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办法啊。”小玄说。
接着外面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响了一会儿,门帘ຈ一挑,小玄的父亲拎着一把斧头走进来。
“要杀我的人我真的不认识,手铐是警察给我戴上的,但他不是好警察,是坏人。”我说。
“警察不是好人,你是好人!”中年男ç人又说,好像在赌气。
“但是什么เ?”
“那个铁盒子上有一把锁,当时我摇了摇,里面好像还有一个盒子。”我说。
“对,是我。”我点点头。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竟然两次都逃走了。”洪亮的声音说。
“好!开哪个ฐ?你说吧!”王菲说。
我看了一下,一辆本田,一辆帕萨特,“开这个ฐ吧。”我指着帕萨特说。
“你不是会做么?”王菲调皮地眨眨眼睛。
“诡辩!你买之前我可没说我要做啊。”
“我听他们说,你好像拿了他们的东西?”
“是有点东西,我无意中ณ得到的。”我决定对王菲部分地说实话,“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谁的,现在至少有三伙人在找。”
“不信?要不你看看,现在还有呢。”说着,我做势转身。
“讨厌死啦。”举手要打我。
女孩儿说:“去医院吗?”
“把你的电话给我。”我说。现在是不能去医院的,如果去医院,说不过会被那帮人找到。我想起了梁可的朋友,她医院的同事,也是一个ฐ外科大夫。我用女孩儿的电å话拨通了李丹的电话。她的电话和梁可的电话只差一个ฐ数,当时是我给她们挑的号,所以记得很清楚,但愿这几年来她没有换号。
“等等!”我喊了一声。
“有事儿?”梁可转过身来。
思来想去,我决定用守株待兔的方แ式主动出击——占座。弄清晚上梁可经常在哪个教室上自习后,我动宿舍的八个哥们儿至少占八个座位,多多益善,等梁可进教室后,我再进去,她坐哪儿我坐哪儿,看似偶然,实际是早有预ไ谋,这就叫行为上守株待兔,实际是主动出击。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能ม和梁可坐一起,除了占座的命中率外,我也要刻๑意控制ๆ一下节奏,五次有三次坐在一起就可以了。免得引起她的怀疑。
每次和梁可坐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头不敢抬,大气不敢出,装ณ模作样的看书翻书,其实全身所的感觉器官除了视觉外,都集中在梁可的身上。她偶尔出去的时候,我赶快侧头看看她看的什么书,以便下次我也看同样的书,寻找共同语言。
“没问题。”女孩儿扶着我向门口走去。
到了医院门口,女孩竟然开过来一辆宝马。我坐上车,女孩儿一踩油门,汽车平稳地向东二环的方向驶去。
“你忘了?在肯德基,你不是找我要那ว个包袱吗?”
“噢!那ว个啊,已经没用了。”
当一件事涉及到自己้身的利ำ益甚至安危时,人往往会乱ກ了方寸,说话做事错误百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但如果我跳出利害关系之ใ外,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呢?扔掉这个包袱?不行,但扔掉包袱只能ม在心理上给自己一个ฐ解脱,并没有跳出利害关系之ใ年,而且那些人是不会相信的,他们找不到包袱,一定不会放过我。突然,我有了一个ฐ大胆的想法:如果让这个女人和那ว个ฐ男人在金汉斯或在这里不期而遇,会怎么样?即使不能辨别ี出他们的身份,至少我也能ม从中得到一些信息。我现在最大的不利就是对他们都一无所知,这使我非常被动,必须要改变这种状况。“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啊!
这个问题决定了,下一个ฐ问题就是让他们在哪里见面,这里还是金汉斯?金汉斯ั是那ว个ฐ男人早ຉ有预谋的地方แ,肯定做了充分的准备,对那个女人不利ำ。这里呢,是我选的地方,对双方แ来说都很公平。再说,这里人多,双方即使是对头,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动手。
我把那个铁盒子重新包好,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我为我刚ธ才想到梁可感到可耻,人是自私的,男人尤其如此,当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才想到เ了她。平时一帆风顺ิ的时候,虽然也会偶尔想起她,虽然偶尔也会有一丝愧疚,但也只是倏忽而过,我从来没有想到เ过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她现在是不是还是一个人?或者已๐经双宿双飞,或是回到了父母身边?
走过一棵大树的时候,我站住了。这棵树,我很熟悉,这是这所医院里最古老的一棵树了,直径有两尺,我和梁可当年经常坐在这棵树下,上面还有我们刻下的两个ฐ字,“亦可”。记得当年刻这两个ฐ字的时候,我还问梁可,这是什么เ意思?她说,有两个ฐ意思,一个意思是代表了我俩的名字,刻๑在一起永不分开,另一个意思是,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我还和她开玩笑,真的什么都可以吗?那ว你不成我的奴仆了?当时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说,只要你能ม和我在一起,我甘愿做你的奴仆。
我一只脚刚踏在地上,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一股东西直向上返,要吐。我酒喝多了之ใ后和别ี人不一样,不能睡觉,不能ม躺,尤其不能坐车,必须得不停地运动。刚才在路上一路颠簸,现在反应来了。我蹲在地上,哇哇地狂吐一番๘。刚站起来,女人手里拿着那个破包袱回到车边,高兴地对我说,“好了,一切结束了。回去吧。”
我点点头,伸手拉车门,忽然听到“扑”的一声,女人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明天一早我就上岸,坐火车回去,要不现在我就回去。”
“十块钱能回去吗?”
就是啊,我现在连买车票的钱都不够。“要不,你先借我点儿,我到时一起还你。”我的脸有点烧。
小玄咯咯地笑了:“还说要给我们钱呢?我看是要我们的钱还差不多。”
“那你说怎么办?”我有点挂不住了。
“怎么办?卖身还债喽!”小玄慢悠悠地说。
“卖身,怎么卖法?”
“留แ下,帮我们干活。”她说得很干脆ะ,“什么时候你觉得帮我们干活挣的钱,可以抵偿我们对你的救命之ใ恩了,你再走。”
“这个……”我犹豫着。
“小子,丫头可是为你好,你还磨磨唧唧的干什么เ?”小玄父亲在旁边气鼓鼓地说。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明白过来。
她让我留在船上,对于我现在的处境来讲,的确是最好的一个办法。李子川,螓雪,和那些要杀我的人,不管他们是认为我死了,还是活着,这条流动的船是安全的,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我可以在他们的视线中ณ消失一段时间了。
想到这儿,我说:“好吧,那我就卖身还债了。”
小玄一听,伸出手来:“一言为ฦ定!”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温暖,有力,给人以踏实的感觉,和梁可、王菲等柔若无骨的手截然不同。
“但是我住哪儿啊?这么小的地方。”我打量着四周问。
“晚上我们不睡这儿,在望江我们租了一套房子。”小玄说。
“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小玄看了看表说。
“还有多远到你家?”
“就在附近,上岸就是。”说着她开始收拾东西,他父亲在一旁默不做声。我明白,他是不想收留แ我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我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但他又拗不过他的女儿,只好先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