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喜欢……喜欢,不喜欢。”再来!
“喜欢……不喜欢……”
我不大感冒地撇撇嘴,笑吧笑吧,小虾米我今天让你们笑个够,以后你们都没这机会了。
其实,我从未想过去第一书院,那个各国贵族子弟搬金砸银挤破脑袋都不定进得去的地方,都说进第一书院比进皇宫还难,我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没这么เ大的志向。更何况肃阳城有我自己้的小农舍——已故娘亲的旧居,还有满地窖的藏书,可是,我不得不离开。这事儿,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呵呵,”桑梓讪笑,“这个,你能ม不能不要这要笑。这个ฐ东西,它不是卖身契。”
“不是卖身契?不是卖身契!!白纸黑字:如若不拜白羽为师,视为毁约,赔偿黄金五百万两ä!外加白狐一只!你个杀千刀的,你们两ä个杀千刀的!!你们两个伪君子!逼良为娼的……唔唔唔……”桑梓你个坏蛋,干嘛捂我的嘴!
“你知道公子是什么人吗?无知的丫ฑ头!你运气好,换了别ี人,都就不知道死几次了!还想拜师!公子是随便收弟子的吗?”
我一蹄子毫不留情地踩在他脚๐上,挣脱他的大掌,冷眼看着他单脚跳来跳去,活该!
“虾米儿!”许久默不作声的白羽突然话。
“什么!”我循声把黑脸甩向白大公子,不对,是白大骗子,满腔怒火在遇上他摄人魂魄的眼神后变得虚浮不定,兜兜转转,最终化作一缕青烟飘然而去。
“过来,”他轻笑,“我让你看,昨晚的事。”
我很不乐意听他的话,但是脚已经不听使唤走了过去,傻愣愣地在他面前站定。
“看我的眼睛。”低沉缥缈的声音有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我只觉得此刻的神志不知飘向何处,思绪跟着天边那魅惑人心的仙音在千回百转百转千回。在那ว深不见底的黑瞳内,我看见了木然的自己้,而后是许许多多的似曾相识的画面,从阿雪偷回令牌开始到我醉倒:
“这儿真冷,我回屋睡去。”我说完人一歪,便倒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公子,令牌真的在她哪儿,这白狐是她的,莫不是受她指使!”是桑梓在说话。
“不是,她无此心机。”清冷的声音让我颈่后一凉,我哆嗦着抱紧自己。
“那ว,真要收她为徒?公子看她可有天赋?”
许久,清冽的声音又响起:“资质欠佳,智慧不定,难以雕琢。”
“那不如另寻他人,公子当初说夺得令牌,便可成为您的弟子,但这丫ฑ头显然并不知情,何况令牌乃白狐所偷,不算她的作为ฦ。”
“收了。”
“可是公子,这丫头什么เ都不懂,她肯吗?”
“你照我的话,拟个字据,她愿签,我便收。”
又过了不知多久,有人使劲地摇我的肩膀,拍我的脸,我实在受不了,缓缓把脑袋抬起来,这时手里被塞了笔和纸,有人说:“来,签名儿。”
为什么签名?我模模糊糊看见一道白影,白影指着我手里的纸说:“看看字据。”
于是我听话地朝看了一眼,想继续睡,白影又道:“签上你的名字,白狐也一样。”
白狐?我的阿雪?阿雪也要签?它会写字吗?我问脚边暖烘烘的白团团:“阿雪你会签吗?”
阿雪便用爪子蘸了朱砂,在纸上印下一个鲜红小爪,我呵呵笑,“阿雪签了,小虾米也签。”于是大笔一挥,夏米儿三个ฐ大字便跃然纸上。
画面到此没了,我讷讷地站着不动,娘啊!我被卖了,哦不是,是我卖了我自己้!这个ฐ事实太让人无法接受。我猛地揪起阿雪的耳朵,“阿雪,瞧你闯了什么祸ຖ!你为啥要偷人家令牌?为啥要印上那一爪子?平日里不是很机灵的吗?都是因为你,我才签的!”它乖巧得出奇,破天荒地没跟我掐架,还呜呜呜地低叫着认错。我苦笑,算了,就知道你贪玩,学人家盖手印。咱俩都是被算计的。白羽定是耍了花样,诱我俩画押来着,那些片段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确是可以制ๆ造幻象,但你看到เ的仅是你的记忆。”仿佛看穿我的想法,白羽慢条斯理道,神情自若地拾起无意落在他肩头的桃花,那花儿仿佛因着他的触碰染了生气,他对着一树娇็红展开笑颜,接着说:“此为第一堂课——摄魂。”
摄魂?我不禁在心里轻叹,真是个妖孽!不过如此人物,定不屑与我这种小角角说假话的。想到以后要跟这等人学此歪斜ฒ之术就忍不住哆嗦,我堂堂知府千金就这么沦落成名副其实的妖女,真叫人心酸。
“今后你在书院,与众弟子跟先生们学习,需尽早ຉ通过入门试练,否则ท我教你,难以服众。”
哦,不是他教我,那ว敢情好,跟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在一起,小虾米不自在。
“小虾米,你就知足吧!知道公子是谁吗?玄武国无瑕公子!”桑梓见气氛稍缓,又开始嘴贱了。
哦,那是挺稀罕,我在《玄武风流子》里读到过,听说在京城有个ฐ第一书院,这个书院也是奇怪,不教道德礼乐之ใ乎者也,不授琴棋诗书弓箭骑射,唯开四门功课:谋算、心术、乾坤、医毒。又听说第一书院专出三公九卿之人物,为此慕名而来之人甚多,然非有天赋之人即是王公贵族也一概ฐ被拒之ใ门外。无暇公子是第一书院镇院之宝,虽身在书院,但轻易不授课不收弟子。如此说来,小虾米虽然对这些歪道道不感冒,但也吃亏不大。
不过我不想让桑梓太过得意,眼睛故意扫了扫他被我踩过的脚๐,他见况反射性地跳开,离得远远的,嘿嘿一笑:“小虾米,你也别怪公子给你立那样的字据,你不知道,十座城池都换不来公子闭门子弟之名,五百万两ä黄金也就是便宜你了。你说你拜得公子为师,是不是运气好?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怒极,忍不住掐了他一把:“鲜ຒ花牛粪这话是这么用的吗?谁是牛粪!谁是牛粪你说清楚!”
“桑梓!”白羽弯起眉眼笑了,“莫要胡乱说话。”他从桑梓腰间拽下一袋东西递给我说:“为师的见面礼,走得匆忙,未做他准备,但此物,应是合你意的。”
我眨眨眼睛接过东西,见他和桑梓已๐经走出大门,便打开袋子,晃了一眼就傻了——金灿灿的一片,我抓起一把,金叶子啊,多么可爱!少说也有五百两!撇开卖身契不说,有个像白羽这样慷慨的谪仙师父也是很好的。我心花怒放,喜滋滋地追出门对准备上马车的人喊道:“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