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不客气。”戴春潮害羞地拼命摇头。
“那ว……我走了。”戴春潮走了两步,又转身问我:“你下午来上课吗?”
个子小小,从来没有引起我丝毫注意的戴春潮,此刻๑在我眼中ณ形象高大,光芒四射。
“我……”戴春潮似乎接受不料我真诚的赞美,慌忙低头。
“然后?”我扬眉,如果他再说什么刺激我的话,我一定扁。
中午,拼死拼活挤到เ饭堂打来排骨,他吃得非常香甜,一个劲地瞅着我笑,象偷了鸡的黄鼠狼。
他是小阿姨的宝贝儿子,是我的表哥,同时,也是我的大学室友。
为什么大家都认为我有义务照顾这个表面看来精明,实际上是我所见过最白痴的白痴?
被拧着耳朵进了房。
房门关上后我终于知道什么เ是身陷地狱。用狰狞形容自己้老妈真是不够孝顺ิ,但我此刻只觉得用狰狞已๐经不能确切地形容老妈的表情。
“你说,这是怎么เ回事?”老妈生气的时候会提高八度音调,当她生气而音调不但没有提高反而下沉八度的时候,就是死期到了―――我的死期。
我步步后退,又被老妈一把拽着耳朵抓回去:“妈!妈!你放手,我耳朵要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罪证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瞄见上面的彩色图片就头昏眼花,连忙把视线转到เ一旁。
“我也不知道。”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一定没有人肯信。我苦涩着脸,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我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
“你……”老妈脸色一阵发青,猛然扬手,对着我劈头就挥。
“呜呜……”我唯有抱头鼠窜。
这个ฐ该死的永祺啊,我恨死他了。
幸亏小阿姨冲出来,把我护在身后,拦住老妈的可怕金钢๐掌:“姐,你别激动。姐,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老妈青面獠牙地要继续蹂躏我,被小阿姨ถ拦了一阵,忽然露出失望神色:“如今还有什么好说?他……他居然看那ว些东西!我还有什么话说?”老妈一屁股坐在床边,在床单上连拍数下,居然哭了起来:“电视上说同性恋什么的,我都不觉得怎样。可如今倒好,我自己้的儿子居然是……是……是……”她说了好几个是,都没有接下去,眼泪流了一脸。
小阿姨看看老妈,又转头看看我。
“瞳瞳,你怎么……怎么就染上这个ฐ毛病了?”小阿姨ถ责怪地说了一句,举手摸摸我被老妈打青的左ุ脸:“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不是小阿姨歧视啊什么的,同性恋那都有病,会死的,你知道吗?”
同性恋都有病?
小阿姨,这个ฐ你就缺乏็常识了。
“小阿姨,其实”我清清嗓子刚ธ要反驳,幸亏及时想起现在是风头火势,连忙转口:“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
“什么เ?迫不得已?”
一提迫不得已四字,在大学里的种种悲惨历目而过,我不由悲从中来。正要揉揉眼睛把因为永祺而遭受的苦难一字不漏地倒出来,忽然醒悟起站在面前的正是永祺ຘ的老妈。
这个ฐ……不太好吧。我开始犹豫。
小阿姨还是慈爱地看着我:“瞳瞳,有什么เ委屈你就说吧。唉,永祺也是的,他怎么就不劝导劝导?你这事,永祺知道么เ?”
小阿姨如果知道永祺的真面目,一定会很伤心的,八成比老妈还伤心,说不定会郁闷成疾。
老妈这么可怕,我不要温柔美丽ษ的小阿姨ถ也受伤。
反射性的,我摇头。
“永祺不知道?”小阿姨ถ叹气:“瞳瞳,你们表兄弟一起读书,有什么事就说啊,不敢和长辈说,也和表哥说说,排解排解。”她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投到我脸上的目光暖暖的。我刚刚ธ被老妈拽耳朵都没有哭,被小阿姨拍拍肩膀摸摸脑袋,鼻子居然酸起来。
“小阿姨,我……我……是我不好。”我说了这句话后,又开始一个劲地纳闷,为什么是我不好?
都是永祺不好才对。
小阿姨轻轻说:“你心里不好受,小阿姨知道。”她转身,走到เ从大哭变成小哭的老妈身边,劝着说:“姐,你别只顾伤心。瞳瞳有这毛病,他压力也不小,你再打他骂他,万一把他逼绝了……”
不不,小阿姨你又弄错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毛病。
老妈听小阿姨一说,似乎ๆ吃了一惊,转头看着我。她八成这时候才想起过度的虐打往往导致家庭惨剧。
“姐,你看,瞳瞳被你打成什么样子?”小阿姨ถ缓缓说:“你还是老模样,一生气下手就没轻没重。我家永祺,我可一只手指都没碰过他。现在的孩子娇贵,受不住你这样拳打脚踢的。再说,你打他,他就能恢复正常?”
我再不娇贵也受不住老妈的拳打脚踢,小阿姨说得太好了。我站在一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