头上
过了一会女人往外面走了。她走得很慢,还常常回头去看她离开的那ว座坟。
你为什么总是想着那个可怕的黑影呢?……照你的这种倾向发展,虽然文章会写得更有
茅屋前面的一把竹椅上坐着一个灰白头发的老人,手里拿了一把蒲扇,赶身边的苍蝇。
不如意的事情吗?”
时候。
陈真从没有见过周如水哭得这样伤心,他也很感动。他待要安慰他,却又想不到เ用什么
他们走过那条较长的街,天空已经变成了深蓝ณ色。他们又转了两个弯,便到了海滨。一
共有的是少女的矜持的神情。她们靠近地立着,好像是一对同胞姊妹。周如水立在她们的旁
在夜里和在白昼一样,这旅馆和那些矮屋依然形成了两个阶级,过着两种不同的生活。
谁。我的问题并不在这里。而且这个女人你们是见过的。”
这个消เ息已经传到了吴仁民的耳里,所以周如水来借书的时候吴仁民就常常嘲笑他。他
自己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而且他心里很高兴别人替他宣传,把她的名字同他的放在一
起提说,这样有一天流言终于会传到她的耳里,接着就会打动她的心。
但是流言已经散布了好些时候了,而李佩珠的心理依旧是很难揣测的。要说她对他没有
意思吧,但是她并不曾对谁更好。她已经屡次暗中表示不满意张小川,而且张小川也另外有
了爱人。她和方亚丹谈话比较多些,但是方亚丹不见得就会爱她,而且方แ亚丹近来又不常去
看她。那个年轻的学生显然在做秘密的工ื作,也不常到李剑虹家里了。她的父亲虽然还有不
少年轻的朋友,但是那些人里面好像并没有一个预备同他竞争。他似乎处在有利的地位。
然而要说她对他有意思吧,但是她除了常常对他微笑,感谢他为她做的种种事情以外,
她就不曾有过更亲密的表示ิ,而且没有表示ิ过特别的关心,也没有说过暗示着爱情的话。
他自己知道他所要求的绝不只是这样。这种关系长久继续下去,对他并没有好处。火焰
在他的心里燃烧起来,把他的心烧得痛。他的热情,他对她的爱情使他不能够再沉默地忍耐
下去了。他想起过去的惨痛的经验,又想起吴仁民和高志元对他说的“不要叫李佩珠做张若
兰第二”的话,他觉得这一次他应该鼓起勇气大大地努力一番。
但是他怎样努力呢?理想常常是和现实不一致的。每次他看见她那张脑后垂两ä根辫子的
富有爱娇的鹅蛋脸被一道他所不能够看透的光辉笼罩着,那时候他纵然有满肚皮的预备好的
话,他也没有勇气向她明白地说出来了。有时候他大胆地说了两三句暗示爱情的话,她却好
像不懂ฦ似地听过去了。也许她真的不懂那更深的意思,因为她还不曾有过恋爱的经验,而且
她的注意力已๐经集中到เ别的东西上面去了。
周如水虽然常常在李佩珠的身边,而他的烦闷终于逐日地增加。所以有一天他便去找吴
仁民,打算把这个情形老老实实地告诉吴仁民,要吴仁民给他贡献一点意见,或者替他想出
一个更好的办法。
吴仁民正伏在书桌上写字。他写得很专心,甚至没有留心到周如水进来。
周如水走到书桌前面,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吴仁民正在写两张纸条贴在两方手帕上。
手帕是小姐们用的。字是下面的两行,每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用它来揩干你的过去
的眼泪。”
“为我们的纯洁的爱情而哭。”
“你送给什么人?”周如水惊讶地叫起来。他几乎不相信他的眼睛了。
“一个女人,”他抬起头看他一眼,略略有点狼狈,但马上也就平静了。他又埋下头去
叠好手帕,用一条粉红色丝带把它们束起来。
“一个女人?我知道当然是女人。那是谁呢?你什么时候有了爱人?是怎样的一个ฐ
人?……怪不得我那天听见志元在挖苦你。我还以为ฦ他是在跟你开玩笑,”周如水愉快地带
笑追问。他平日对别ี人的恋爱事情就很关心而且感到兴趣。他好像抱了一个大的志愿,希望
普天下的有情人都成眷属。
吴仁民并不回答,只是淡淡地一笑,以后就把日记拿出来递给他说:“你拿去看。”
“你的日记,这么厚。我没有工夫看。你告诉我应该看哪几天的,”周如水把日记接到
手里翻了翻就这样说。
吴仁民果然走过来给他指出了应该读的那几页,而且还站在他旁边看着他读下去,脸上
现出得意的笑容。
“不错。这样好的女子。这样痛快的。……她说过这些话?
……‘给我一个ฐ机会’……‘我一点也不吝惜’……‘我爱你的心永远不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