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把手掐在周子明的脖子上,周子明不闪不避,只是低头看着陈宜的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的收紧。
周子明呼吸越来越艰难,他脸涨得通红,张开嘴,拼命地喘息。
周子明发抖的身体终于停住,他推开陈宜。
“你满足了?满足了就放我走。”周子明声音有些嘶哑。
周子明进浴室洗了个澡,他整理好一切,把资料也准备齐全,在关上房门的时候,他目光有些晦暗。
这件事,自己还是做错了。
佣人过来问他要什么早餐,周子明说了句,“照旧ງ就可以了。”
俞清病痛在身,除了依靠药物的作用,睡得也不太好。
周子明看到那张桌子上,有一张他抱着孩子,嘴角带着明朗笑意的照ั片。
陈宜把他拉到身边,电脑屏幕上是一个视频窗口。
“那现在是谁在接电话?”陈宜逗他。
周子明玩着啤酒的易拉罐,易拉罐撞到เ了桌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兜兜转转这么久,命运又让他回到了原地,他动了动,下面一阵剧痛,周子明拉开了睡袍,看了一眼,那里被陈宜折磨得又红又肿。
不过,陈宜昨天并没有进入他。
光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和结冰一样的眼神,就足以让资历不低的医生抬不起头来。
“我们已๐经想了很多办法了。”就算明知道没用,医生还是努力辩解着,“饭菜都请了专人负责,都是些容易清淡易消เ化又可口的,但是孕妇就是吃不下,胎儿在腹中的位置不断ษ的下降让消化系统受到了影响,这本来是正常现象,只是因为他体质特殊,又特别虚弱——”
周子明闷闷的哼了一声,肚子突然一阵抽痛。
俞清紧张的看着他,“怎么了?”
听完了,他心里有些发疼,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那个ฐ自己本来应该叫妈的女人,居然是自杀的。
他勉强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我吃不下了。”
俞清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催促着周子明,“继续吃。”
任维平静的看着他,“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自己的愚蠢上。”
周子明呼吸一促,任维果然有气死人的天分。
把这些步骤做完了之后,周子明觉得有些累了。
这阵子,他很容易就觉得疲倦。
两个人走出麦当劳。
外面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周子明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得到了自由。
陈宜转动轮椅,越过那些碎片走了过来,白皙的脖子上还流着血,陈宜用手指摸了摸,指头上全是血。
“我受伤了。”陈宜看着自己้的手指,面不改色的说。
上面的掌纹干净分明,没有过多的细小分叉。
陈宜等了一会儿,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很自然地把手收了回来。
周子明低着头,他没有做错,陈宜罪有应得,但陈宜的父母也确实有理由生气。
旁้边,陈宜的父亲扶着有些激动的妻子,有些不屑地看了周子明一眼,“卓文,你帮我料理了他,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能惹。”走出门的时候,还回过头说了一句,“要彻底一点。”
看陈宜这么护着周子明,那几个反而更感兴趣了,本来只是漫不经心的打量,变成了兴趣焕然的观察,其中ณ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坐到周子明身边,“嗯,长相可以给八十五分,算不错,不过,也没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程度。”
周子明往旁边靠了靠,这地方让他发晕。
就和小时候一样,被那些人指指点点,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想起来就全身发冷。
他要走,他要离开这儿。
焦躁不安的时候,病就越发严重。
阿姨ถ好几次看到他吃东西的时候吐了出来之后,不顾他的阻止,把这事告诉了陈宜。
这种无可奈何的逃避行为,让周子明感觉到了从骨头间渗出来的细微的绵延不绝的疼痛。
这时候,林雯雯到讲台上敲了敲,大声说要大家先留下来,开个会。
陈宜把他放在了门诊室的大厅外等着,人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大厅里候诊的人并不多,多多少少总带着些愁容,周子明有些恹恹的坐在那儿,这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向他走了过来。
笑话,他陈宜什么样的人没有,就这么เ一个ฐ胆小如鼠,连直视女人一眼都不敢的男人也敢憎恶他。
他不玩死他就不叫陈宜。
那ว男生笑了笑,在这笑容下,周子明觉得自己从头到脚๐跟火烧着了一样的窘迫。
“我姓陈,耳东陈,陈宜,适宜的宜,经济学院大二,你可以叫我学长。”陈宜用超过年龄的沉稳声音说,“或者师兄也行。”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俞清会把名下的股份交给周子明。
毕竟俞清早就在各种场合,或公开或默认了周子明的继承人身份,但是当真正的遗嘱公布的时候,俞家所有人都哗然了。
俞清把名下的俞氏集团股份留แ给了他的好友和医生任维,而其他的动产和不动产,分成三份,他姨妈,他表弟郑逸以及他异母弟弟周子明各得三分之一。
对于这个ฐ遗嘱,虽然也让周子明有点意外,但并没有愤怒或失望。
他从俞清那儿得到เ的已经够多了。
不光是金钱方面,还有俞清以及他安排的老师们的悉心教导,让周子明获益匪浅,这些无形的财富对周子明的人生无疑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他冷眼旁้观俞家人与律师的对峙。
律师拿出的证据非常的确凿,让俞家人无话可说,脸色惨白,面面相觑。
而一直端坐在一旁的任维,此时站出来。
他面色冷漠,“既ຂ然遗嘱已๐经得到确认,其他无关的人请离开。”
俞家人听到这句话,立马想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