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另类的比喻,筱宫少女就觉得阵阵头疼。
她觉得现在已经不是穿短款运动服的时候了,但排球场上的女孩子们明显不这么เ想。在眼看体育课就要转入室内场地进行的十月初,她们依然穿着小短裤ไ,在为了接球跳起来的时候,大腿紧绷的曲线非常好看,也很吸引人眼球。
所以虽然很不情愿,筱宫少女还是上了赤司家的车。
宽敞的后座可以并排坐下四五个人,两人之间的间隔着不至于让人觉得尴尬的距离。赤司只在她从外面拉开车门的时候侧目瞄了她一眼,筱宫凉就莫名被他看得很心虚,于是态度也难得地温和了下来,主动朝赤司点点头,问了句早上好。
他眼角上挑,嘴角也随着仰起。
以筱宫凉对赤司的了解,有的时候他的表情并不代表他真实的心情,所以此刻๑少年脸上看起来似乎有点愉悦的表情对她而言却带着不言而喻的惊悚感。
“赤司先生呢?”转身走入大门的刹那,筱宫凉问。
带着凉意的风刮ุ过她的脸颊,在她的脸上擦上一抹不自然的浅红;耳侧的碎遮挡了她的视线,但脚步却没有一点停顿。
“还没有扫干净。”大块头的回答言简意赅。
“诶……本来想在回家前打一场球来着。”少年抓头,一脸苦恼,“做到这个程度已๐经够了吧。”
在她在心里默默诅咒“赤司”这个名字的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压着路边飞快地驶过,溅起水洼里泥泞浑浊的雨水,天女散花般撒了漫天。
毫无防备的少女只听到เ车轮碾压过水洼的声音,继而一低头,米色大衣上已然附着了一片大小不一且分布及其有艺术感的泥点子。
她觉得最后那个ฐ像是赤司会写的内容。
走到เ赤司桌边,哪怕已๐经响过放学的铃声,大家都开始收拾起书包准备回家,他还是不为所动地安静坐着,低垂着眼睛盯着桌上的英文读物。
她咳嗽了两声。
但周围都是嘈杂的聊天和搬动桌椅的声音。
她索性伸手屈起食指敲了敲赤司的桌角。
因为这个动作,赤司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视线顺ิ着她的胳膊上移。
筱宫凉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意向调查表。
赤司把收在书桌抽屉里的表格抽出来递给她。
和之前填写的内容一样,没有任何变动。
筱宫凉对日本学校的了解并不多,也只认识在国际上也很具有知名度的几所大学。她皱了皱眉,“看来赤司君对自己很有信心啊。”这样带着调侃的意味说。
但她得到เ的回应只有一句淡淡的“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莫名的自信让筱宫凉抱着一叠意向书的胳膊一抖。
以赤司目前的成绩和在社团中活跃的表现,哪怕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非常好的个人条件。
比起自己这样的举棋不定,这个人对自己今后人生的规划非常清晰细致且有条不紊,好像是一条很久以前就已经被规划好了的轨迹,没有也不允许有任何出错的可能。
她忽然想,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无聊呢?对这种已经没有任何“惊喜”可言的人生。
他已经如此优秀,对成千上万的高中ณ生而言是至高理想的名校,对他来说也好像是不需要多努力就能唾手可得的东西一样。
当然,她只是想想。
这种问题绝对是不可能问出口的;就算问了,多半也只会得到เ“你们这些蝼蚁怎能理解我的气量”这种中二男主角似的回答。
把赤司的表格放在最上层,她刚要转身,就听到有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胳膊和手腕还是去医务室冰敷一下比较好。”
“诶?”她下意识地出询问的声音。回身四周扫视了一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那一个ฐ人。
那么刚才在说话的也应该是那个人吧。
可是完全不是他的性格吧,语气中带着一丝善意什么เ的……嘛ใ嘛,绝对是错觉。
她心中默念三遍“是幻听”,飞快地走出几步,到เ了门口又突然停下来,转身,冲着赤司的方向,语气中带着试探般的小心翼翼:“刚才……是你在跟我说话?”
“啊,还有脑子大概也需要冰敷一下降降温。”“唰啦”地翻动着书页,他头也不抬地说。
她有点激动地想要反驳,结果差点咬到舌头。
“被赤司君关心,还真是让我觉得受宠若惊啊。”态度故作轻松。
“没什么。”某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多违和,一如既往很淡定,“我只是对有些人缺乏常识的程度感到不可思议,忍不住才出言提醒了一下而已。”
在筱宫凉被“缺乏常识”这支利ำ箭戳个透心凉之前,赤司继而道,“如果不好好冰敷的话,明天会肿到笔都拿不了。”
筱宫少女张了张嘴,本来想说自己才不是缺乏常识,听了后来的话有觉得自己应该说声谢谢,但纠结半天,直到赤司把书合上,站起来整理东西,她还是什么都没能ม说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