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暴热,长势喜人的大榕树静静地伫立在乡间小道的边上,巨大的树荫投下来,给这闷热的酷暑带来了些许阴凉。
看了半晌,莫铮岩深觉自己้实在没有伏大仙那等能耐能从一棵树上看出什么端倪,果断放弃了探究。
他穿过还未散去的围观人群挤到伏宁身后,戳戳某人,压低了声音问:“这次又是什么鬼?”
莫铮岩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不过自从遇到เ伏宁以后,他坚持了二十来年的唯物主义世界ศ观就这么崩了,更可悲的是他居然还越来越习惯,以至于一看到伏宁在场,思维便自动自发地往灵异路线上靠拢。
伏宁似乎并不惊讶莫铮岩的到来,淡淡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何说是鬼?”
废话!不是闹鬼你这神棍跑来干嘛?乘凉吗?别ี搞笑了亲!
莫铮岩抽抽嘴角,拒绝回答这个ฐ愚蠢的问题!
好在伏宁只是随口问问,见莫铮岩不答,便略过此番,转而询问老赵的死因。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莫铮岩没好气地瞥他:“虽然我来得早ຉ,不过就匆匆看了两眼,你当我那是透视眼呀……”略๓一斟酌,他犹豫道:“要不我打听打听?”
“哦?”伏宁挑眉,眼神虽平静,话语音调间却是充满了怀疑。
莫铮岩撇撇嘴,抬抬下巴挑衅地晃了晃手机,“等着瞧吧。”
就他们这小地方警局想要配备法医还真挺悬,估摸着最后多半还是得送去他们医院做尸检,到时候想打听点消息对他这个内部人员来说应该也不难。
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莫铮岩是个行动派,当下就翻出通讯录开始联系。
伏宁任由他蹲在路边打电å话,径自隔着黄线围着大榕树绕了一圈后,这才慢吞吞地拉起莫铮岩往回走。
一路上莫铮岩还在锲而不舍地打电话,把医院里他认识的人挨个联络了个ฐ遍,直到快走到เ家门口才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消息来自他的同事兼校友程羽。
电话一接通,莫铮岩还没来得及问呢,程羽就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小莫啊,哥今天算是碰到怪事了,你知道么เ,刚刚警局送来一具尸体做尸检,我跟导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都检查了一遍,你猜这人怎么死的?”
不等莫铮岩回话,程羽迫不及待的自己回答了:“是睡死的!艾玛哥真是被惊呆了!”
莫铮岩摸摸下巴,很是不解:“什么叫睡死的?”
“好吧,我换个说法。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ç人,没有任何心脑血管疾病,没有器官衰竭,他睡了一觉……然后莫名其妙就死了!”电话里传来程羽难以置信的激动吼声。
莫铮岩:“……”
说完自己今天遇到的奇事,程羽这才想起来问:“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现在没事了。”莫铮岩默默挂上手机。
话说,有程羽这个大嘴巴在还真省了他不少事。
不过,在睡梦中死去……这个设定略显耳熟呀,在哪儿听过来着?
伏宁推开院门,侧首瞥到เ莫铮岩那副皱眉思索ิ的苦恼样,提醒道:“梦鬼。”
对!就是这个!!
前不久在老赵家里的时候,莫铮岩曾被梦鬼给缠上险些醒不过来。还好当时有伏宁在场,不然……想到เ老赵那张青灰僵硬毫无生气的脸,莫铮岩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知该说是后怕还是侥幸的复杂心情。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伏宁指指莫铮岩的胸口安慰他:“放心,它不敢再靠近你的。”
莫铮岩明白他的意思,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戴着一块不明材质的小石头。尽管伏宁并未跟他保证什么,但不可否认,自从戴上这块石头之ใ后他心里的底气就足了很多。
“跟我之前遇到的是同一只吗?”
莫铮岩追问,但他心里清楚,两次都跟老赵有关系,世间没有那ว么多的巧合。
“大概吧。”
伏宁似是而非地说,他沉默了一会儿,举步走过客厅,走到自己房门前。
这是要结束谈话的意思。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莫铮岩多多少少也摸出了伏宁的一些习惯,他的这位同居人总是藏着很多秘密,但却绝对不是一个热衷于倾诉的人,想要与他好好相处说起来挺简单的,收好那过分的好奇心就行。因此即使还有着满心的疑问,莫铮岩也识趣地不再多问,闷闷地坐回沙发看电视。
看他老实识趣的一系列ต举止,伏宁垂眸,抓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收紧,开门的动作一顿,他忽然回头看向莫铮岩,常年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蛊惑似的低语:“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哈?”莫铮岩先是一怔,继而鬼使神差地点头。
说起来,这还是莫铮岩第一次进伏宁的房间。
伏宁是一个很注重*的人,尽管他从未明说,但他的冷漠和疏离就足以让人下意识的不敢去窥探他的生活,莫铮岩倒是不讲究这些,不过他恰巧是个心细且自制的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去犯伏宁的禁忌。
只是,不会去做是一回事,好奇心是另一回事。
鉴于晚上从来不会看到伏宁的房间透出灯光,莫铮岩也曾多次悄悄猜测伏宁的房里到底藏着什么เ见不得光的东西,比如说僵尸女鬼啥的……
事实证明,他的确想多了。
伏宁的房间很干净,不单是指地面的干净,而是一种东西太少空间格外空旷的干净,莫铮岩难以置信地仔细环顾了一圈,终于确定:的确没啥特别的。
于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既然没啥特别的东西,伏宁干嘛晚上不开灯呢?
带着莫铮岩走进屋,伏宁顺手关上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