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邱清荷不明白沈放的意思，眨着眼睛扭过头来看他。
“清荷姐，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出卖自己，你会给自己开价多少？”肯定是因为自己年纪小，所以邱清荷压根就没把自己当男ç人看，沈放多少有些不甘心。
至于邱清荷说的能在半年内获益过百分之二十，哪怕就是看在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上，沈放也愿意大方地相信，问题是哪里能有那ว么多时间，至多两个月，挪用公款的事情便会传得满城风雨。
“那还不赶紧ู冲个澡，把衣服换了，出过汗稍微不注意就容易感冒，说你多少次都不听。”妈妈凑到沈放脖ๆ子下面闻了闻，夸张地用手扇了扇鼻子，将肩上的人造革挎包取下来丢在门边的鞋架上，“肯定还没吃吧？妈用鸡蛋给你把剩饭炒了吃？”
沈放无语，愈觉得邱清荷亲切，装模作样地盯着邱清荷的胸ถ部大声咽了口唾沫，“那你倒是教教我，我怎么才能ม要你？”
想把手从沈放手心抽出来却现他抓的好紧，邱清荷不由轻啐了一声“小色狼”，想着还是个孩子也就作罢，一边由á着沈放拉着往外走，一边说道，“家里给弟弟治病倒是需要些钱，不过再等上一年半载也是可以的，却没想到那ว天我妈跟别人开了个玩笑，他们就都当了真，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辈子，沈放是见过邱清荷的，就在姚齐理死的第二天晚上，当时下着滂沱大雨，沈放在姚玉家门口看见一个ฐ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子跪在雨中，久久ื不肯离去，沈放记得她是唯一来拜祭姚齐理的人，当时妈妈还警告自己，绝对不能让付阿姨知道，至于为什么，那个年龄的沈放也略微有些明白，可那张娇柔悲戚的脸庞给他的感觉，除了痛不欲生之外，更多的是内疚和自责，说她是姚齐理在外面的情人，沈放还真不怎么เ相信，后来沈放也查过她，只知道曾经住在二马巷，九三年后就不知去向了。
“南头那家修车铺子是你的吧？”沈放蹲下身子，右手支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刚才路过的时候有个男的给了我两块钱，让我看看你在不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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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人群当中ณ一位模样周正的中年人朝他们径直走了过来，银丝眼镜、灰色中ณ山装ณ、黑亮的皮鞋，一副标准的儒商打扮，他走到เ跟前先是冲邱แ清荷非常绅士地弯弯腰笑了笑，侧过头来温和地说道：“我叫刘ถ文羽，是这家赌石俱乐部ຖ的老板，二位应该是头一回来吧？”
俱乐部？在九三年国内只有极少数海归知识分子有这样的观念，沈放不由á多看了他几眼，倒是很喜欢这人身上儒雅大方แ的味道，“嗯，听人说这里还不错，所以过来瞅瞅，没想到，一块石头居然能有如此暴利在里面。”
“呵呵，有暴利自然就有风险，所谓一个疯子在买，一个疯子在卖，还有一个ฐ疯子在等待，正是我们这些拜石者的真实写照……”刘文羽炯炯有神的眼镜一眨不眨地望着沈放，丝毫没有偷偷去打量旁边的邱แ清荷，“不知介绍你来的是哪位朋友，我们这里，并不欢迎陌生的客人的。”
“你好，我叫沈放。”站起身跟刘文羽握了握手，沈放笑着说，“现在咱们就认识了，算不得陌生的客人吧？”
刘文羽尴尬地笑了笑，目光转向旁边的邱แ清荷。
邱清荷却没起身，只报以柔柔的微笑，低头继续啃她的方便面。
“来了！”沈放轻轻呼了一声，视线立刻越过刘ถ文羽落在刚刚从门外进来的一个ฐ乡村老汉身上，老汉前面有个腆ດ着大肚腩的胖子，手里拿条毛巾不停擦着额头脖ๆ子上的汗水，整个人被窗外泻进来的阳光映着，闪烁着油腻腻的光亮。
“哦，那是葛胖子，我们这里的常客，手里也曾出过几块质地很不错的冰种、玻璃种翡翠……你知道什么เ叫冰种玻璃种吗？”刘ถ文羽随口问道。
现邱清荷也好奇地望着自己，沈放笑笑说道：“翡翠的好坏和价值主要是根据种水来判断的，种指的是翡翠结晶颗粒的大小，也就是成熟程度，而水，就是透光性，透明度。”
“原来你不是外行嘛。”刘ถ文羽点头说道。
“那什么样的种水好？”邱แ清荷纠缠着问，好像沈放不露馅，她就不甘心的样子。
“怎么เ讲呢？”沈放摸了摸下巴，“一般结晶颗粒越小，质地越细密，种就越好，透光心越好呢水就越好，种水好呢就是翡翠好了，就值钱，像刘老板刚才说的冰种玻璃种，就是翡翠里面上游档次的，是吧，刘老板？”
刘文羽嗯了一声，见邱แ清荷仍然不解地眨着眼睛，帮着说道：“冰种嘛，表面光泽很好，大部分都是半透明，清亮似水，给人以冰清玉莹的感觉。玻璃种，顾名思义แ，就是具有玻璃光泽，透明度非常高，水分也充足，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
邱清荷不屑地瞟了沈放一眼，就像在说，你看人家说的多明白多有诗意，哪像你就知道背书。
“玻璃种还不是最好的，上面有老坑种，老坑种上面还有龙种！”沈放有心卖弄，说话的调子都高了一些，“老坑种咱不去说它，说说这龙种，那ว可是翡翠中ณ的王者，它那ว如丝绸般光滑细腻却又阴冷冰寒的手感，它那极其温润荧光四射却又深邃如大海ร的外观，都具有无穷的魅力，它能在寒冷的冬天温身润体，能在炎热的夏天清爽自然，是每一个ฐ翡翠爱好者的梦中情人……”
沈放夸张的表演让邱清荷忍俊不禁，呸了一声，“尽瞎掰，世界上哪有这样好的东西。”
“呵呵，这倒不是瞎掰的。”刘ถ文羽开口说话了，“沈先生说的并没错，龙种确实是翡翠的最高境界，无愧于王者的称号。”
沈放对邱清荷的反映非常无奈，苦笑着摇摇头，重又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嚼着方便面含糊不清地说：“刚才你说的葛胖子，我也没看他穿金戴银、佩玉挂翠啊，赌石不是很好赚的吗？”
刘文羽这家赌石俱乐部ຖ开了有两年时间，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也见识了很多传奇般的崛起、彗星般的跌落，闻言还是忍不住吁叹道，“神仙难断寸玉啊！这葛胖子家里三代都是干这个ฐ的，潮起潮落也不知多少回了，可这石头，还是看不透……”
刘文羽似乎谈性甚佳，丝毫不介意沈放无所谓的态度，“有一次他从缅甸弄来一块烁石，拿到เ这里刚亮出来，当场就有个ฐ行家花8o万从他手里买走，翻了四十倍都不止，可那行家从石头里加工出一尊玉佛，六百万都是底价，几百万就这样从身边溜走了。”
看见很多人将葛胖子和乡村老头围在中ณ间，沈放也不着急，仰头笑道：“那ว他不也是赚了的吗？真怕吃亏，干嘛不自己้切了石头来加工ื？”
“话是这样说，可又有几个人能看得开？”刘ถ文羽挨着沈放蹲了下来，掏出烟来递了一根过去，自己也点了根狠劲抽了一口，“葛胖子很少买别人的石头，他通常都是直接上云南或者缅甸去淘，可有一次就在我这，他看中了一块大的黑乌纱石头，还找了他已经退休的老父亲来看，二人觉得很有可能异宝要出世，几乎变卖了所有家产，凑足了一百二十万将黑乌纱买了下来，结果……呵呵，神仙难断ษ玉啊，更何况凡人……”
将空了的方便面袋子揉成一团塞进裤子口袋，沈放摸了摸嘴巴๒拍拍手说道：“刘老板，我跟你做个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