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离山提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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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子怕他伤心过度,伤及自身元气,先给他服下了“固元丹”。这是天玄子采集天下名贵药物炼制ๆ,服用既可以培本固元,又可增强学武之人的内功修为,滋肾水而抑心火,温肾阳而助元气,阴阳相济,水火交融,一颗可抵普遍人修炼数年的功力。可贵的是对于受了内伤之人,服用此药,可以使伤势加快痊愈,是武林中难得的疗伤圣药。今日李鸿烈因祸得福,服用了一颗。

隋唐五代时期,流行炼丹术,上至皇帝,下至庶民,对此深信不疑。方士所炼之物多为求长生不老的丹药,性属辛甘大热之品,甚至内含剧毒,长期服用便会慢性中ณ毒。唐代很多帝王就因误信方แ士之言,为求长生而服用过量“仙丹”中毒而死。即使贤明如太宗李世民者亦不能幸免。

东方楼ä双足受伤,心知中了暗算,忙俯身欲将刺入足底的铁蒺藜拔除。那四名黑衣人岂容他治伤,各挺兵刃,招招进攻,迫得他无຀暇顾及足底伤势。铁蒺藜没有起出,东方楼每一移动脚步,刺的就更深,剧痛穿心,身体转侧闪避,更显滞涩๳。地面上斑á斑驳驳,都是血迹。又战数合,东方แ楼转侧不灵,右腿又中一刀,身法更不灵活。

这人在四名黑衣人中功力最浅,东方楼伤感妻子惨死,又中了暗算,心中知道就是再斗ç下去最后也无法幸免,于是抱定了必死之ใ心,以全部功力对付对方最弱之ใ人以求毙敌。这一刀蕴涵的劲力比平常大了何止数倍,黑衣人的链子枪招架不住,立时毙命。

李劲业笑道:“好了好了,眼下时局紧ู迫,贤弟,我们还是商议如何应对才是。现今长安周围禁军虽号称十五万,但实则人员严重不足,训练素า质低下,又是由内侍指挥调动,未必能听从我的将令,情形堪忧。”

接下来两日,李劲业和姚祖德商议各种应变对策,计议已๐定,写成奏折,命姚祖德返京,面呈文宗皇帝。临别李劲业执手相告:“贤弟,军务紧急,返京师,向天子复命。当规劝圣上亲贤重士,疏远小人,以图中兴大业。”

姚祖德笑道:“瞧我,得了女儿心里一高兴,什么都忘了。夫人提醒得是,我这就叫下人们去准备。”徐夫人听完这话,心里甜甜地,她知道丈夫行事向来严å谨,从来不出差ๆ错,对自己也๣从不说假话,他既ຂ然这么说,心中ณ自是对这个ฐ女儿十分爱惜,高兴地忘了准备。当下言道:“你放心去吧,不必牵挂我,早日把喜讯传给李大哥,这一回他可以大展宏图了。‘

姚祖德离开内室,来到前厅,见管家徐福正在厅上陪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说话,两人见姚â祖德进来,都站了起来。姚â福道:“老爷,这一位是安西来的张爷。”又向那汉子道:“张爷,这位便是我家老爷。”

李鸿图在旁道:“爹爹息怒,我和二弟这几年来见您老每每为国事忧心,怕您愁坏了身子。二弟方才也是一时不愤,才口没遮拦,还请爹爹原谅。”

李劲业治军严明,体察下意,爱惜士卒,因此部下诸将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年他被迫辞官之ใ时,众将不服,不少人也๣随之挂印而去,李劲业也阻拦不住。这周闻胜便是其中之ใ一。

天玄子微微一笑道:“算起来老朽退隐江湖已经快五十年了,如今这几个ฐ不成器的徒儿都已长大成人了。闯荡江湖,没有一时一刻让人省心。这次老朽下山来是为了拜望多年未见的老友,顺便带远鸿在江湖上走走。结果访友不遇,回上途中遇到了傲魂和依然。两个ฐ小家伙私定终身,我这老头子只好随他们的意,还要替他们去向然儿的师父提亲,所以途经这里。”

梅依然晕生双颊,低下头去,李鸿雁闻言也是一笑,向梅依然道:“原来是这样,梅家妹妹,你这杯喜酒姊姊我可喝定喽。”梅依然笑道:“鸿雁姊姊放心,这杯酒少不了你的。”话说出口,便觉失言,不由得脸更红了,忙道:“你这次上山,正好去见见我师父。”

李鸿雁道:“姚â老前辈大名,我自幼敬仰,如能ม得以相见,真是太好了。”天玄子笑道:“鸿雁,你安心养伤,让然儿陪你。老朽出去一下。”言罢去身出了舱门。

冷傲魂见他出来忙问:“师父,可有事吩咐?”天玄子摇了摇头。冷傲魂会意,向许远鸿招了招手,两ä人带着李鸿烈回到เ舱内。

天玄子独立船头,望着烟波浩é淼的湖面,心潮起伏,暗道:“自古忠臣良将,往往命运多厄,不是死于疆场,便是遭谗言暗害,有几个ฐ人得以善终。没想到李劲业避祸二十年,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他们李家的先祖是自己้的祖๢师,如果没有祖师๲留下的武功秘籍,自己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自己没有能够负起保护祖师๲后人的责任,现在天意让自己遇到了祖师的后人,自己้一定要将这一身的艺业全部传授给这个ฐ孩子,也算报答自己้的祖๢师。东方楼义气深重,舍命全交,颇有先秦侠士风范,值得尊敬啊!”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湖上清新的空气,精神๰一爽,当即吩咐船家靠岸。

傍晚时分,小船靠岸,天玄子吩咐准备车马,让李氏姊弟坐在车上,连夜离开了湖州ะ。

众人一路北上,自金陵横渡长江,继续北行。李氏姊弟一个有伤在身,一个ฐ年幼,故而天玄子拣些山清水秀、风景美丽的地方走,让他们在秀丽的风光中散一散心。这样一直走了两个多月,方แ才抵达离山。

这两个多月,李鸿雁的臂伤经悉心调养,已基本痊愈。路途之ใ中天玄子左右无຀事,便开始教授李鸿烈的武功。

查问之下,天玄子得知李鸿烈已๐经学了一些少林派的入门工夫,于是=๡言道:“鸿儿,你虽然学了一些少林武功,但都是入门的工夫,较为粗浅,未习内功。不过,这样正好,否则ท本门武功与少林不是同路,将来练习๤起来就比较困难了,需要花费很多的周折。为ฦ师๲所传的武功,以内功为根本,学习๤当先以内功入手,待内功小有所成之后,拳、掌、刀、剑再渐渐练习,你明白么?”

李鸿烈点了点头说道:“师父,徒儿知道了。”

天玄子又道:“鸿儿,本门内功名为ฦ‘浩é天神功’,是当年风尘三侠之大侠李靖所创น,经历历代宗师不断ษ完善,在武林各派中独辟蹊径。但是本门功法,重在先天,禀赋奇佳之ใ人,练习之ใ后可有大成。你八位师๲兄之ใ中,大师๲兄一人练到了第九重,不过看来也难有进境了。你天资聪慧,禀赋过人,很象为师๲幼年时的情形,为ฦ师对你寄予厚望,你要认真练功,别辜负了为ฦ师的这番๘心意。”

李鸿烈道:“是,师父。鸿儿记下了。”天玄子面露微笑点了点头,当下将“浩天神功”的入门心法说与他知道。

李鸿烈年幼,于人身体各处穴道方位均不甚明了。天玄子让他先将人体十二经脉ำ和奇经八脉的循行走向,经脉之中经气如何循行流注以及全身三百五十四个穴道名称、部位一一记熟。饶是李鸿烈天生聪明过人,这一大堆生硬的文字却也用了七天才完全记熟,反复背诵不出错误。

天玄子这才让他开始练功,这一下大出老真人的意料é。当初ม李鸿烈随东方楼习๤武之时只不过是表现学的较快,而现下他练习๤内功,才十数日຅,天玄子就现他大异常人,进境神。初时还道他贪功心切,勉力而为,亲自监督之下现自己的要求,他一一可以做到,当下大感奇怪。

修习内功讲求循序渐进,绝不能ม贪功冒进,更不可投机取巧。李鸿烈十几天练习下来所达到เ的境界竟然和冷傲魂他们入门半年之ใ后的境界ศ相同,纵使加上“固元丹ล”的药力作用,一个ฐ未练习๤过内功的人也不可能在短短十余日຅内达到如此地步,这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天玄子暗察李鸿烈内息,心中十分惊异。他觉李鸿烈体内内息异常,全身经脉ำ天生贯通,并无຀半点滞涩之ใ处,修习内功之人毕生追求但只有少数人才能达到的任督二脉相互通连的境界,在他身上却是与生俱来。在他没有练习๤内功之时,这种潜能ม无法挥,如今这种潜能受到เ激,只要意念到处,无຀须搬运,经气自行运行周天,比旁人快了数倍。

跟着天玄子又现李鸿烈即使在夜间睡觉之ใ时,体内内息仍不停按日间练习๤时的方向流动。要知道练功是逆天而行之ใ事,气血运转均与常人不同,日间练功,晚间睡将下去,气血无有约束,不免如旧ງ运转。一觉醒来,前日所练的内功十成耗去了九๡成,需重新再练。这也是练习๤内功的艰难所在。李鸿烈如此睡眠,醒后功力不但不减少,反而增进一倍。前๩后算来,他练一日຅相当于常人练习十数日຅乃至二十日຅,所以进境奇快。

这一现令天玄子大喜过望,武林良师固然难求,天资过人的良徒却也是凤毛麟角,极难寻觅。很多门派的武功就是因为后代弟子之中缺乏็出色的人物,连续几代如此,最终归于平庸。

天玄子自己学究天人,震烁古今,论功力不在当年创派祖师三原李靖之下。“浩é天神๰功”共分一十三层,一层比一层艰难,多练一层功力增进近一倍,其中第十三层功法只是一种设想,便是李靖当年也没有能练成,只是依照前๩面的功法对其进行了推断。

天玄子本人练习成功第十二层心法已๐有数十年之久,多次闭关修习第十三层心法,都未能成功。生平所收八个ฐ弟子除大弟子丹ล宸子功力达到เ第九层,期于弟子因资质所限最多不过达到七八层就停滞不前๩了。

平日຅里天玄子想起本门武功后继无人,时常心焦,如今忽然得此佳徒,看情形将来的成就有可能过自己,哪能不欢喜。当下天玄子把全部ຖ的心力都倾注在这个幼徒身上,短短二个月时间,李鸿烈的功力从无到有,扎下了坚实的基础,对武学的理解和两ä个月前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天玄子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冷傲魂、许远鸿见师๲父高兴,也是暗自欢喜。

离山系太行余脉,在河东境内。因离山圣母供奉在此,故而得名。

离山派创น派于北周年间,祖师玄玄玉女武功通玄,神秘莫测。历代以来,离山派掌门在武林中ณ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自魔教扰乱ກ了江湖之后,离山派在武林中ณ的地位下降,武功也较当年退步。现任掌门姚â敏焉虽然功力深厚,武艺不凡,但尚不能列入当世一流高手之ใ列。

浩天宫和离山派素า有交情,可以远溯到เ创派祖๢师李靖的时代,天玄子亦多次上离山探访故友。

丹霞宫建在半山腰上,依着山势,层层叠叠,规模虽不甚大,却也很壮观。在苍松翠柏的环抱之中,闪现出一座座殿宇,金黄色的屋顶高低参差、错落有致。宫中烟气缭绕,远远望去,山坡上祥云浮动,瑞气千条,一派庄严神圣的景象。

山脚下便是大路。这一带地处偏僻,往常过往的客商很少。众人上得山来。冷傲魂递上拜帖,轮值的小道士急忙入内禀报。

时候不大,丹霞宫内仙乐齐鸣,宫主ว姚敏焉亲自率领ๆ全宫弟子出来迎接。来到เ宫门外,众弟子分列两旁้,姚敏焉向天玄子打了个揖,口诵道号:“无量天尊,老真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晚辈有礼了。”

李鸿雁偷眼观察。见她身着杏黄色道袍,腰系丝绦,手摆拂尘,面目清秀,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当年姚祖德到เ李家时她见过,知他面容古怪,很难想象眼前๩这清秀的道姑竟是他的同胞姊姊。算起来她已是六十岁的老人了,保养的却是如此之ใ好。

天玄子笑着还礼ึ道:“不敢,宫主ว亲自相迎,贫道深感荣幸。傲魂啊,你们还不拜见姚掌门。”

冷傲魂等人急忙施礼道:“晚辈参见姚掌门。”姚敏焉一笑道:“不敢,两位不要如此称呼,算起来两位是本宫的长辈,平辈论交本宫已是占了便宜,两ä位岂能自谦晚辈。”

天玄子笑道:“姚掌门,我两派掌门之ใ间,向来平辈论交,掌门就不要推辞了。”

这时,梅依然走上前๩来,向姚敏焉施ๅ礼ึ道:“师父,弟子回来了,这半年多弟子不在山上,心中十分挂念师๲父。”

姚敏焉对这个ฐ弟子十分喜爱。她下山半年,杳无音讯,心里十分担心,见她平安归来,十分高兴,关切的看了看她,说道:“好,回来就好,下去休息吧。”梅依然道:“是。”起身退在一旁้。

姚敏焉向天玄子道:“老真人,宫门外不是讲话之所,请里面叙话。”天玄子笑道:“好,如此多有叨扰。”

众人来到偏殿,分宾主ว落座,道童奉上香茶。姚敏焉道:“老真人,转眼间我们已经二十多年未见过面了,您老还是老样子。精神这么旺盛,这些年来退隐江林,钻研道法玄功,一定有不少心得吧。”

天玄子笑着摇了摇头,道:“哪里有什么心得啊,姚掌门,贫道老矣,自觉精神不如往昔,偏偏这几个弟子没有一个让人放心的,哪有时间修身养性啊。”

姚敏焉笑道:“老真人,您的要求太高了,近几年来,浩天七剑的名头在江湖上越来越响,要是我有这么一个ฐ弟子,真不知要多高兴呢!”

天玄子笑道:“贫道看来掌门的弟子也๣不错啊,就象这位梅姑娘,才貌双全,暇以时日຅,定成大器。”说着指了指站在姚â敏焉身后的梅依然。

姚敏焉道:“然儿确是有些天分,不过也太调皮,功夫刚刚ธ学了个样子,就想下山去看看。我答应了她,是想让她也๣受点挫折,哪知她这一下山就是半年,因讯全无。我还要训她呢,您还称赞她。”

梅依然俏脸通红,低声叫道:“师父。”姚敏焉板起面孔道:“怎么เ,师๲父说你说得不对么?”梅依然道:“不,不是,弟子不敢,师父教训得是,只是……”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偷眼看了看冷傲魂,神๰情扭捏,小脸຀更红了,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天玄子边笑边道:“姚掌门,实不相瞒,老朽此次上山,也๣是为了然儿的事来的。”姚敏焉奇道:“怎么,然儿在外面做了什么错事么เ?还惊动了您老人亲自把她带回山来?”

天玄子摇头道:“没有,没有,掌门误会了。说起来贫道此来是想给然儿说门亲事。”

姚â敏焉更加奇怪,问道:“说门亲事,是什么人,请动老真人为他保媒?”天玄子笑道:“说来不是外人,便是小徒傲魂。”说着向身后的冷傲魂一指,冷傲魂的脸“腾”地红了。天玄子接道:“希望姚â掌门成全他们俩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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