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厅堂,见兰先生已在其中,却不见兰沁。
兰康和往常一样,露出慈祥的微笑:“凌儿,沁儿她长大了,女孩子长大便会有女孩子要做的事情。”
这一日,兰沁正在花园里闲逛,丫鬟枝芳走过来,道:“小姐,苏小姐来了。”
苏子萱笑道:“你是想我呢?还是想你的子寒哥哥呢?”
兰沁跳下了秋千,没站稳,摔了一跤,苏子寒忙上前扶起她,只听兰沁甜甜的声音响起:“谢谢哥哥,哥哥好!”
兰夫人笑着,靠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兰康道:“皇上龙体安康就好。”
“兰爱卿,你但说无妨,朕知道你是忠心的。”
苏宪放下酒杯,捋起胡须来:“呵,也怪不得兰兄了,有二十年了。那年我们一起进京,在那ว颗老槐树下结为兄弟,不也结了儿女亲家了吗?”
苏宪笑道:“难怪兰兄忘记,二十年了。哈哈,我三个儿子中,小儿子寒儿最为聪慧,别看他今年才五岁,可连《诗》也能背了。此郎跟令千金定是一对,兰兄说如何呢?”
兰沁缓缓的抬起了头,迎面而来的,是太后惊讶的目光。而惊呀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太后便露出那慈祥的目光:“你,叫什么名字?”
兰沁知道现在自己้一定不能ม慌,便道:“是的,太后。”
“花儿怎么เ得罪了我们的沁儿了?”身后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兰沁转过头来,见苏子寒正温柔的笑着,低下了头:“子寒哥哥…”
“怎么了沁儿,”苏子寒歪着脖ๆ子问她。
他好高呀,声音也变了,变得深沉了。只是他还是他的子寒哥哥,这是没有变的,她想到这点,心里便坦然了许多。也许,定亲的事苏子萱就是骗自己玩的,她是那ว么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兰沁上下打量着苏子寒,笑道:“子寒哥哥,你升官了?恭喜呀!”
苏子寒笑道:“傻丫ฑ头,我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
兰沁抿嘴:“子寒哥哥,你这两年在外面都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了?给我讲讲?”
两人坐在了草地上,苏子寒依旧是温柔的笑着:“我呀,去了边界,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一片片沙漠,还有牧羊牧马的匈奴人。”
“匈奴人?”兰沁惊道:“那不是很危险?”
“牧马牧羊的匈奴人并不危险,他们也是普通的百姓,他们住着帐篷,依水草而居,放牛牧羊,以此生存。而且他们也很热情,有次我和士遇到了风暴,是一对好心的匈奴夫妇救了我们,还热情的招待我们。”
“可是,为何中原人提到匈奴人都只是说他们凶残野蛮呢?”兰沁不解的问。
“那ว是匈奴的军队。他们骁勇擅战,又很凶残,你看,”苏子寒伸出右臂,小臂上有道深深的疤痕,虽然已经愈合了,看上去却依然惊心:“这是我刚去的时候,匈奴人一剑刺穿的。”
“啊,那得有多疼呀?子寒哥哥…”兰沁用手抚上苏子寒的伤疤。
“傻丫头,早就好了,不疼了呢。现在,寻常刀剑也伤不了我了,你放心吧!”苏子寒还是温柔的笑着。
兰沁听他如此说来,转忧为ฦ喜:“那ว子寒哥哥,大漠里有什么呢?”
“大漠里是很荒凉的,没有人烟,也没有水。白日里烈日炎炎,到了夜里,却是奇冷无比,有时还会飞沙走石。不过大漠里也有美的时候,就是黄昏落日的时候…”
“呵,还有这样奇怪的地方แ?以后我也要去看一看的!”兰沁双手托住面庞。
“傻丫头,几年不见,你越来越疯了!你一个ฐ女孩子家,怎么能去那ว里吃苦呢?”
“女孩子怎么เ就不能去呢?”兰沁嘟็起了嘴:“我还要去草原骑马,去大漠里看日落,那样多好?总归是比待在长安城好的。子寒哥哥,你带我去,好不好?”
“疯丫头,”苏子寒摸了一下兰沁的头:‘我倒是觉得,长安城很好,太太平平,不会有什么厮杀。”说着,便陷入了深思。
兰沁从小就在长安城长大,不知长安外是番什么模样,对大漠和草原更是好奇向往。于是缠着苏子寒每处都细细的讲。而苏子寒自小便宠着她,见她兴致如此高便耐心的给她讲解。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上了夜灯,苏子寒方แ告辞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