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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293๑
陶小北伸出像雪花儿一样洁白的纤手，站在玻管局楼前，仰脸接着还在往下落的雪花。那雪花落在她的手心里、脸庞上、眉宇间、颈项里，包括她微微张开的两瓣美妙的嘴唇里，有一瓣雪花儿甚至准确地落在她比雪花儿更洁白的牙齿上，雪花儿冰凉，她赶忙闭住了嘴巴。偏巧又有一瓣雪花儿调皮地落在她刚刚ธ合上的嘴唇间——那雪花儿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代我去吻了她！
可我连吻她的工ื夫也没有，只能派出雪花儿这个ฐ使者。我当时正匆匆往玻管局的大楼ä门里走，我甚至没有时间扭头看看陶小北。她见我步履匆忙，对她视而不见的样儿，显然是生气了，将一个ฐ小雪团“啪”地扔到我颈่项里来。可我仍没有停下匆匆的脚步，只是扭头冲她笑了笑，便“吱儿”一声推开玻管局楼道的门，闪身进了楼。
真理情结已像十年后到เ来的那场可怕的“非典”一样，困扰着我们玻管局办公室每一位同志的内心世界。陶小北、李小南、冯富强、我，就像当年投身革命前的一批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进行着痛苦的选择。
这个理论色彩颇为浓郁的人生课题，被冯富强一句直白的、同样像“真理”一样赤裸裸的话戳破了。他见陶小北和李小南进来，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鱼在河你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壮阳药？就是不断地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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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55（4）
那天下午是规格很高的盛宴。古人劝诫后人，有“宴安鸩毒”这样的说法。意思是沉溺于宴席之欢，贪图口腹之乐，留连声s犬马，等于饮毒酒自杀。这话说得毫无道理，至少也有点危言耸听。我做了政秘科长后，三天没人请我“宴安”，就浑身不自在，有时甚至有那种如坐针毡之感。后来我跟雷秘书相熟ງ后，他也有此同感。而且我们都不拒绝声s犬马——为ฦ什么要拒绝呢？傻瓜才拒绝呢！比如柳如叶，算得上是一个让人销魂蚀骨的床上尤物吧（我的想像，尚未实践）！莫非我和这个ฐ聪敏狡黠的小蹄子上床做a，就等于是喝一杯毒酒？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样的毒酒我恨不得天天喝呢！我要比这妮子大出差不多十岁，若我有一天实在忍不住去“打造”她时，定会有老蚌怀珠、老牛舐犊之感。据我多次目测，她的r最差ๆ也是半球状，总之ใ肯定不是地梨状，说不准还是个ฐ鸭梨状呢——而且是现在市场上出售的那种光鲜饱满的大鸭梨！和这样一个ฐ波霸在蓝天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造爱，多催情？要比那ว些鬼头鬼脑的鸨儿将你带进y暗狭小、气味难闻、肮脏潮湿的包厢“靠”那些yd发炎的妓女幸福多多、享受多多、满意多多呢！包括惠五洲和郑向洋，见了柳如叶也会眼睛发直——只是他们不敢发直，在那儿装模作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紫雪市五万多平方แ公里的土地，有多少深沟大壑，可惠郑两ä人在如此辽阔的土地上却无处藏身。无论他们走到เ哪里，都是十目所视、十手所指。所以他们就只能ม背抄着手，目不斜视地从蓝ณ天大酒店出来，再从白云大酒店进去。即使在大厅里碰到柳如叶，或者是碰到เ正在出席全市玻管工作会议的陶小北，也不敢正眼瞧她们一眼，更不会像我和小北去红海湖玩那ว天碰到的那两个打兔子的家伙那ว样，目光不由á自主ว被她们的美艳牵引，来个“哥哥回头望、妹妹恁漂亮”！
是的，这是一个ฐ波霸称雄、到เ处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的时代！对我和雷秘书这样的人来说，已๐是承欢侍宴无闲暇，虽未达到惠五洲、郑向洋“黄门飞鞍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的程度，但已着实是“犀箸厌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
过了没几天，“大家伙”被韩某带来了。其实韩某带来的是一个ฐ“小家伙”：一个ฐ身材矮小、瘦瘦精精的年轻人曹某。三人坐在一个小酒馆后，韩某指着曹某对宋某说：“我靠！你不认识啦？咱们初中ณ班主ว任曹老师的儿子！”宋某这才恍然大悟。他在紫南县一所偏僻的农村中学上的中学。那ว所中学比鱼在河执教十年的袁家沟中学还要偏僻一些。一出校门，大山就在头，销售由他负责。没有金刚钻，怎敢揽这个瓷器活！曹某所说的“金刚ธ钻”是指市教育局夏局长。曹某小声对宋某和韩某说：“夏局长是我爸的得意门生呢，当时是班长，语文学得好，我爸常让他在课堂上站起来背诵柳宗元的《捕蛇者说》和荀况的《劝学篇》呢！我爸已๐给他打过电话，他已初步答应帮这个忙。”曹某停了一下又说：“当然单靠这层关系还不行，还得拿出硬货！不过有这层关系，我有把握搞定老夏！万一不行给他十万元回扣。”曹某说到这里，征求宋某和韩某的意见，再给夏局长增加两万元回扣他们同意不同意？
“那咱们就赚不到八十万了，只能ม赚七十八万！”韩某有点不大情愿。
那天我将车钥๓匙递给小苏时，小牛在场，其实我是专瞅他在场时拿出钥匙的。他以为我准备给他，手已伸了过来，像一只狗瞅着一块骨头似的眼巴๒巴瞅着那串ธ车钥匙。可我却面无表情地将钥匙递给小苏。小苏当时并没有伸手，见我给他递过来，才急忙伸手接住。小苏往出伸手时，小牛正往回缩手，那ว一瞬间他脸都白了，想来他心里有多难受。老子就是想让你难受，难受了再难受！我在心里发狠。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套用这句话：让人难受一次并不难，难的是让人一辈子难受！我就要让小牛一辈子难受！我不知自己啥时变得这么เ狠，心如铁石一般！
这也是我的行为原则和处事标准：伸手要的一律不给，不伸手的大大的给！
可那天马方แ向局长将那个黑乎乎的家伙拿出来时，大家一下愣住了——是一个“大哥大”。当时局里很少有人见过这个稀罕的玩意儿，更甭说使用了。那时紫ใ雪市只有几个ฐ民营企业家开始使用这家伙，后来几个国有企业家也不甘示ิ弱，每人手里提了一个。当时的大哥大体积十分壮硕，且均为黑s，拿在手里像一颗手榴弹，甚至像一支微型冲锋枪。这么一个ฐ笨拙的家伙，售价是两万五千元。
奖给阎局长的这个大哥大已是第二代产品，体积已๐小了一些，但仍差不多有两包香烟那么长。就像六十年代若有人拿来一个半导体收音机，娃娃ใ们会围上来敬畏地看一样，同志们当时都围过来摸一摸。有些人不知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是电话，以为是个ฐ微音器，把应该挂耳朵上那一头挂嘴巴๒上，像对着麦克风讲话一般，鼓着腮帮子连声喊“喂”。也有知道是电话的，却瞅着喊“喂”的家伙只管乐。乐่一阵儿，才走过去将像一根玉米棒子一样吊在喊话那ว人脖子下面的电话扶一扶说：“这是移动电话，不是麦克风！”同志们哄笑，喊话的人脸红，讪讪地退出人圈。一边退一边说：“怎么没有电å话线？”这样自语着，还像个小##ี#一般左顾右盼找那ว电å话线。
同样是一只碗，放到博物馆就是文物，放在家中就是一件廉价而易碎的瓷器。为ฦ了不被人摔碎，你就得变作文物——千方百计拥有权力！权力是一个ฐ再好不过的东西，它是烧制ๆ瓷器的熔炉，想把别人烧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碗、碟、杯、盘……权力可以让别ี人在你面前变形——鱼在河、冯富强，包括马方向、赵有才不都在阎水拍面前变形了吗？而我若拥有更高的权力，若我是惠五洲，或者郑向洋，我又可以让阎水拍在我面前变形！
权力不仅可以使人变形，还可以撕碎一个人：如果我是阎水拍，我就撕碎冯富强；如果我是杨远征，我就撕碎袁长印；如果我是惠五洲，我就撕碎……
因此他们几个人的意见往往没有丝毫分量，就像几个女人拍腿甩胳膊议论张家长李家短一样。有时开会阎局长提出某个ฐ议题，牛望月就会一会儿拍腿，一会儿甩胳膊。朱锋拿着一个“碟儿”跟上一阵乱敲。姬飞则在那儿抱着胳膊含笑不语。待他们拍完了，甩完了，敲完了，阎局长便会看其他几个ฐ没发言的人，其他几个ฐ人便会讲出一些很有见地的意见。尤其是马方向副局长，讲出的意见总是入情入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总是能在两种不同的意见中ณ找到เ他们的相同之ใ处，并设法将他们融合在一起。这种“融合”过的意见经他的嘴里讲出来，总是有那么一种“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的味道。如果马方向副局长是一个农夫，给人的感觉，他简直可以把两ä种生长习x完全不同的庄稼播种在一块田里，两类庄稼却都长势喜人，丰ถ收在望。每当他讲出这些意见的时候，阎局长就会赞赏地看着他。包括朱姬牛三个也会频频๗点头。这样就很容易形成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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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上楼去看那份文件——陈奋远、赵有才的任命文件像落在陶小北嘴唇边那ว瓣雪花儿一样，落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那份文件上其实只有两ä行字：
在市里那份任命文件上，阎局长粗粗批了一行字：局领ๆ导阅毕请各科传阅。待这份文件传阅到我手上，已是一周以后了。我看着那份任命文件，心里暗自庆幸：我当初弃赵投马的决策是多么เ英明啊！
我们局的领ๆ导班子终于由双数变作了单数，他们分别是：阎水拍局长，余宏进副局长，陈奋远副局长，马方向副局长，朱锋纪检组长，姬ภ飞行业工会主席，牛望月总工ื程师。
通往红海湖的路全部是沙土路，路基还算平整，但也有一两ä个ฐ小坑。我娴熟地绕过这些小坑。陶小北的长发被清爽的风吹起，不时拂到เ我脸上，撩拨着我的内心世界。她的发香特别ี好闻，其实我特别ี想闻这种香味。什么是好女人，就是像陶小北这样的女人！好女人是海边的风——清爽；是学校——永远吸引着那ว些求知若渴的人；是解放初ม期党在农村办的识字班——那些头上包一块白毛巾的青年农民，虽劳累็了一天，仍然兴致勃勃从自己้的名字开始，一个一个ฐ去识字。
我多想变作海ร边的一块礁石，让绵软的海ร风吹拂着我；我多想变作一个孩子，去陶小北“执教”的那ว所学校上学；我多想变作一个青年农民，让陶小北变作那个ฐ我不认识的方块汉字，那ว样我就可以在一张白纸上将“她”成天写来写去！
一次两人玩耍毕，发现卫生纸用完了。赵有才记起公文包里还有两ä小袋餐巾纸。他在公文包里掏那ว两个ฐ小袋时，把那份文件也掏了出来。赵有才正撕小袋上的塑料é包装，女朋友已展开那ว页纸念了起来：《关于田启明同志拟任业务三科科长的函》。赵有才见“绝密文件”被女朋友看到了，本能地伸手去收那份文件，可转念又一想：她看到又有什么เ关系？她知道田启明是谁？脑แ子里正这样想，女朋友却问他了：“田启明是谁啊？”“是我们单位一个ฐ科长。”“你都有权任命科长，那你是局长吗？”女朋友钦佩地看着赵有才，又说：“你是人事局长吗？那你g脆将我调你们那儿去吧！”赵有才没有给女朋友暴露自己的真实单位，只说是在市政府工ื作，女朋友却想当然将他想像成了人事局长，可见人事局长在哪个省哪个ฐ市都是极为重要的角s。若给女朋友说自己是“玻管局”的，恐怕都得解释半天。
不过女朋友一边用崇拜的神情看他，一边问“你是局长吗”时，赵有才心里还是极为舒坦的，有一种搔痒痒般受用的感觉。而且这种“受用”感与做aທ有所不同。做a过程一完成，便觉得没有意思，甚至后悔。可作为“局长”被人恭维，被自己喜爱的女朋友崇拜，却回味悠长。有时坐在火车上返回紫雪，在夜s中ณ“看”到เ女朋友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时，心里还会被一种浓浓的幸福感包围。此时包括火车的哐当哐当声，也仿佛在激励赵有才：“局长局长”、“快当局长”！
《背叛》05（1）
我们玻管局共有六位局级领导，他们是：局长阎水拍，副局长余宏进、陈奋远，纪检组长朱锋，行业工会主席姬飞，总工程师牛望月。
总之听我们玻管局阎水拍局长讲话，好像在听一位历史教员授课。刚还在唐代，不知啥时就到宋代了。元、明、清之ใ后到เ民国，你以为ฦ辛亥革命讲完该是八年抗战了，而一到抗战时期，全国解放就有指望了。可阎局长偏不，辛亥革命只说了一半，又折回春秋战国时期，再讲到เ辛亥革命得多久？x子急的人恐怕会产生从六楼跳下去的想法。可奇怪的是我们局的四十多个同志并没有人产生这样的想法，大家大都在认真听，至少有四十个ฐ以上的同志每人拿一个ฐ小本在认真记。只有五六个ฐ同志不拿小本，有时还互相悄声说几句话。但他们说话的声音一般都比较低，凑在一起耳语。有个别同志若没有控制好声音的分贝，阎局长便会咳嗽一声，突然停下不传达了。阎局长并不看这几个ฐ说话的同志，这几个同志却不敢说话了。就像一窝原本唧唧喳喳的雀，被雀妈妈一责备，便不敢吱声了。又像一个庞大的乐队，第一小提琴手突然停止了演奏，其他乐่声亦戛然而止，会场一时鸦雀无声。阎局长此时摸出一支香烟点着深吸一口，才又低头传达。那几个ฐ说话的同志再不敢说话，怀抱着双手仰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开始假寐。
那天参加局里的会议，我发现我们局里的会议秩序还是不错的。我刚调到局里的时候，紫ใ雪市还没有手机，所以会场上听不到手机响。大家心平气和，即使有人听得颇烦，也只是闭着眼睛睡睡觉，过过“白r做梦”的瘾。大多数人始终坚持在小本上记，有的人小本记得密密麻麻。我当时因为没有带小本，不能将局长讲话记下来，有点不安。摸遍口袋也没有带纸——虽带一点卫生纸，可大家知道这种纸g别ี的还可以，记笔记却不行。最后我略作思索，g脆ะ摸出一包香烟。这包香烟我只抽了一支。我将另外十九支烟取出，正欲抽出里边的锡纸记局长的讲话，突然有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向我伸过来。我因注意力十分集中，被这只突如其来伸过来的纤手吓了一跳。定睛看时，才发现这只手里捏着一个小本，是陶小北将她的小本给我递过来了，当然她已将写下“十”字的那一页ษ撕掉。我当时十分不好意思，加之我一只手里还握着十九支香烟，显得笨拙而慌乱ກ。陶小北笑吟吟地望着我，悄声说：“我不记了，你记吧。”我于是一边悄声说谢谢，一边惶急地将十九支香烟重新塞进烟盒。由于用力过猛，至少折断了三支。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冲陶小北笑了笑，从她手中接过小本，低着头翻开记起来。
必要时我甚至不惜给他常放在办公桌上的那ว个玻璃水杯里下泻药，
以促使他一会儿就拉三次或三次以上的屎。
当然现在还不到给冯富强的水杯里下泻药的时候，冯富强正和阎水拍处在“蜜月”阶段，此时给他下泻药，弄不好阎水拍会让我接连拉三次屎。所以我必须等待时机。自从主持政秘科工ื作后，冯富强更是将阎局长奉为ฦ不祧之祖，惟阎局长马首是瞻。只要见冯富强从办公室门前大步经过，一定是阎局长刚给他布置了什么事，他急着去办。一天到เ晚总见他
目光热切地望着阎水拍局长，不知往阎水拍局长办公室跑多少回。有人来找他，只要不在大办公室，就一定是在阎水拍局长房中ณ。鱼在河、陶小北、李小南、康凤莲就会异口同声对来人说：“你等一会儿吧，他在阎局长那儿呢！”
机构改革之后，陶小北虽已任局工会主席，但仍在大办公室办公。那ว个ฐ纪检副书记罗一强也被挤到เ我们这间大办公室来。看来，当初赵有才主任不给小牛和小马单独办公桌，办公室里放不下只是托词，放还是放得下，只是显得拥挤一点罢了。这样我们这间大办公室便有如下人员：陶小北工ื会主ว席，罗一强纪检副书记，冯富强副科长，鱼在河副科长，李小南副主任科员，康凤莲出纳员，打字员小胡及驾驶员小牛、小马、小虎。
通信员小高本来隶属我们政秘科，但他人微言轻，只能继续在局办公楼后面那间平房“办公”。那里原来是局里的临ภ时灶房，相当于部队那ว种炊事班。后来局里没人去那里吃饭，小高当通信员后，“炊事班”也就解散了。小高本来也想到เ楼ä上来办公，在大办公室里凑个热闹。第一次去找冯富强谈，冯富强瞪了他一眼。隔了一段时间又鼓足勇气去找冯富强谈，冯富强干脆训斥他一顿。冯富强那ว天好像很生气，小高万没想到冯富强突然会像黄河那样“咆哮”起来。冯富强训斥ม他的那一瞬间，小高眨巴着眼睛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小高后来找我诉苦，局里四五十个ฐ同志都在楼上办公，怎么เ就该他一个人蹲在那ว间茅草屋里？小高这种说法显然有点言过其实了，“炊事班”那间灶房虽然破旧ງ一些，但远非“茅草屋”！他又不是那种被打入冷宫的弃妇，怎么也是玻管局这支革命队伍中的一员嘛ใ！况且他之所以不想在“茅草屋”办公，是那里留แ下过他痛苦的回忆，他被那ว几个又抓又掐的姑娘甩过几个耳光呢！至今他一走进屋门，脸上都有一种麻丝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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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303
小高向我诉苦时已经结婚，在外面租了一间房住。那ว天他向我发泄对冯富强的怨恨时，我好言宽慰了他一番๘。小高最后愤愤地说：“冯富强他还和你争？别看他如今跳得欢，小心将来拉青胆！”小高说了一句电影《小兵张嘎》里的台词，又对我说：“赵主任空出的那间办公室，将来肯定是你去坐！他冯富强想坐？做梦去吧！”
小高如今早成为ฦ我在玻管局的铁杆支持者。我知道，如果我有一天给冯富强下泻药时需要一个帮手的话，小高一定会自告奋勇拍马赶来。当年三英战吕布时，首先挺丈八长矛上阵的是燕人张翼德，随即杀入的是关云长。那ว刘玄德虽武功不济，也掣双股剑刺斜里奋力杀来助战。我若哪天和冯富强短兵相接，面对面杀将起来，我相信赶来助阵的绝不仅仅是小高一人，小马小虎等人也定会一拥而上，对冯富强饱以老拳。包括老将老乔，虽年事已高，臂力不济，不能挥丈八长矛入阵和冯富强厮杀，也定会扯开嗓门在阵旁为我呐喊助威。冯富强失策就失策在眼睛只盯着阎局长一个ฐ人，有时连局里那些副职也看不见，哪里能看见小高之类。冯富强将小高视作草芥，我却对小高关爱有加。我明白一个浅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