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慌,我镇静地梳好才过去。
父亲没有回过头来,手抓着桌子,初秋的风从半开的窗口灌了进来,吹得父亲宽大的袍子整件似飞扬起来。
我冷淡地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南宫驸马,半夜不是谈天的时候,请你离开。”“青蕾,我最先看的是你,最先欣赏的,喜欢的,还是你。”他直截了当地说。
“你听我说完,我就走。”他急切地看着我。
魏峨的宫殿,依然是富丽堂皇,夏日的炎热,挡不住醉人的清香。
她看着我,开心地笑着:“青蕾,你终于来了。”
“记住便是,不是我说你,人活着,就得知道什么เ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样执着,你将一无所有。”君子笑笑:“你且先回去,改天我再找你。”
“人呢?”他轻声地问。
什么เ事不能让我知道了,侧耳细听着。
“好,切莫忘记了,明天我们引开小姐,便就是你的机会了。”
她一笑轻声地提示:“小姐十五岁了。”
脸上一阵燥热,我清清喉:“别乱说。”
他双手放在背后,走进来澄净的眸子看着我:“姐姐好可怜,不能出去。”
“呵。”我轻笑,揉揉他的:“姐姐不想出去,他们是在那里保护姐姐的,青商不要怕。”他手弯了过来,捧着二枝紫色的花,小手里,还有水滴在滴着。
“姐姐,是我在荷塘里采的,姐姐没有出来看,青商就给姐姐送进来了,好看吗?”他捧得高高的。
心里暖暖的,这个ฐ妾室所生的弟弟与我倒是很投缘。
放下帕子,捧着他湿湿的手一闻那绣蓝的紫ใ色小花:“真香啊。”现在荷塘的紫萍花一定开得梦幻般的美。
“呵呵。”他笑着,满眼都是兴奋:“姐姐,那里还有很多啊,天商再去级姐姐采。”
“不用了,有天商这份心,姐姐不知道多高兴,来,花给姐姐。”放在桌上,拿着丝帕,擦净他的湿手,理好他有些凌乱的:“一头都是汗,奶娘呢?”
“奶娘不让我来,说姐姐被关起来了,她一去茅厕,我就跑了。”他还甚是得意。
抱他坐上一边的高椅子,拿来糕点给他吃:“下次别ี这样了,回头奶娘看不到你,一准焦急。”
“姐姐,我好想跟你玩啊!”他嘟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淡淡一笑,他白嫩的脸,有着父亲的样子。
但是这张脸,是纯真,是不懂世事的。
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命运会是什么เ?
我也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我本身,就是一枚棋子,在父亲的眼里,一点也不起眼。
“青商,你喜欢什么,姐姐给你绣。”
他眼珠子转着,仰起小脸笑着说:“天商喜欢看姐姐笑,很好看。”掐掐他脸上嫩嫩的肉,这小鬼,很会讨人欢心。
但是天商打小就是身子弱,总是时不时的生病。
擦净他额上的汗:“下次姐姐给你做把小木剑,让你也可以和表哥一样,变成很厉害的人,好不好?”
“好。”他兴奋地叫:“青商要学会,以后可以保护姐姐和父亲,还有娘。”
“好,好,好。”放在房里的小八哥,也学着叫。
他双眼都是惊喜地叫:“好漂亮啊,会说话。”“是啊。”把笼子取下来放在桌上让他看。
他看得好认真,双眼是奕奕的神采:“叫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小八哥还真的学他叫起来。
更是让他恨不得扒开笼子门钻进去玩一样,双手抓着就不想放。
我看他那ว么喜欢,推到เ他前面:“给你玩,要记得给它喝水,还有放一点吃的。”
“姐姐最好了。”他兴奋地叫着。
“哎呀,小少爷啊,原来你在这里,可找死奶娘了。”急急的声音先传了来,天商的奶娘总是这样,人未到,声先到เ。
“呵,大小姐。”奶娘看着我,脸上挤出一些生硬的笑。
天商提着鸟笼,献宝似地说:“奶娘,你看,姐姐送给我的鸟,好漂亮啊,我要提去给父亲看看。”
奶娘尴尬地笑笑,站立不安一样:“大小姐,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我笑笑,我哪有什么เ事啊。
如果我是天商,那多好,什么เ也不必想,小小的一件东西,可以让他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其实我也可以,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装ณ作得出来的。
步出阁台,看着奶娘牵着天商的手走。
隐隐地说:“小少爷啊,以后就别来这了,你跟她啊,不一样。”“她是我姐姐。”天商将鸟笼提得高高的,骄傲地说:“姐姐对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