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沈月姑重会树春 苏州府审结刁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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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孝侯道:“待我明日再打听便了。”

柳兴见他不平之意,即问说:“老相公尊姓大名?”

沈员外看着安人道:“据你说来,只可惜造化了这狗才。”

卞文加道:“老贤侄,这还是沈员外好意,尔不欲怪错了。他恐误尔令妹青春年少,所以退此亲事,与令妹另觅良缘,贤侄休要执意不允。”

田氏姐妹也想着:“我们一时高兴而来,如今看他这般光景,料然难以胜他。”

爱珠道:“随便罢了。”

安人道:“如此机会,还要拘什么礼!”

安人假意儿咳嗽一声,丢个眼色,将头乱摇,似乎ๆ止住员外不可多言。时已近三更,上卿渐渐苏醒,员外安人方住了哭。近前๩叫说:“上卿,我儿你要有主意,不可把爹娘急坏。”

何沧海道:“弟暂别ี回家。”

即时连夜回家而去。再说员外当下向小桃说:“你去劝二位小姐,道原来是何相公多嘴,如今他已去了,丢开便了,不要吵闹。被人知道,把作笑谈。又说我还不肯全信的,男人怎生扮得女人?”

那小桃就将柳大爷男扮女妆,要代张小姐往沈家之事,如何打扮从头至尾,一一说明。众姐妹听得此话,真个ฐ一齐笑得连口儿都歪了。于是大家那夜就在张府安歇。到了次日天明,俱各梳洗明白。柳大娘请树春入内,姊弟见过礼。柳大娘吩咐道:“贤弟今番若改妆到沈家,一切行为要紧ู牢记在心;倘或机关败露,难保其中赌气。”

树春即与大娘入内堂,卸下衣巾๢,脱了靴子。通身换了妇人衣裳,穿好大红绫绣花高底鞋子,收好脚๐带,把罗裙放落拖地遮掩,打扮停当。柳大娘见了,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金定不肯允从无຀奈做下此事,笑的是树春打扮的果然活像,实难看出。只是心中还怕树春露出勾当,做什么勾当出了丑。旁边丫环笑个不祝小桃连忙去请众位小姐出来观看,六位小姐走出来,在屏风背后观看。树春明知姊妹偷看,故意妆成许多妖娇็形态。众位姑娘笑得肚肠都打结了,指住金定说:“五妹,他打扮起来,真个像你。实在难辨。”

不料这边说话,只隔他双船的远近,兄弟二人,听得清清楚楚。宋文宾说道:“哥哥,这小小丫头,有何本领,口出大言?待我过船把她活活拿来何如?”

众姊妹在此谈论之时,只见丫环着忙进入中舱禀道:“方才小桃姐一场高兴大骂,不料那船上听见,跳过船来要寻气了。如何是好?”

树春道:“休得狂言,你若知我姓名,恐怕跪下也迟了!我就是杭州柳树春。”

树春道:“认得么?”

树春道:“晚生敝居杭州钱塘县,姓柳名涛字树春。”

华鼎山先前原来意要兑去此珠,今见树春此言,心中一想,待我且含糊答应,看他如何?即说道:“昨日那粒珠子,一滑溜在地下,我着了慌遍处搜寻,并不见影踪。”

回身出了寺门,心下想道:“枉我此番跋涉แ,又不能会着师父之面,空费一番辛苦,正是:有兴而来,败兴而归。”

主ว仆回至船中ณ,用过早ຉ饭,更换衣巾๢。那树春头戴秀士方巾,身穿元色红海青,腰系名工打就的八进宝丝绦,脚踏皂靴,手持书扇,还有扇坠,乃ี是世代传家珍宝,名曰移墨明珠。打扮得十分完整,宛若卫之ใ清秀,备似潘安之妙丽,并无纨绔行藏,自是风流人物。即同柳兴上岸,往秀州ะ城中,进了西门,闻路上行人传说道:“今朝乃四月初ม四,莲花夫人生日,城隍庙里演唱梨园,我们大家齐去看戏。”

众人指道:“这一个人是拐子,如今被拐之ใ人,现在那茶店里面。”

印然禅师听说是拐子,心中大怒,将刁虎一把抓将过来。柴君亮忙进茶店里面,看那被拐之人,一时看见月姑之面,呆了一呆。月姑认得君亮,即问说:“来者莫非君亮哥哥么?”

柴君亮方才认得月姑了,忙问说:“月妹你为何住在这里?”

月姑听说,说:“哥哥,此时不便告禀,改日຅说明罢。”

君亮看见树春如此模样,即问道:“这可是被拐之人?”

月姑道:“正是此人。”

又附君亮耳边悄悄说道:“此人就是杭州柳树春,因为人陷屈,故此逃走。改了姓名魏光。”

柴君亮回头一看,见印然禅师哈哈大笑,走入茶店里面而来。君亮便把树春情由,悄悄说知。印然禅师听了此话,即近树春面前悄悄说:“贤侄,我和你分离,不觉多时。常挂念在心。那ว晓侄儿遇了拐子,弄得这般光景,真正伤心。”

树春看见印然,只是把头乱点而已。又听见外边高声大喊道:“那个游方和尚,快还我兄弟命来。”

印然问树春道:“他是拐子么?”

树春把头点一点,印然大怒,要走出来。柴君亮道:“师父且免动手,待徒弟去打死这狗才。”

印然吩咐说:“从弟,只好拿住送官究治,以除万民之害。不要伤他性命。”

柴君亮答应晓得。却值苏州府从山塘经过,看见二人正在扭打,吩咐住轿。唤打架的人过来。衙役答应一声,把二人拿到。苏州ะ府问道:“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为何事在此打架?”

柴君亮说:“小的叫柴君亮,有一个妹夫,叫做魏光。却被这怪人去用药伤了身体,做了残疾哑口之人。放在山塘,每日乞丐。小人妹子,偶然看见丈夫,将他扶到店中。哪晓得这拐子恃强,特来讨去。”

苏州府又问刁龙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将魏光拐去,用药损他为残疾,做了乞丐求乞๢,还敢在此恃强打闹?”

刁龙道:“小人弟兄两人,俱是守己安分,并不敢做下犯法之ใ事。只为印然和尚与小人之ใ弟刁虎,向来未知何怨,如何把我兄弟扯为两ä片!小人来与他理论,又走出此个柴君亮,把小人打得如此狼狈。”

苏州ะ府问道:“印然和尚何在?”

刁龙道:“在茶坊内。”

苏州府即着衙役带印然和尚并魏光前来看验。少刻带至。苏州府问道:“你就是魏光么เ?”

树春点一点头。柴君亮禀是被拐用药毒成哑口,求大爷命他写出字来,便知其详。苏州府即命衙役取文房四宝,命树春写出情由á。当面问印然说:“汝已是出家之人,为ฦ什么不守清规,把刁虎伤亡?有何理说?”

印然禀道:“僧家有个侄儿的,可怜被刁龙刁虎二人所拐,用药伤得如此狼狈,放在山塘上求乞๢。偶见他妻房收留入内,不期刁虎还来此逞凶,僧家适值从此经过,一时问知其情,大怒,误伤他的性命,望太爷审断实情。”

又见衙役呈上要树春所写的字,苏州府接过一看,与他两人交代相符。心中明白,晓得被拐所害是真。即命魏光发还妻子调治,柴君亮释放无事,印然刁龙二人俱交管押。着地方收殓刁虎尸骸,打道回衙。立刻升堂,两位排班,带进犯人听审。苏州ะ府命吊刁龙上来问:“刁龙,你将拐害魏光一一情由说明,免受刑罚。”

刁龙道:“太爷,小人实是平民,柴君亮错认为拐子。熬打不过,只得从实招来。还望太爷笔下超生。”

苏州府又问道:“你共拐有几人在哪里?”

刁龙说:“现在五个ฐ孩子在船内。”

太爷立刻差人到船中ณ搜回孩子,追其余党,将刁龙收禁。问成立斩之罪。晓渝被失小儿之ใ家认明具领。又唤印然上来道:“你既做了出家之人,当应守清规,不合将人打死,应得问罪。姑原其情委曲,枷号一月。”

苏州府审判明白,然后退堂,衙役将印然枷示,自不必说。再说月姑见树春这般情景,两ä泪交流,连忙取了热水替他洗脸净手。没有衣服可换,即取银子与走使的往街房买຀下一领衣巾,前来替换。那ว赵二娘因病倒在床上,爬不起来,听见吵闹好觉心焦,便问了月姑,月姑恐她心中ณ着急,便将言语遮瞒。又私下差走使的去请郎๰中,前来与树春调治。奈何没有好名医,并无见效。赵二娘病体渐渐安痊,月姑只得从实说知。赵二娘听见此话,吓得手足冰冷道:“他是个斩犯,哪里留得他?倘或机关败露,非同小可!”

月姑心中悔恨,早ຉ知如此,亦不将实情之ใ话告她。便与柴君亮商议,君亮道:“此处不留人,更有留แ人处。待俺送他到杭州便了。”

月姑称是。柴君亮又来与印然说知,印然道:“你若送他到杭州,决然没有好名医,不如忍耐住几天,待我月满之ใ后,释了枷号,领他别处去延治,方保得此疾无事。”

君亮回来,将印然禅师๲之语说与月姑,亦与赵二娘说知。且再多住几天便行,赵二娘无奈,只得允从。那ว树春一时心中ณ欲写一个回家,口不能言。即写下数字与月姑看。月姑便与君亮计议。君亮说道:“这有何难待我就去走一遭便了。”

树春执笔正要写下,月姑道:“我的机关,切莫与太太知道,只说偶然遇见了印然,把拐子打坏,如今随的印然医治。”

树春依的月姑之言,将家书封好,付与柴君亮。柴君亮拿了铺盖,别了月姑树春并赵二娘,又来辞别印然禅师。然后匆匆往官塘大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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