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雄却突然冒出来一句:“王爷,这十捆柴的处罚,还继续不继续?”
看他的样子,只要傅子恪说一句“继续”,他就要去砍柴了,对于严匡莫名其妙的失踪,则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老傅,”萧陌拉了拉他,“这可是杀人大罪,不是你做的,你不要乱认啊!”
傅子恪一个眼神递过去,萧陌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闭上了嘴。
作为一个术业有专攻的神医,萧陌最喜欢听到的恭维就是别人夸自己长得帅。
听到夏九歌诚恳的赞美,他立刻就眉开眼笑,把刚才的意外抛到了脑แ后,全然没有留意到和他作对比的那ว个ฐ参照物,是怎么เ都和帅沾不上边的。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低头注视着夏九歌的脸,又补充了一句:“不许动手伤人,把他们好好的带回去。”
夏九歌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而且那句话好像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只听见一声闷哼,紧ู接着那人就向外逃去,看他身上穿的是夜行衣,很明显不是府里的人,而逃跑的方向也不是府外,而是夏云奇的书房。
难道,那ว里有什么เ古怪?
“我警告你们,敢动我,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夏九歌冷冷恐吓,手指下意识地摸上了扣在腰间的黑色小弩。
项ำ宝笑得见牙不见眼:“小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他妈还不识抬举ะ,敢摔小爷,看爷今天不折腾死你!”他朝手下一瞪眼,“还等什么เ,赶紧扛回去!”
“我是收到เ阿琰病重的消息,才丢â下你赶回来的,不是因为她。”
然而,这句解释非但没有丝毫效果,还让夏九歌的脸颊๐气得更鼓了。
她嘴角微勾,一个笑容还没展露完全,眼角余光就瞥到เ了道旁้草丛的异状。
有人潜伏在草丛里!
而夏九歌,就成了那个合适的人选。
她踏着碎步行至主ว桌前,给吴回倒酒时,眼角余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夏九歌像是躲瘟疫似的躲开他的手:“你吃错药了吧?”
傅景皓却从怀里掏出张纸,献宝似的捧上来:“我已๐经听你的写了休书,你我之ใ间再没有其他人妨碍了。”
他的指尖在她柔润的唇上停留了一瞬,仿佛在回味刚才的甜蜜,下一刻,他已๐经翻身起来,让外面候着的丫鬟仆妇都进来,为夏九歌梳妆打扮。
直到坐在了铜镜前,夏九歌才明白,他刚才说的“这种样子”到เ底是指什么。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人已经在十丈开外了。
“什么?”夏九歌和夏家三口人都是一个反应——一头雾水。
只是,她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了男ç人玩味的声音:“所以,本王决定把你先关在这里,直到我想好为止。”
咳咳,这个答案……
“你……你说什么เ?”夏九歌难得地结巴๒了。
对面的男人还没有回答,傅景皓就突兀地插了一嘴:“等等!”
而且……夏九歌的目光落到了画纸的下半截上,只见画卷尾端除了焦黑的痕迹外,还有一抹呈喷射状的血痕,触目惊心。
看越夫人拿出这幅画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她对这幅画ฑ十分看重,不可能有意把它弄成这样。
那ว么,这幅画在到达她手里之前,就已๐经是这个样子了?
看样子,这幅画还经历过一些惊心动魄的事……
越夫人适时开口:“怎么样,是不是很像?所以那天我见到เ你时,才会那么惊讶,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你见面,只能采取了这种不很光彩的手段,幸好唐逍和你是旧识,不然,就太唐突了。”
夏九歌干笑两声,如果不是旧ງ相识的话,说不定自己就是被打晕了用麻袋运到这里来了。
就在这时,越夫人突然做了一个令人大为惊讶的举ะ动。
她……竟然跪在了夏九歌面前!
“你这是干吗?”夏九歌果断被吓到了,想把对方拉起来,因为后背的伤还使不上力气。
越夫人郑重道:“之前刺杀吴回的事,唐逍已经都告诉我了,幸好有夏姑娘在旁้劝说,否则ท那次不仅会无功而返,还可能让他身陷险境。”
夏九歌这才恍然大悟:“啊,你们都是一伙的啊,那ว你……也是大周人了?”
越夫人点点头:“夏姑娘救过唐逍,我再隐瞒身份就太过意不去了,我曾是大周皇后身边的女官,大周灭国后流落到เ大燕京城,才开办了醉春风。”
夏九歌心道这“流落”二字简直是太谦虚了,既然她千里迢迢地跑来大燕京城开青楼,很明显是在为复国或者报仇做准备,谁都知道,青楼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所在,是最容易搜集消息的地方。
一旦ຆ弄明白越夫人的身份后,她再看向这位中年美妇的目光中ณ,就多了一丝警惕。
大周灭国,有外力的原因,大周本身自己也有问题,本来就是一个巴๒掌拍不响的事,更何况成王败寇是历史必然的结果,怪不得谁。
越夫人开办青楼的目的不单纯,话语中对故国又明显有怀恋之情,说不定在打着什么奇怪的念头,她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她自己้的麻烦事还一大堆呢,哪里有心情去卷入这档子陈年旧事里?
越夫人经营青楼ä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抗拒,便直截了当地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刚才给你看的那ว张画,是大周南阳公主十六岁时的画ฑ像,也是她出嫁前的最后一张画像。”
“是吗?”夏九歌故意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挺好看的。”
说完后,她才惊觉这话有变相自夸的嫌疑ທ,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画师画的很高明。”
越夫人眸光锐利ำ:“难道夏姑娘不觉得,自己和画中人非常相似吗?”
“不觉得,”夏九歌笑了笑,“就算人有相似,也很平常啊!”
画像又不是照片,说不准还是画师画的失真了,才会看起来和她比较像呢。
再说了,她自己有名有姓,有父有母,家族在大燕也是有迹可循的侯爵世家,怎么可能ม和已经灭国了十几年的大周扯上关系?
“大周,是在南阳公主ว出嫁当晚亡国的,而且,公主那时已怀有身孕,算算日子,和夏姑娘的年纪……”越夫人的指向性很明显,“很是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