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挠着怀里小猫的下巴๒,走在大雪纷飞的尧城街头。他满心觉得这是他人生中一个崭新า的开端,他正准备着去做一些并不大却在改变生活轨迹的事。冷空气被他呼吸着,他都因为ฦ轻微雀跃的心情而觉得鼻端清新舒畅。
他独自一人走在这雪里,却觉得难言地幸福,并且已经开始想念那个还躺在被窝里的人。
胡骎春天的时候过十八岁生日,算起来还要比自己้小上几个月,他就算是门路不清的高干子弟,也是受着父亲管教的,说不定,胡骎他也并不喜欢现在这种非得把他卷进去的局面。而他江城子,或许也不应该那么早,用黑道上来的眼光,看胡骎。
江城子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微微的歉意,对着胡骎点点头,“嗯。”了一声,但胡骎还站在他面前没动,江城子疑惑地抬眼去看对方,眼前一暗,胡骎的气息压过来,下巴抵在了他肩上:“都不抬头看看我,白叔就那么惹你担心?不行,今天晚上你得给我交代好了。”
江城子被这句文绉绉的话噎了一下,有点想笑,好不容易忍住了,抬眼去看白幼宁一身光华的绸缎,又觉得不这么别ี扭了,白叔总是能将人往旧ງ时代里带的。
自始至终白幼宁都不言不语,只是用那种长辈般和煦的但是也有些盛气凌人的笑容摆着,在胡骎说完后又点点头,举举杯就转身走了,他这番并不会不适当,本来胡骎他们就是小辈,他用几根瘦长晶莹的手指托着的那杯红酒,不是什么เ人都能受住那杯沿碰过来的敬酒的。
胡骎看了他一阵,转身干脆ะ地迈步走开。
江城子只有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吹落的窗玻璃,那玩意儿差点砸死你!如果我晚一步,你就直接死在我面前了你知道吗!”
“……”江城子迟疑着摸了一下后颈,他不太记得当时的情景了,只觉得眼下脑浆在头壳里还没安稳下来,可见那是场多恐怖的台风。
“与其让那ว些整天屁都不会放一个的大块头跟着,不如让你来啊,反正我们全天在一块……何况你的身手已๐经通过验证了。”对于江城子的不能理解,胡骎是这么เ回答的,当他耸肩的时候,江城子半点犹豫都没有,一拳就捣他脸上了,胡骎这次没有还手,只是摸摸鼻子,咧开个灿烂的笑脸。
江城子看着他没说话,接着背起包走了。
“我说……好像我很多余了?”莫珊把东西全放下后,也发现全都买重复了。
“怎么会。”搭腔的是胡骎,“我哥们的妹子,当然应该来表示表示~”
不过这种印象果然太文艺了,真正让胡骎加深印象的是,他随后发现这个整天充满不知道哪来的热血的不良少年,成绩却是很好的。胡骎在第一次测验里拿了年级第一,江城子是年级十一。
直到他跟莫珊好了,才知道那个穿运动裤的小子叫江城子。
“干嘛?”他拿脚๐跟踮了一下,靠着墙站稳了,很不耐烦地开口。
“干嘛?哈,你丫张眼瞧仔细了!还认得我不?”
江城子口干舌燥的,捂着一跳一跳疼着的脑袋,拼命回想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记起来他跟胡骎蹲在沙滩上玩,然后就让人给迷晕了,他跟着白叔这些年,知道乙醚是什么味道。
那么เ胡骎他有没有事?!他想到这就紧张起来,忙伸手去推趴在床边的胡骎,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把胡骎推到地上,迷迷糊糊地坐在那,随即跳起脚来。
“我……靠啊,你丫要不要一醒过来就这么生龙活虎!”
江城子愣了下,又忙伸手去拽胡骎“你怎么เ样,有没有受伤?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怎么就在家里了。”
“我们被绑架了。”
“哈?”
“一时起意的绑匪,大概ฐ觉得两ä个高中生摸样的出手还阔绰,就绑了我们。”
“哈?!”
“你傻了啊。”胡骎伸手去拽江城子的脸,“就知道哈个ฐ不停,你是觉得不可思议还是怎么的?”
江城子终于把一直大张着的嘴闭起来,“是不可思议啊,生平第一次被绑架,不过我们怎么安全回来的,我这是晕了多久ื了?”
“晕了三天了。”
“卧槽!三天!”
“那些喽啰给你下了猛药,是能直接让你醒不过来的。他们的目标是我,但是我手机装了定位器,我爸接到绑匪电话就联网查了定位器,很轻松找着了,也及时给你灌了肠,所以别担心,医生已๐经看过了,你现在躺好就行。”胡骎说完,看着江城子还在没缓过来的模样,就凑上去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别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江城子答应过白幼宁旅游回来就去给他打声招呼,他躺了一天之ใ后,觉得身上实在没什么不适,就起床准备出门。
“去哪呢?”
胡骎坐在桌边看书,瞥到江城子在有气无力地穿外套,抬起头询问。
“去白叔那儿,我回来了得跟他说一声。”江城子一边说,一边注意到胡骎手上拿的书是一本用来练习的英文原版小说,这玩意儿瞬间刺激到了他,为什么?自然是因为ฦ他跟胡骎一样,也是开学就只剩一个学期的高三生啊,最近事儿那么เ多,他是落下了多少功课啊。
沉迷于早恋甚至已๐经玩起同居的不良少年。
江城子想到了这个ฐ形容,立马挂了一帘子的黑线在脑袋上。
但胡骎开口把他拉出了自责的深渊。
“江城子,你最近又开始往你干爹那跑得勤了?你觉得我看着能ม不管?”胡骎索性转过身来,手臂搭在椅背上,摆了个居高临下教训人的姿势。
江城子像只胆小的无尾熊那样把外套的帽子拉起来罩在了头上,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那是干爹啊……”
“过来。”胡骎说。
江城子对这语气非常不满,但是大概是真的跟胡骎在一块时间长了,他的某些条件反射都被训练了出来。他乖乖走了过去。
“干嘛?”
胡骎什么都没说,伸手抓住江城子的衣领就把男生拉近,然后堵住了那张嘴。
江城子的双手还扯着罩在头上的帽子,就被拉弯腰吻住了,并且这还是一个看上去很持久的吻。他在心里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我靠,这又是闹的哪门子别ี扭?!
胡骎不认为自己是在闹别扭,他只是觉得那个在病房里朝他狠戾地宣布江城子即将要被他“带回家”的男人,那个一直是他的头号敌人的男人,怎么可以让江城子那ว么听话,江城子真把那ว个老东西当成爹供着了?真是有够蠢的。
没错,这个家伙从来都很蠢,不然他怎么会找这个蠢货下手。
他放开了江城子,对方已๐经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严å重缺氧。
不过让那ว只老狐狸以为江城子会牢牢被他栓在身边也好,这会方便自己的计划ฐ,因为ฦ不管江城子对着白幼宁再怎么像一条忠心耿耿的犬类,江城子也仍然对自己是最没有防备,最亲近不可逾越的。
因为他胡骎,是江城子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