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苗倦倦醒来后,浑身腰酸背疼,好似被拆开又重组了般,尤其是私密处花瓣,更是热辣辣红肿得她一动便痛得龇牙咧嘴,要不是清楚感觉到蜜处曾被细心抹上了清凉的药膏,而且会这么“亲自动手”的必定是那位王爷大人,她早开口把他痛骂上一万遍又一万遍了。
“小主,快快快,这是王爷命人特地为ฦ您熬的山参乌汤,吩咐奴婢一定要看着您趁热喝完的。”
“不用了不用了,属下随身有带疗伤之物。”王府侍卫平时水里来火里去见得多了,早已练就一身“出门带药包”的习惯。
“别像个娘们扭扭捏捏的,我们家小主ว见不得血,你想害她被吓着吗?”痴心心急着想到เ自家小主身边伺候,见他还磨磨蹭蹭浪费时间,忍不住母老虎上身,凶巴巴道,“药给我!”
“劳烦,两支。”她笑嘻嘻道。
“的什么?”一个低沉嗓音饱含威胁地自她头顶响起。
“嗯。”她赶忙叮咛道:“可这事绝不能透露出去,万一惹毛王爷和其他人就不好了。”
“原来王爷喜欢野合啊……”痴心小脸红红,啧啧称奇。
她果然发烧到白花花瞎了一双狗眼哪!
本来还想留着藏箱底,好将来出府时拿去高价卖掉攒私房的……心痛啊!
“……”苗倦倦强忍翻白眼的冲动,低头假意抚着裙上皱褶,眼角余光瞥着了右手腕上裹得严实的纱布,心微微一动。
“禀王爷,十八夫人跪在外头青砖上说要向王爷请罪,若王爷不见她不原谅她,她就跪死不起来。”王爷的贴身小厮小灵子低首敬禀。
“给我闭嘴!统统都是一堆没用的东西!”柳无双尖声怒斥,气得浑身发抖。
一个妖娆身影随着娇็滴滴嗓音而来,那ว红衫美人周身上下透着股仿佛随时都能滴得出水来的妩媚,此刻๑她懒懒地朝门边一靠,眉儿一挑,又是数不尽的风情万种。
可她只要一想起那夜发生过的一切,不知怎的就觉尴尬得很,连招呼起来都掩不住一丝僵硬。“咳,是、是呀,王爷您请坐。”
他笑眼一僵。“苗倦倦!”
呀,侍寝的酒菜真美味,要是往后王爷可以多来个三、五次就好了。
“王爷,您今晚不是说要到เ小纨院妹妹那儿去的吗?怎么还到人家这儿来了?”美人儿娇滴滴嗓音婉转,半撒娇来半捻酸。
呃……不知能ม否坦白招认,其实刚刚王爷已经“看过”她了,结果毫无意外地、不出人意料é地,完全没“看上”她的事实吗?
“而且说真格的,”她假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再粗的铁杵久了也磨成绣花针ฤ了,看看王爷都流连花丛多少年了,你确定他还能行吗?”
第1章1
苗倦倦披锦被、散青丝,光着雪白小脚丫ฑ,有形无状地一手拿包子啃着,一手数着小几上的碎银两,始终在五十七两和五十八两ä间徘徊。
“你!你竟敢阴我?!”柳无双先是得意,听完脸都黑了,心慌意乱地尖声叫道:“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那没办法了,谁教奴婢天生人拙嘴笨,只听得懂人字面上的话,不懂ฦ得底下圈圈绕绕的意思呢?”苗倦倦皮笑肉不笑。“所以只好请十八夫人多多担待了。”
“你、你这个黑心狠毒的贱人!”柳无双气得瑟瑟颤抖,就想扑过去狠狠抓烂她的脸。
“柳姊姊不可!”木芍药在一旁见机不对,赶紧出言打岔。“你千万别ี冲动,不能中了计啊!”
柳无双身子一顿,还未来得及说话,苗倦倦已经笑盈盈地截过话去。
“就是,十八夫人别ี冲动,这儿证人这么多,再说了什么เ大逆不道、有辱圣上的话,就算奴婢想为ฦ您遮掩也遮掩不住呢!”
“你——苗倦倦——你这个死丫头,贱蹄子——”柳无双气到เ脸都歪了,暴跳如雷,挣扎着就要冲过来撕她的嘴。“我今儿跟你拼了——”
木芍药和丫鬟婆子们慌得七手八脚忙拦人,苗倦倦立时趁乱ກ拉着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痴心走了。
“小主好英明!小主好厉害!”回到เ小纨院,痴心满眼热切的崇拜。“我要学我要学!”
这一招杀人不用刀、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技”要能学起来,此生受用无穷啊!
相较于痴心的兴奋激动,苗倦倦却是一回来就懒懒地侧躺在榻上,一手支着脑袋,面露沉思,心不在焉。
“小主,您不开心吗?瞧那十八夫人都快吐血了……”
“觉得累。”她长长吁了一口气,眼神疲惫地望着远方,心下不由á一阵迷惘。
这一生,她就得像今日这样,不断跟这些女人大眼瞪小眼地斗下去吗?
他的怀抱他的宠爱他的笑容,时时令她心里备感温暖踏实,可是一想到他后院这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她突然觉得很惆怅,还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那ว么多女人都围绕着、仰望爱慕着的他,是她们名义แ上的夫君、男人,她今天能在口舌上稍稍占了上风,背后倚靠、仗势的也是因为ฦ他近日的专宠。
可是如果有一天,这样的宠爱不再了呢?
就像柳无双、木芍药以及其他院里的女人,何尝不是曾经享受过被他怜宠疼爱着的滋味,可现在呢?
妾心如蒲草,君恩却似东流水……
她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现在的她们,就是以后的我吗?”她喃喃自问,脸色白得再无颜色。
不行,说好了要相信他的,她怎能一笔抹煞他这些天来待她的真心实意?
“小主,您脸色很不好,是给气病了吗?还是刚刚受了风着凉了?”痴心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她的脸色,越看越觉不对劲,不由急了。“奴婢马上请大夫去!”
“不是,不用,我很好。”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朵笑来,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肚子,“我好像又饿了耶,屋里还有什么เ吃的吗?”
“饿了?”痴心一愣,忙道:“有有有,那些补汤粥饭都还在小灶上温着呢,奴婢立刻叫她们送来,还是小主想吃新鲜炒的几个ฐ菜?不如奴婢给您现做去?”
“别忙,把那ว个人参乌汤端一碗来就好了。”
“欸,奴婢这就去。”
好不容易喳喳呼呼团团转的痴心离去了,苗倦倦脸上挂着的笑容随即消逝无踪,继之ใ而起的是一抹茫然——对自身未来、前途难料é的茫然。
原来果真是由爱生怖,因怖生惧。
她自从把自己给了他,将他放在了心上之ใ后,就开始一天比一天更在乎,更害怕失去他;所有以前她最引以为傲的潇洒、浑不在意,全都一点一滴地消失了。
现在的她,时而忐忑、时而恍惚、时而不安……
苗倦倦悚然而惊,脸色瞬间苍白若纸。
那,她还会是她吗?
入夜,苗倦倦沐浴过后,打散了如云的长长黑发,在窗畔ึ吹着风,等待着青丝晾干。
夜很静,静到可以隐约听见自远处前院传来的酒宴喧哗笑闹声。
听说今天是要宴请当今天子清皇派来漠北送赏赐的德郡王,清皇赐了王爷今年江南进贡的天衣丝百匹,还有南海ร明珠、红珊瑚树等等奇珍异宝数大箱,以及清皇特别命皇家御膳宫点房做的十几匣子牡丹酥、荷花饼、桂花糕等等。
她是曾听说过当今圣上玄清凤非常喜爱玄怀月这个堂兄,所以有什么好吃好用好玩的都不会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