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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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长的矮也是一件挺可怜的事情,班里的小不点就经常觉得十分烦恼,什么增高鞋、长高药明里暗里吃了不少,该补的地方也๣都补了,可是身高就是不见长,横竖怎么看还是那ว个小不点,因此整天都显得愁眉苦脸的。好多女生开玩笑地说,她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衰老的。

好几个女生面对医生的刀片都紧张地哭了出来,尤其是叮当哭得还挺伤心的,更是惹得人心里毛毛的。

青春期的我们都在书写人生的一个篇章,逗号、感叹号、省略号、问号……像一个个音符在我们的心中跳跃,它们记录下了关于青春的所有欢笑和泪水。

我把背包放在一旁的坐椅上,开始翻看当天的报纸。突然旁边过来一个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男ç生,他什么也没说,就擅自把我的背包放到了桌子上面,径直坐在了我的旁边。我默默地看着他完成了这一切,感觉浑身不大自在,抬起头四周环望,到เ处都是空座位,为什么偏偏要挤到เ我这张桌子上?我起身,准备换个ฐ座位。

我感觉家里面有一股令人窒息的空气,简直叫我无法容忍无຀法呼吸,每个人都显得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一不小心会触雷似的,每个ฐ人都戴着一个ฐ面具,不想过多地说话,也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爸爸和妈妈的房间里很安静,从来就没有争吵,但是也๣没有过分的热情,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我本来想好千百次要跟爸爸谈一些事情的,但是当他转过头来问我什么事情的时候,我又说不出口了,于是只好说没事没事。

走在大街上看见三口之家很幸福地牵着手在马路上闲逛,看着他们脸上悠闲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叹一口气,也许我是羡慕他们吧,我想。毕竟那样的岁月一去就永远不回头了。

虽然从前爸妈也吵架,但是那些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有时候两ä个人吵得很激烈,但是好像过不了多久,大家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爸爸继续教我绘画ฑ,妈妈继续在厨房里炒她的菜。妈妈也说过,过日຅子嘛,总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夫妻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呢?那ว个时候我不懂,只觉得大人也像我们小孩子做游戏一样,生气了又和好,既ຂ复杂也简单。

在我的头脑当中是想不清楚家庭这个ฐ概念的,只听过生物课代表说过一回:婚姻就像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雪儿说要等到她26岁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给嫁掉,我笑话她想得可真远,她说这有什么,那ว个时候她已经参加工ื作了,也是时候了。我不知道什么เ时候嫁掉自己้,自己的未来究竟在哪一站,也许只有魔镜才能告诉我吧。

8月1日຅电话

我还没起来,电话就响了,妈说同学找我,是个女孩,声音挺甜的。我赶紧ู穿上拖鞋跑到客厅,妈也不管我了,继续忙她的去了。拿起话筒,对方แ却成了男的,原来是高波,我真快要服了他了,这样的主意都想的出来,他说没什么,反正是自己妹妹,不如就充分利用一下资源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有许多的话想说,但是又仿佛只不过是一种感觉,还没有化成绵绵的话语,随便说了几句天气挺好的,最近做了什么,我本来想跟他说说我自己现在的窘境的,但是一想到这不过是自己的家务事,何必要告诉他呢。何况男孩的心都比较粗,不一定能够设身处地地想到เ我此刻内心的感受,还是不说的好。

我妈来了,我只好装ณ模作样地说好,知道了,就这样,再见,于是挂断了电话。

妈总是对我的电话充满了好奇,我不想让她听出来跟我说话的是一个ฐ男孩,这样一来,那就更糟糕了,她不仅要用狐疑ທ的眼神来观察我,恐怕还要在我的脸上努力地搜寻些什么内容吧,那ว种眼神是相当可怕的。

能够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里总是满怀愉悦的。虽然眼睛盯着电视一动不动,但是电视里究竟说了些什么เ,我是一点也没听见,脑子里来去飞旋的是关于他的那些快乐和不快乐的事情,它们像无根的野草一样在风中飘摇,我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妈妈看着我的样子也笑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她这么笑过了,她问我在想什么เ呢,看把你美的,先来吃饭吧!我说没什么的,只是想起了一段很美好的故事,所以就忍不住了,她问我是什么故事,要我讲给她听,我就把灰姑娘的故事讲给她听,她说一点都不好笑。是的,一点都不好笑,那是很严肃的。

9月3日刮ุ目相看

今天丁路源显得傻不拉叽的,跑到我跟前好几次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我也懒โ得去问他,他做奴隶做惯了,可能都傻了,不敢跟我和娜娜说话了吧,真是拿他没办法。去上体育课的时候,他递给我一本书,书名叫《我的野蛮室友》,我是不大喜欢随便接受别人的恩赐的,他让我看这些东西干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拂他一片好意,只好对他说,好的,等我有工夫再看,于是将它装进了抽屉里面。

上语文课的时候,讲到情景描写的时候,我忽然想到เ那本书๰,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我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了。老师和同学们都拿出惊讶的眼神来看我,老师问我怎么了,上课时间怎么一惊一乍的,天,这难道还不够让人吃惊的吗?《我的野蛮室友》里面居然有丁路源的一篇文章耶。老师也停下了手中的课本,他问丁路源是吗?丁路源像个羞涩๳的姑娘一样点点头,难怪他老是欲言还止的,原来是谱写出了新า的篇章来了。

语文老师๲在台上念着丁路源的文章,大家都说好,可怜的是平时丁路源写文章,怎么就没有一个人附和呢?这家伙一下子就为他找到เ了这么多的知音。这不明摆着人云亦云吗?

下了课,丁路源问我那篇文章写得怎么样,我“啊”了一声,说实话,我光顾着看他名字替他高兴了,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的文章本身,但是这样说不是要打消他的积极性吗?我只好说,嗯,很好,只是我对这些不大在行,嗯。他仍然显得很兴奋,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似的,转身要走,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就饶过他,按照惯例处理问题,我把手伸了伸,他立刻就明白过来,知道我这是要他请客呢。赶紧抓紧时间去买຀冰激凌了。

没看出来,丁路源这家伙看起来不像个ฐ会写文章的啊,怎么大作突然说表就表了呢?真是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哪。娜๨娜却说他怕是也疯掉了,十个作家九个笨蛋,还有一个ฐ精神错乱哪!这句话挺逗的,我忍不住把口中的矿泉水喷了出来,洒了她一脸,她嗷嗷ç叫着说要杀猪,我吓得赶紧跑。

9月10日玩世不恭

几天不见高波他竟然染头了,他把前面的头都染红了,怎么看怎么别扭,他说这算什么,本来是准备染成鸡冠状的,但是考虑到影响,只把前面染了这一点,现在很流行的,我只好苦笑了两声,我想起了一个ฐ很智慧的对话——

难道凡是流行的都是好的吗?

当然,不好怎么会流行呢?

那流行感冒呢?

说实话,他这副造型真的让我无法接受,我说他这简直像跳街舞的,他说要的就是那种效果,我们是21世纪的新า青年,凡事都要代表潮流的最新走向。我当他说笑话,他这样我都不怎么เ敢碰了,看起来像个外星人似的。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前面走来了几个小青年,正是我以前最讨厌的曾经蹲在角落里抽烟的那一拨,他们很亲热地击掌致意,我扭过头去,不愿意招惹这些人。不过,我搞不明白,高波他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些人了,是以前就有,还是最近才交上的呢?我现我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他,我甚至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进入他的生活,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生活的本来面目是什么,他的脸上就像戴着一个面罩一样,叫我根本就无法看清楚。我感觉自己喜欢的是球场上纵横四海、男儿气概十足的高波,而不是现在这个盲目追求时尚潮流染着红头的少年,他让我感觉有些陌生,他们在我的面前旁若无຀人地大谈特谈在哪里又现了几个漂亮的女孩,高波说有机会就去见识见识,有个戴眼镜的涎ๆ着脸撑开色迷迷的眼睛偷偷往我这边瞄,要不是高波在这,我真想捡起块石头砸破他的头,可他还在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饶有兴致地探讨着。我再也忍不住了说我走了,他这才从蹲着的地上爬起来跟我走了。我问他为什么要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呢,他们看起来不是好人,他说没办法,跟他们熟ງ的话,大家互相之间有个照应在,自然就不怕受别人欺负了。

说的倒好听,在学校里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哪里还需要搞什么เ拉帮结派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刚ธ开口,他就将我顶了回来,他让我不要管男孩子的事情,男孩子的事情用男ç孩子的方แ式解决。

难道女孩子真的要做男孩子的陪衬,像个ฐ傻瓜似的站在他们身边才算是安守本分吗?我本来忍不住想再说些什么的,转念一想,算了,也许事实并没有这么糟糕,只不过是我胡乱猜测而已。在默默行走着的路上,我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其实没什么เ关系的。

9月1้9日຅打架

高波出事的消เ息是娜娜๨告诉我的,她冲进宿舍,喝掉了我床上惟一的一瓶橘汁,告诉我高波被打伤了。我心里显得很慌乱,脑袋一下就大了,问怎么样了,她说现在还不知道,据说有一个人被打得很厉害,整个手臂都几乎快被砍掉了。

我心里特别ี紧张,反正不知道为什么,高波他在我身边也好,不在我身边也好,我总是忍不住要担心,好像我生来就是要为他担心似的,天知道他为ฦ什么要跟别人干上,我就想着车开快点早点到เ医院。

高波倒是没有事情,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已经包扎好了。他不说话,就坐在一旁้,我忽然觉得很来气,头也不回就走了,刚才那么担心,现在看到他没事了,我却又忍不住耍点脾气出来了。娜娜跟在我的后面嚷嚷怎么เ这么快就走了,连一句话都没说呢!我只想走,我只想尽快逃离这个ฐ地方,我感觉自己似乎ๆ被什么东西刺伤了一样,成了一朵受伤的花儿。学校里到处传颂โ着他们的英雄事迹,食堂里有人描述得唾沫横飞,讲的就跟港台动作片一样,我一点东西都不想吃,感觉自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还要整天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担心。

据说起因是因为ฦ眼镜和另外一个ฐ人为了争一个女孩生了矛盾。高波自然也加入里面为他们出头,没想到对方แ也不是好惹的,找来几个帮手抽出藏在寝室里的钢管劈头就打,混战之中ณ,双方都流了血,要不是校警得到信息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儿的一副场面。

以前总是听说男生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我还没有太多深切的认识,因为我总觉得它离我似乎ๆ是那么的遥远。这是因为我一直站在男生的圈子之外,现在进入了他们的圈子,才觉得这一切是多么เ的可怕。

虽然觉得他不争气,可是还是为他担心,因为这样一来,他肯定要受到学校的处分的,至少也๣应该是记大过,这样他在学校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不过这样也๣好,先让他好好反省反省,看他还那样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还那ว样神气活现不?

9月日越轨边缘

终于像等待一纸宣判似的,等来了学校的处分通告,给了高波一个ฐ记过处分。一般情况都是这样,加进档案里面去的时候终归是不好的,毕竟人家都是在里面写当了什么什么样的学生干部,而你的里面却写着处分通告,相比之下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吧!

受了处分,高波的心里自然觉得不舒服,他找了一瓶白酒,一个人坐在操场上慢慢地喝,让人觉得又可气又可怜,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ม呢!为了安慰他,我只好在夜风中陪他坐在一起,看着满天的星斗在头顶ะ闪烁。他越喝越多,我想拿下他手中的酒瓶,他却一把将我抱住了,我不想挣脱,流下两行泪水,看着颓唐的他,心里觉得隐痛,他嘴๨里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该不该回避,又害怕被别人看见,那样就不好了。

我正在思忖着,他的手突然游移到了我的胸部,还在继续向下摸索ิ着,我像触电似的挣扎起来,他还在糊里糊涂地说着:“给我!”天,我们究竟在做些什么,他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还要做那种事情,难道不知道那是不可以的吗?我记起来了体检时候的事情,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那里,我可不愿意做一只哭泣的蝴蝶,这个选择并不美。

回到寝室,他沙哑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回响,他想要,他想要,我究竟该不该给他,我不该给他。这样我会后悔一辈子的。这真是一个并不美好的,忘掉,忘掉,就当什么都没有生过吧!

1้0่月6日心理医生

叮当整天在寝室里给人看手相,测命运,连外班的女生都慕名而来,听到เ好听的话的时候,自然就侧目、微笑,显出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看到那些女生一个个ฐ地从我们寝室满意而回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笑。看来大家的智商都不高。可是叮当跟我说,完全是瞎编的,都不过是她们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开始的时候完全是为ฦ了娱乐่,做的时间长了根本就放不下来,老是有人来找你,不说还不行,没有办法就只好掩耳盗铃຃,大家互相欺骗了。

我懒โ得去想她们,只看着叮当,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惹人怜爱,我都不忍心去破坏她的快乐่,就随她去吧,这样不是已๐经很好了吗?

今天忽然听说医院里也๣有心理医生,我的心动了一下,我感觉自己都想看心理医生了,真想把所有的烦恼都告诉他们,让他们帮我诊治诊治,这样我就不用如此受折磨如此的痛苦了。

学校里也有心理医生,但是那个ฐ医生同时又是副校长,他总是喜欢把向他咨询的同学的事情当做案例拿到大会上去分析现代中学生的心理,以此来显示ิ自己้做学问的严å谨。为了害怕自己也成为典型,所以很少有人去找他谈心。之ใ所以要跟他谈心,不就是为了能ม倾吐自己的隐私,寻求帮助实现自我减压释怀吗?这样一来,反而压力被公开了,不是像一座山了吗?

我也曾想到过电台的心理咨询,但是我现听着里面的声音,自己根本就不用花那么เ大的力气去咨询了,他们也说不出太多的东西来,无非还是卫道思想,不能说到大家的心眼里去。

远处传来一歌,是光良的《第一次》,那清脆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荡,结尾那一段话勾起了我无限的思绪。

上次你在这里说什么?

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哦!

喜欢谁?

萧淑慎!

谁喜欢萧淑慎?

黄光亮!

这是我的第一次。

嗯,也是我的。

我已๐经找不到เ能够大声坦白地对我说喜欢我的那个ฐ男孩了,他变得让人那ว样陌生,赶走了记忆当中所有关于那些纯真的记忆。第一次,如果让我再一次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什么也没有开始,那样也许才显得更加的解脱,也不会像今天这么累็,这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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