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今天以前我还一厢情愿的以为庄序就算不喜欢我,就算看不惯我不求上进,至少也会感激我,会觉得我是个不错的人。毕竟我帮过他不是吗?
结果又一次证明我是白痴。
我沮丧的拆着筷子。之前想着做一般朋友也好的想法果然是一厢情愿,庄序大概从头到เ脚都看不惯我。我们就算做朋友也是十万八千里,说不到一块去的那ว种。
“庄序。”思靓打断他。“你这么说没道理,很多人都这样,又不是曦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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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饭店一定要经过庄序结帐的前台,我捂着嘴正想快步走过去,不料喉咙却在这时极度不合作的连打了两个神气响亮饱嗝。
直到这一刻。
以后,我们可能再不相见。
表弟大怒:“聂曦光,你什么逻辑啊。”
楼下电话响起来,我笑嘻嘻的跑下去接电å话。
“喂。”
“曦光,是我。”
我顿了一下,“哦,思靓——有什么事吗?”
“没事情就不能找你了,你很大牌嘛。”
我笑了两声,有点勉强,本来心情已๐经渐渐有些好转,听到เ她的声音乌云好像又向我聚拢了。
那天宿舍里的人,没一个开口帮我说话。诚然她们没有这个义แ务,诚然我们交情也许还不足以让她们可以无条件信任我。
可是我还是心寒。
“曦光。”思靓过了一会开口,“小凤昨天从上海ร回来了,她说那个ฐ电话是她接的,那ว天她本来已๐经到车站了,结果发现自己忘了拿身份证,回宿舍拿东西正好接了这个电话,挂了电话还记得要留แ纸条的,结果她急着出门转身就忘记了。哎,这个小疯子做错了事,容容虽然不计较了,但她请客赔罪是请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狠狠敲她一顿。”
思靓的声音异常的轻松活泼,我想她大概ฐ是想营造“这件事已经过去,没什么เ大不了”的氛围,可是这样的轻描淡写只是让我更加难过而已,只能僵硬着声音说:“哦,我知道了,我就不回去了,在舅舅家准备论文答辩。”
思靓说:“回来不一样准备嘛,而且大家一起也可以讨论一下怎么应对老师。”
“还是不了,宿舍里太热了,舅舅家有空调。”
我睁眼说瞎话,五月还没到เ,天哪里会热了。
思靓也没再说什么。
后来陆续有小凤阿芬发消息来说什么聚餐,我一律找借口推掉了,人突然变得很懒。
好象什么都无所谓了。
反正……
也快毕业了,不结束也结束了。
四月二十几号,我的论文指导老师打电话来,叫我去取论文修改意见。于是我一大早骑着表弟的脚踏车去A大。
可能今天不宜出行,路上为了躲避一只乱ກ窜的狗,我狠狠地摔了一跤,回去换衣服的话就赶不上跟指导老师约的时间了,于是只好灰头土脸的来到A大商学院。
找到导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我忐忑的推开办公室的门,第一眼居然先看到เ了庄序。
他站在指导老师旁边,听到เ开门声,抬头向我看来,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下,很快就移开。
我愣在门口。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指导老师是我们院的副院长,一向以严厉著名的一个ฐ老头。他看了我一眼,推了推眼镜,“你先在旁边等一下。”然后就继续和庄序说话。
听他们的对话,也是在讲论文的事。这么เ说庄序和我抽到เ同一个指导老师吗?我们虽然不是一个ฐ系,但是同属商学院,抽到เ同一个指导老师也是有可能ม的,不过几率却很小。
这么เ巧的事情要是发生在以前,我大概会很兴奋,现在却只觉得倒霉透顶,尤其在我知道今天我其实是来挨骂的情况下。心里只希望他说完快走。
谁知道等了几分钟็,庄序倒是说先走了,老师却拦着不让。“你别急着走,一会我再跟你详细说说,我先跟这个ฐ学生说几句。”
然后老师就把我叫过去。“聂曦光是吧?”
我点头。
指导老师把我的论文抽出来,然后就盯着论文不说话,好几分钟办公室一片静寂,我紧张得要死。
终于,老师开口了。“我负责的学生里,你是初稿交得最晚的一个。”
“老师,我……”我的初稿交得太晚,来之ใ前我就知道肯定会因为ฦ这个被老师质问,早ຉ就编好了借口,可是庄序在一旁,我张口结舌,事先编好的借口一个ฐ都讲不出来。
“也是结构水准最差的一个,完全是拼凑。你这样肯定不合格,我是不会你这样的论文参加答辩。你放弃这次答辩吧,好好准备下,明年再来。”
虽然以前就听说这个老师每年都会狠狠的恐吓学生,可是亲耳听到,还是被他这么严重的批评吓懵了。再加上这么难堪的一幕被庄序看到,我羞愤交加,真有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感觉。讨好求饶的话,当着庄序的面我怎么也说不了口。
这个ฐ时候,一直沉默的庄序忽然开口了。“老师。”
我抬头怀疑ທ的看着他,心想误会都解除了,你不会还要落井下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