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无可奈何花落去
花落去何处
问君君不知
忍看千般红绿
竟被风吹去
徒增万分悲伤
却也留不住
任凭风吹去天际
这词是小何自己写的。三年来小何的心中始终被悲伤占据着,那个蓝色的,ไ梦幻般的身影如同他心头的梦魇,挥之不去。三年来无论小何是醉倒在酒肆,ไ还是混迹于妓院,都不能ม使他心头的伤痛减轻,暂时的麻醉过后,ไ醒来时是更加无边的寂寞。
小何清醒的时候最爱默念他的《落花殇》。他最爱的季节是秋天,因为秋天正是落花的大好时节,他愿意看阵阵秋风吹来,ไ各色枯萎的花纷纷落下,然后被风卷去,再然后让悲伤的情绪在自己้的心头肆意的弥漫。小何爱听自己心碎的声音;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心拿出来放在碎玻璃上面揉搓。
他认为无论什么样的惩罚,都不足以弥补自己的过错,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错,以致让他伤心至此?
这本不是以前的那ว个小何。以前那个ฐ阳光灿烂、无所畏惧、充满智慧、饱学幽默的小何已经不复存在了,ไ难道以前的小何已经死了么?是什么让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变成了悲伤的奴隶?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只有女人才能ม让男人在悲伤中无法自拔,自甘沉沦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幸好就算小何的心已经死了,但他的手仍活着,因为它是小何的手,ไ天下地上,独一无二的一双手!
只要这双手还在,ไ天下的魑魅魍魉邪魔歪道,ไ就不得安宁,死亡就是随时笼罩在他们头上的阴影!ำ
今夜有风
风吹过
但愿花不再落
一往事如烟
小何醒了。
小何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注视着自己้头顶上方แ墙壁上的黑线,这是他自己画上的,每天早上小何睁开双眼的时候,阳光总是垂直的射到这条黑线上。日复一日,从他六岁开始,小何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二十年。无论他身体条件如何,心情怎样,他都要求自己在这个时候醒来。
但今天却没有阳光,屋里却亮的雪白,亮的耀眼。小何躺在床上没有动,自语道:“难道是下雪了吗,今年的雪来的可真早,ไ才九月……”
九月多少?小何说不出来了。他的心在此刻仿佛被撕裂ฐ,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他的右手从被子中伸出,在外衣中摸索,ไ当他摸到一个ฐ圆圆的,略带温暖,比鸡蛋要小一些的圆形物体时,牢牢的用手攥住,仿佛这已是他的全部!
他心头的悲伤稍稍减轻。
小何把圆球从外衣中掏出,拿在眼前凝视,竟是如此美丽的两个圆球!蓝的如大海般蓝,绿的比绿草还要绿,晶莹透彻。是玉吗?玉冰冷,玉易碎;但他们却略๓带温暖,更重要的是它们坚硬,比铁硬,ไ比钢还硬,比世间的一切物体都要硬!它的价值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块名贵的玉加起来还不及其万分之一。更为ฦ难得是上面竟然被刻上了画,能在如此名贵的宝物上做画当然是世间难得的名匠,ไ所以这两个晶莹的圆形物体上多了幅凡脱俗的杰做。
蓝色的刻着“飞天”,ไ栩栩如生的仙子义无返顾的向明月奔去,任世间的万物也已留不住她的心;绿色的刻着“化碟”,ไ姹紫嫣红的花丛中双碟开心的嬉闹着,仿佛世间的任何事都不足以将它们分开。
小何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เ材质的,也不知是那位大师在上面刻的画,只知道这是他们何家的传家宝,从先人的手中传到父亲手里,然后到了自己手里,然后在自己้手里变成了名动天下的武器——袭月流星。
小何痛苦的闭上眼,轻轻的吻着蓝ณ色的“飞天”。
那个喜欢穿蓝色衣服的女人总是在那个ฐ时候喜欢缠着他,经过一阵嬉闹之后,从他手中抢过蓝色的“飞天”,一遍一遍的放在唇前轻吻她说:我爱蓝色的月亮,我爱蓝色的海,ไ我爱蓝色的梦!ำ
可是如今小何的梦却碎了,让他的梦破碎的就是带给他无上声望的“袭月流星”——“飞天”和“化碟”,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最美丽的事物从来与最痛苦的事情相伴。
小何的思绪飞扬,回到เ了三年前的今天
“闻君出手,无人能避,吾疑之;请战
与九月廿九,论于华山之ใ巅,以证传闻勿负!
独孤飞鹰”
小何看到这封挑战书时笑了。灿烂的笑容充满了他青春的脸庞,他是真的快乐่。能让名动天下,据说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独孤飞鹰下战书,ไ本身就是一种成功更何况独孤飞鹰恶贯满盈,ไ小何早就想为ฦ江湖除害,他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小何飞快的转动着手中的圆形物体,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道:“好,ไ明天就叫你勿疑ທ之!ำ”
有人破门而入是一个ฐ穿着蓝色衣服的女人,她不是走进来的,ไ如果她走路的姿ู势用走来形容就是对她的亵渎她也不可以用美丽ษ来形容,因为无论什么样的词语都不足以概括她的姿ู色,她仿佛就是“飞天”中ณ的仙子,本就不属于这个尘世。
“满堂,听说独孤飞鹰给你下战书了,ไ我不许你去!”女人从后面搂住小何,依偎在他背后,ไ轻轻的说着。如此委婉的声音实在让每一个男人都不忍拒绝。小何反过手去轻轻抚摸她的秀,安慰道:“蓝儿,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不知道接到过多少这样的帖子,你看我不是毫无损吗?”
蓝儿把脸轻轻贴到小何的耳边道:๘“这次不一样,ไ这次是独孤飞鹰!ำ我们已经错了一次我不能看着你再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否则我更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老太爷了!”
小何的心被戳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