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站在树下张大了嘴巴,惊愕地望着朱蕴娆咬着自己的发梢,三两下便利落地猴上了树梢,觉得自己一定是看到了妖怪。
朱蕴娆ๆ从树枝子上摘下风筝,低头看见小金子满脸焦急的模样,不禁有点奇怪:“你不是什么兴国王吗?难道还稀罕一个风筝?”
只有朱蕴娆ๆ呆呆地盯着掌心,看着血珠子从瓷片划出的伤口里滚出来,在阳光下一滴滴猩红而刺目。
这时齐雁锦已๐低着头走到王妃座下,恭谨地向她见礼请安。王妃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矜持地笑了笑,轻声吩咐道:“有劳真人了,你且看一看我的面相如何?”
一瞬间陈梅卿热泪盈眶,几乎ๆ被他炽烈的眼神灼伤:就这么เ成交吧,再不答应下来,他连睡这个男人的心都有了!
“我妹妹年少无知、空有美貌,今后就托付给你了!”陈梅卿郑重地认下了这个妹夫。
朱蕴娆不会玩这些游戏,也懒得去学。她本就不合群,和宫女们更是玩不到一起去,便索ิ性自己้一个人绕着歌笛湖散步,不时捡起石子打一打湖边的水鸟。
她天生不是一个爱热闹的性子,也不怕寂寞,所以过去一个ฐ人面对空旷的山头和单调的羊群时,她也从来不会感到厌烦——何况她是真心热爱着这些温驯可爱的生灵,从小爹爹就告诉她,羊的全身都是宝,只要细心去照顾,它就会越长越大,让你收获羊毛、羊肉和羊奶,这才是真正稳赚不赔的游戏,比那些莫名其妙的马吊牌要有趣的多!
所以,眼前这人又何必费心骗她?
齐雁锦抱拳轻咳了一声,忍住笑意回答:“羊我是变不出的,本教的道法五花八门,我也只能精通其中一两样罢了。”
她一向心直口快,而且手比嘴更利索,因此话还没说完,就抢过了女史手里的绢画,翻过正面来扫了一眼。
光是这一眼,朱蕴娆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被刺瞎了。
这这这……这么不要脸的画,怎么可能是她的!
朱蕴娆面红耳赤,瞪着女史嚷道:“这幅画不是我的!”
她否认得越坚决,女史就越是怀疑,于是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问:“如果这幅画不是小姐的,那ว么请问您知不知道这幅画上……画得是什么?”
“我怎么能知道?”朱蕴娆ๆ一脸厌恶地将绢画抛在地上,没好气地反问,“这是什么?妖精打架?”
这东西好好地怎么会出现在假山石后面,真是太坑人了!害她以为ฦ自己和那个臭道士在光天化日之ใ下干的那事……
朱蕴娆一想到这里忽然顿住,脑中瞬间闪出一个念头——她知道这幅画ฑ是谁的了!
除了那个臭道士,还能有谁啊!
朱蕴娆一时目瞪口呆,脸色煞白地出着神。女史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这丫ฑ头已通晓人事,就算无辜也清白不了,于是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精神,正色告诫道:“小姐这般年岁,最容易心生邪念。须知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千万不能因为ฦ一时糊涂ิ,误入了歧途。”
朱蕴娆呆呆地低着头,盯着飘落在地上的春宫图,心中哭天抢地不断ษ地哀嚎——她可不就是一时糊涂,误入了歧途嘛!
这时女史弯着腰从地上捡起了春宫图,重新า塞回袖子里,温和地安抚了朱蕴娆一句:“这件事既然说开了,也就过去了。回头我一把火烧掉这幅画ฑ,小姐最好也忘了这幅画,从此再也不要惦念画ฑ上画的这种事,好吗?”
朱蕴娆咬着嘴唇默然不语,女史以为她心中羞耻,便径自向她行礼告退,离开了毓凤宫。
一时庭院中空无一人,只有朱蕴娆独自坐在秋千上,好半天才回过神,紧抓着秋千绳的手指也禁不住瑟瑟发起抖来。
那,那个ฐ不要脸的臭道士,竟敢随身带着这么多乱ກ七八糟的东西,她一定会要他好看!
这天晚上,齐雁锦正在屋中用拉丁文写信,忽然听见房门被人敲得咚咚响,便头也不抬地吩咐连棋前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连棋便觉得自己้连日来的春梦终于成真,下一刻๑连说话的语气里都荡漾着梦幻般的春情:“小姐……是你……怎么会是你?”
嗯,虽然朱小姐此刻的表情凶了点,与往日梦中ณ的笑脸很不一样,不过仍然不妨碍连棋笑着翻了个白眼,随后幸福地晕厥过去。
这时齐雁锦站在连棋身后,一只手拿着沾满风茄末的迷|药手帕,一只手接住软软瘫倒在自己怀里的书童,顺带还不忘冲着朱蕴娆挤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娆ๆ娆,你怎么เ来了?”
朱蕴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径直走进屋中坐下,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没事好好的,你干嘛把连棋哥弄晕?”
“有他在,不方แ便说话啊。”齐雁锦将昏迷中ณ的连棋安置好,这才笑吟吟地转过身凝视着朱蕴娆,柔声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朱蕴娆ๆ咬着牙与他对视,目光中ณ充满了鄙夷,“我这时候来找你,还不是因为你干得好事!”
“哦?我干了什么好事让你来找我?”齐雁锦闻言挑起眉,双眼发亮地笑道,“你快说出来,我以后一定经常做。”
“请你以后不要随身携带春宫图,如果带了春宫图,也别随处乱ກ丢!”朱蕴娆无视他露骨的调戏,横眉竖眼地指责道,“你在假山石那里丢的春宫图,差点冤枉到我头上!”
齐雁锦听了她义正词严的谴责,没有急着反驳,隔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一收,若有所思地反问道:“我在假山石那里丢了一张春宫图?”
“当然了,这王府里面除了你,谁还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朱蕴娆ๆ一个劲地数落他,没察觉他的脸色已悄然改变,像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直到好半天过后,齐雁锦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白:“娆娆,你冤枉我了。”
“我还能冤枉你?”朱蕴娆一脸不信,“那个时候……假山石后面就我们两个,不是从你身上掉的,难道还是从我身上掉的?”
“那倒也是,我这里收藏的春宫图,的确各式各样应有尽有。”齐雁锦这时忽然大方แ地承认,见朱蕴娆果然大惊失色,不由笑道,“不过丢â在后花园里的那一张,我真的不确定是不是我丢的。这样吧,你能不能给我说说,那幅春宫图大致是个ฐ什么样子?”
“还……还能是什么样子,”朱蕴娆被他的问题难住了,忍不住吞吞口水,红着脸回忆道,“那张图是画ฑ在一幅丝绢上面的,月白色,大概一尺见方。”
“不不不,我要问的不是这个,”齐雁锦立刻开口打断她,为她纠正思路,“我是在问你,那张春宫图的图样,请你尽可能描述一下,越详细越好。”
朱蕴娆顿时脸红起来,凶巴๒巴地吼道:“那么เ没羞没臊的东西,你叫我怎么说得出口!”
齐雁锦在灯下打量着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既然你不好意思说,那么就换我来问吧?”
“好。”朱蕴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勉为ฦ其难地点点头。
“那幅图上画着几个人?”
齐雁锦第一个问题就把朱蕴娆给震撼住了,她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瞪着眼道:“当然是两个人,有你这么问的吗?”
“这个ฐ当然要问,”齐雁锦一本正经地向她说明,“我这里的图,一幅画上十二个人的都有。”
“十、十二个人?!”朱蕴娆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你要不要看?”齐雁锦坏笑着问。
“不要!”朱蕴娆被吓得不轻,捂着胸口拼命摇头。
齐雁锦抱拳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才继续往下问:“那么,图上是一男一女吗?”
“废话,当然是一男一女!”朱蕴娆ๆ刚要开骂,心中却猛然一惊,两眼溜圆地瞪着齐雁锦,“难道还能是两ä个男ç的……”
“两个ฐ女的也有啊……”齐雁锦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时朱蕴娆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不堪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