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进还是笑,这次显然带出了苦涩──明知道他现在烦闷,还拿话挖苦自己้。
过了一会儿,老李将车停在一处官菜馆。
薛进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虽然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但也差不多该铺床了。
连羽近距离的正视男人的眼睛,里面有一小簇火苗,欢快的跳跃着,随时有蔓延成大火的趋势。
她站起身,想回房去歇歇,一进卧室,便看到了平时装脏衣服的储物箱──里面堆了两件薛进的西裤和毛绒衫。
白思思撅了撅嘴,心道有几个ฐ男人不偷腥,只要不太过分,自己也不会跟他闹,更何况,真要计较起来,自己未必能讨得便宜。
放下电å话,白思思戴上墨镜,满腹委屈的打车回了娘家。
母亲听到车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兀自照料自己้的花草,直到白思思走近,才放下手中的水壶。
听到耳边的低喃,连羽反的回头去看她。
“……”连羽撇了撇嘴角,笑的很淡,一看便知道不开心:“没什么。”
说着女人拎起挎包就要走,刘和程两位局长脸色有些沉,他们特地抽空过来,什么事都没干,人家就想走人?
“……”白思思故作不解的看向他,而后冷冷道:“我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们吧。”
白思思迟疑了片刻,抬起头来对身前的顾客歉然一笑:“您稍等下,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人民大街是A市最繁华的街道,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是老板和公职官员行乐่的不二去处。
要不是身边没有亲人,她怎么会出事?想起那漆黑的夜晚,以及风雨中的小仓房,连羽不禁打了个寒噤,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嗯,肯定要下雨!”连俊微昂着头看了过去,黑黑的小云团不断聚集,气势汹汹的在眼前翻滚着。
“呵呵……”薛进视线盯在前方,不知名的某一处上,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轻轻笑了笑。
“好一会了,你什么时候回家?”连羽顺着他的话,也问了一句。
连椅子和柜子,连带床的位置都没变,当然,也没多出什么象样的家具。
说着女人,将折叠的十分的整齐的衣物放在就近的床头,随即拿起最上面的一件外套,捏住两肩,轻轻一抖,那衣服就舒展开来。
连羽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大吉普,近在眼前,只差半步的距离就撞到她了。女孩本能的向傍边跳了一步,她圆睁着眼睛,浑身发抖,死死的盯着开车的人。
“您没受伤吧?”司机边拿出手帕擦汗边问道。
“今天答应儿子和思思去领士扒馆,晚饭就算了,等我这边结束,就给你打电话,最多不超过19点。”薛进一边抽烟一边盘算着。
刚ธ把白思思接回来,纵然没什么真爱,但夫妻的情分还在,毕竟她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再怎么เ说,这种骨血毫无虚假。
就算为了孩子着想,婚姻也应该维持下去,所以薛进决定一家人出去聚餐,也算联络下感情。
想到这薛进不禁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自己以往堪称模范丈夫,现在原形毕露,也要藏藏狐狸尾巴──至少在儿子面前,自己要努力做个好父亲。
至于白思思嘛,一个ฐ女人又能ม掀起什么เ风浪?更何况还是个口称爱着自己,被他抓了把柄的荡女人。
“好,到时候联系。”丁步爽快答应着。
两人商量完见面的事宜,也没多余的话,挂了手机,各忙各的。
领ๆ士扒馆一听名字,就是西餐馆。
这家餐馆在南湖附近,门面装修十分豪华,人均消费在五百元以上,这在A市来说,算是顶级消费场所。
白思思曾经路过这里,但并没有进来用过餐。
今天薛进带了儿子和她一同光顾,内里的豪华与舒适的确让她心情舒畅──钢琴独奏,宽敞的圆桌,还有三,四个ฐ服务员伺候在身侧。
每人点了一份套餐,悠闲的品尝着,足足吃了两个钟头。
其间一家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十分融洽,薛进要了些饭后甜品──这东西他不喜欢,但妻子和儿子有兴趣。
饭后,三人坐进了汽车里,准备回家。
“今天过的怎么样?饭菜还合胃口吧?”薛进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看向后视镜。
这话听上去有些客套,但却十分绅士。
白思思轻轻的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儿子却十分有情致,爬过来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嚷嚷着下次还要来。
“好,好,只要你们喜欢,下次爸爸还带你们来。”薛进笑着握住方แ向盘,按着泊车小弟的指示,将车缓慢驶离停车场。
白思思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对这家餐厅十分满意,刚刚她大略๓的看了下,来这里就餐的人,非富即贵,这膨胀了她的虚荣心。
──她在外面那ว么辛苦的工作,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委屈:薛进挣钱也没拿回来多少,都给了外面那个小狐狸。
提了这茬,又让她回想起很多不愉快,顿时脸色难看了下来──薛进出轨,并且打骂她,真不是个东西。
“来?拿什么来呀?你那点工资够用吗?除了我们娘俩,不是还要养别人呢吗?”白思思翻着白眼,冷冷的说道。
薛进脸色沉似水,透过后视镜狠狠的盯了白思思一眼。
儿子先是一脸迷茫的看向父母,很快发现了气氛不对,登时小脸也暗了下来。
他虽然小,但妈妈的话,他并非完全不懂,爸爸外面有女人了,这是他以前偶然听到เ两人吵架的内容。
察觉到儿子的异样,薛进面子绷不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开玩笑也该有个底线吧。”边说薛进边给白思思使眼色。
女人也明白自己失态了,大人的事儿本不该在小孩子面前提起,毕竟儿子太小,心理承受能力差,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尽管心有不甘,但白思思仍讪讪的应了:“算我胡说。”
听上去没什么诚意,但多少也是个表态,又瞄了眼儿子──小家伙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เ。
白思思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赶忙打起神,笑逐颜开的一把拉过儿子,半搂在怀里。
“宝贝?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妈妈只不过跟爸爸开了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白思思笑眯眯的睨着他。
小家伙抿了抿唇,抬起头来。
“妈,你和爸爸能不能不吵架啊,我讨厌你们吵架。”说着,小东西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
人在年少时,十分多愁善感,一点小事儿,都会叫真。
刚刚形成的人生观,世界ศ观,还不完善,对这对那ว,总是心存探究与疑虑,而他们的感情往往脆弱,尤其是遇到突如其来的变故时。
两ä个大人,见他这副腔调,不禁心神一震,说不出的疼惜与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