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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驻守期间,到处死气沉沉。

驻守期间,到处死气沉沉。

反省过去的侵略加害行为并谢罪是中日友好的基础。本着这信念,我决定将自己้的加害日记在日本和中国都公开发表。

反省过去的侵略加害行为并谢罪是中日友好的基础。本着这信念,我决定将自己้的加害日记在日本和中国都公开发表。

天气真好。到处洋溢着春的气息,灿烂的阳光普照万物,甜丝丝的春风徐徐吹来。

在形同马圈的宿舍前的小空场上刚ธ刚懒洋洋地坐下,耳边就响起了“糯米年糕糯米年糕喽!换香烟军票,换香烟军票຀喽”的吆喝声。经常有些十五六岁十七八岁的孩子,有时甚至是成年人,拎着个篓子,里面装上六七块年糕,到驻地附近与我们换香烟。

今天,孩子们左ุ手搂着篓子又来换东西了。让春天的温馨沁入心底,我悠闲自在地吐着烟圈,找了个晒太阳的好地方。

想吃鸡蛋了。在热气腾腾的米饭上打上个生鸡蛋,搅拌下吃下去,是这些天日三餐惟想吃的东西。

“鸡蛋换烟卷喽”,吆喝声未停,我就用支那语叫道:“鸡蛋拿来!”没想到เ孩子却冲我说:“我的,没有鸡蛋。慢慢地拿来。”“过来!鸡蛋快快地拿来!ำ我的,烟卷交换地给。”听完我的话,那孩子仍重复刚才的“慢慢地”。这时,旁边的小帮厨又代替我催那孩子“快快地”。孩子于是转身跑去取鸡蛋。

孩子走,小帮厨笑眯眯地走到我身边,掸掉我上衣的土,擦掉我鞋上的泥,看起来这小家伙确实可爱。他的举动之中,充满了母亲或恋人那ว种亲切的慈爱。过后我才察觉到,不如说更像妓女对嫖客的献媚,自贱的举止。

当时却觉得又没让他替自己做这些事,这孩子太可爱了。看着他和善充满感情的微笑和圆圆的忽闪忽闪的双眼皮大眼睛,感叹竟有如此体贴照ั顾别人的好孩子。为了回报他的慈善友好以及美好的感情,我把带着备用的另盒烟给了他。

小家伙连连称谢,这使自己心情更加愉悦。太阳暖洋洋的,实在是个宜人的好天气。

刚才那个孩子拎着装ณ鸡蛋的篓子回来了。里面只有五个鸡蛋。这些小商人每次都只带很少的点东西,哪怕是大人,也๣是如此。

成年人商贩总是只带六七块薄薄的长方形年糕类似日຅本牡丹ล饼的糯米糕,慢吞吞地吆喝“年糕,年糕,换烟卷喽”。对这种大人的叫卖,简直厌烦透了。他们怕次带多了,弄不好被当兵的全抢了去。可恰恰是过去他们那种耍小聪明坑蒙拐骗投机取巧的生意经激怒了当兵的。

我给了盒烟,接过来五个鸡蛋。孩子马上说:“我的,多多地有。”让他再多拿些来,可拿回来的还是五个。然后还是“多多地有”。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这么令人倒胃口的小聪明。感到有点热,脱掉上衣刚ธ要坐下,小帮厨边说道“你,你,慢慢地”,边飞快地拿来个草垫放到我的屁股下面。然后又把我衬衣上粘着的棉花及脏东西清理干净。我又掏出了根烟点着,刚要吸,小帮厨嘿嘿笑着张口和我要烟。我说不是刚ธ给了你盒吗,他却说你有那ว么多烟,再给些。没办法,又给了他根。没想到เ这回他凑到我耳旁说根太少。

这下我才明白,今天他的切热情侍候实际上都是别有用心。他那充满了善意与关爱和顺与热情的举动,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而只不过是为ฦ达到目的所使用的手段而已๐。揣摸我的心思,巧妙地赢得好感,然后向烟卷发起进攻。

我就这样整个儿被这小东西绕进去了,手段实在狡猾老到。把我的同情与爱意调动出来,为获取烟卷铺路搭桥。当然,即便说他狡诈,也远未到เ真演了场“戏”的程度。这雕虫小技,充其量也就是艺伎娼妇的卖弄风马蚤。而现在旦ຆ察觉,不免对其品行深恶痛绝。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小帮厨尽管只是个ฐ十三四岁的孩子,但却是深谙此道的老手。支那人是利用同情和爱意的高手。然而,这样的家伙也是没骨气的人。想到这,火气下就上来了,冲着小帮厨大骂了声:“你这浑蛋!ำ”小帮厨见状马上“嘿嘿”地讪笑着,从怀里把刚才我给他的那盒烟掏出来,嘴里谢谢声不断地向我讨好。这小子竟无耻到เ这般地步。

支那人似乎并没有“人生感义气”“士为知己者死”这类豪迈的气概。

这件事发生后,每当遇到เ小帮厨,他还是像遇到久别重逢的知己似的,脸຀上堆满了亲切的微笑。

什么东西!这种人比当着你的面撒谎的家伙,更让我讨厌。

二月六日

从哨位上下岗回来。这个哨位是专为通往汉口的豫定铁路线上的座木结构桥而设的。

已有七个月没解决欲问题了。从出征到เ现在共年半的时间里,仅有过八次发泄。最近休息得很充分,随着体力的恢复,欲要求又来了。夜里翻来倒去地睡不着,梦中也是满脑子杂念。白天干什么都是无精打采,脑子好像也懵懵懂懂ฦ。对这种生理现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出于从缠绕自己的杂念中ณ解脱出来,以及解决安眠性心理的平衡等需要,决定自己解决下。这与十八九岁时性冲动初起,不管不顾地干不同,服现役时,出于这种需要,自己曾手过二三次。青春年华的人,不论男ç女,必须在某种程度上解决生理上的需求,否则,必然产生令人十分困惑的现象。

今天,出于严肃意义上的需求,自蔚了次。完事之后,如同从体内排除了毒素般,

顿ู感神清气爽。

想吃羊羹,花五十钱从真继那里买了三块。原本想付四十五钱,可是手头没有四枚十钱币。

他在那羊羹交给我之ใ前,特意说每块羊羹的进价是二十二钱,而现在军人酒馆只卖十五钱,所以付五十钱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完他这番๘话,我当时想本来十五钱能ม买到的东西,你却说是二十二钱买来的,而且明明还在按十五钱在卖。实际上是我多付给你五钱。

真继接着说:“要是卖给支那人,要二十钱块呢。”我可不是支那人。我没好气地给了他句。

我们卖东西给支那ว人时,也是低进高出。五钱๥买进的香烟,卖给支那人时要十钱。今天十五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他是以前花了二十二钱๥购进的,因此就想不顾现在的行情,以二十二钱๥卖给我。

我早ຉ就对他这种唯利是图的品性十分厌恶,正好在他表白时已吃完了块羊羹,就想干脆把吃下的这块按二十二钱付给他,剩ທ下的两块让他按十五钱块转让给其他人。可转念想,如果真这样做,就会影响我们两人之ใ间特别亲密的友谊,于是只要回十钱,剩下的两ä块羊羹没有拿就回来了。这件事使我心里十分不快。他今天的做法与常理不合,很不讲义气。事后我十分后悔为什么当时不谴责他做事心太黑,然后把羊羹还给他。我有个ฐ总吃后悔药的毛病,经常有让自己吃亏倒霉的言行。

方面恨自己即使上当吃亏仍味妥协退让的软弱心理,另方面他又实在是经常有损人利己้的行为。在南京时,他就因利害关系而做出过无视友谊的事情。当时,谴责并令其道过歉。

那时就想到过,他是个在利ำ害关系面前抛弃友谊甚至背叛和牺牲对方的人。虽说如此,他也有不少值得称道之处。试想过与他这样温柔和顺的人起投资做生意可能不错,可他毕竟又是采取令人厌恶的处世态度的人,看来不太可能。

松田是不世故重友谊的男ç子汉。选择松田和真继的话,我会挑松田à。他尽管脾气暴躁,但心地不坏。

二月八日

今天去中队指挥部做警卫,我任值勤长。

收到几封信。

其中封是佐佐木于1้2月29日发出的。他在信中写道:“最近段时期,随军作家火野韦平写出了系列ต以士兵为主题的小说。如麦子与士兵土地与士兵花与士兵水与士兵,什么都与当兵的连在起,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我把你迄今为止的来信全部汇集成册,正在让位熟人看。他对你写的内容给予了好评,认为远比麦子与士兵及土地与士兵等书更加感人,更加具有打动人心的感召性,就甚至想把它投到哪家杂志社去发表。至于体裁é,可以直接用出征士兵的从军日记的形式。如用时下的流行词做标题๤的话,能否用‘刺๐刀与士兵’,或者考虑‘战斗’这类的名称。当然,也可能都不贴切”

佐佐木竟写了这么封信给我。读着他的信,心想这下可有点麻烦了,感觉很不对劲。就好像把羊羹和腌梅干起放进嘴里吃下去了似的。而且,他竟然连标题都想好了。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绝对要阻止他。如果此事已经开始进行,必须令其立即停办。这件事足以让人出身冷汗。

即便真有天出版自己写的东西,也须反复订正才行。况且,就那ว些信的内容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平素缺乏自信做事小心谨慎的佐佐木这个家伙,这次是怎么了?今天信中让人出身冷汗的是结尾处“当然,也可能这些标题都不贴切”句。这明明是拿话将我的军,内有所求。

父亲也寄来封信。

信中ณ说:“今天,又迎来了新年。你们兄弟三人平安健康吧?你们在为国效力,这是做父母的荣誉。你哥哥在你们兄弟出征后,仅在8月6日຅休息了天,现在正守卫着大后方。只有新า年期间打算放假三天。我想你们在前方也๣能愉快地欢度新年吧?重这孩子最近直没有给家里写信,内心十分惦念,不知他近况如何?๣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请务必来信告知。”

每当想起已经年迈的父亲,把三个儿子送上了前线,自己不顾ุ体弱,战胜病痛,每日拼命劳作,不禁热泪盈眶,悲从中来。

难道父亲直到人生的最后时刻,都是受苦受累的命?!啊,无຀限疼爱我们的父亲呀,您老人家定要健康长寿!神明呀,请您赐福于我们的父亲,让慈爱与幸运永远伴随着他吧!

去年四月给弟弟寄去的封信,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又被退了回来。

当时,弟弟在联队里还是入伍第年的新า兵。因为很长段时间没给他写信,于是去年四月发出了封表示歉意和问候的信。

弟弟现在与自己同在南部部队。不过,他是在通讯队。

阿谷的朋友江上博君寄来了封信。

信中ณ说:“我,阿清大猎狗熊米阿实伯母母亲小狗阿照母亲给它起的名字等,身体都很好,生活十分快乐่。听说史郎您染上了霍乱实际是疟疾,江上搞错了,现在终于痊愈,实在太好了。下面,给您写点家乡间人的些事情”接着,江上告诉我诸如发生暴风雨的事,城岛建了座扁鹊像扁鹊在当时的日本,是名医的代名词。,积雪已

达三尺厚,等等。

榻榻米店的蒲田熊米君写的信也收到了。

他在信中写道:“史郎๰您身体好吗?我切都好。每天与朋友们起上学。在学校里,我们总是祈祝武运长久。请史郎定保重身体,为国效力。听说我们的老师即将出征去南京。我们的课本中ณ,第篇课文就是日本第峰——富士山。听说史郎๰您已๐经从上等兵升任伍长了。我们的老师๲是少尉。史郎๰您凯旋回国的时候,请定要当上大将。我们都盼望着,等待着那天的到来。请多多保重身体。”

这些孩子们真可爱,我喜欢小孩。

二月十日

今天是天皇纪元2599๗年的纪元节日຅本明治政府于1872๐年规定的建国纪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