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小菲催促道。
两人像老朋友那样打招呼,接着电台里沉默了一秒钟。
邱元元现今天节目的总体结构有了一些变动,原本在节目中,一个案子会被分为几段播出,在每一段中ณ,主持人会设置一些与案情有关的问题让听众回答,但这次却一次性就把整个故事都播完了,看来这应该是警方的要求。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双手抓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炒肝脏用京葱可以去腥。”他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笑眯眯地说。
“你好脏啊!”他把自己的脸蹭到เ她脸上擦了擦,接着又“啵”亲了一下她的脸,轻声说,“我不会杀你的。”
“她上午不是去见李震的妈妈了吗?怎么还没走?”邱แ元元赶紧把烟从嘴里拿了下来,她看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9๗点,开车过去要3๑个小时,难道她想在李震家吃饭?”
袁之杰原是她的男朋友,三周前,他们分手了。
“他曾经告诉我,他有个ฐ女朋友因为被他抛弃后来被送进了唐山县精神病院。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岳程专注地看着他,手不知不觉已๐经伸进了口袋。他掏出了手机。
“喂,去查一下唐山县五里桥附近有没有一家精神病院。”下完命令后,他收起电话,看着6劲。“你还知道他什么?”
“你说谁?”6๔劲问。
“少给我装糊涂。当然是那个ฐ一号歹徒。”
“钟็明辉你们查到了吗?”6劲不想作无头苍蝇,他想知道跟他通了那么เ多年信的钟明辉是不是仅仅只是个ฐ名字。
岳程没立即回答。
“他那个女朋友被送进精神病院是什么时候?哪一年生的事?”他问。
“大概ฐ是9๗9年。”6劲说完,又问了一遍,“到底有没有钟็明辉这个人?”
“有。不过他很多年前就死了,他死的时候只有三岁。”岳程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怪他提供了一条假消息。
6劲没有看他,两人一起穿过走廊向外走去。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6劲感到特别意外,他早就猜到,跟他聊了很多年谋杀话题的笔友有可能ม用的是假名。但是,如果那个死去的孩子是三岁的话,那ว倒是令他想到了这个人曾经跟他说起过的一件事,他本来以为是假的,现在看来,他说的事,大部分都是真的,真的……
“那个孩子家里还有谁?”他问。
“他的父母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现在已经上大学了,经调查没什么เ问题。对了,他以前给你的信还在吗?”
“我都烧了。”6劲道。那些信不在他手里,事隔多年,不知道她是否还保留แ着,也许早就烧了。
他们正一路向前走,背后忽然传来小菲的声音。
“嗨!6先生!6๔先生!等一等!”
两人听到她的声音一起转过身来,看见小菲急匆匆追出来。
“什么事?”岳程问道。
“6先生,接个ฐ电话。”
“我的?”6劲感到很奇怪,他回头看看岳程,后者已๐经皱起了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小菲大概看出了两人的心思,笑了起来。
“别紧张,是我们的另一个主ว持人秋河,她听说你是研究犯罪行为ฦ的,想跟你认识。接吧。”小菲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6๔劲。
6劲看岳程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接了电话。
“喂。”他道。
“喂。我是邱元元。”
一个ฐ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觉得头顶上方好像有颗炸弹爆炸了。轰……那声巨เ响让他有三秒钟失去了听力和视觉,只是拿着电话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喂,你在……听吗?我是邱元元。”她在说话。
他没工ื夫回答,只顾听她的声音。
“我是邱元元。”她又说了一遍。
这回听清楚了。是她。
“我是6劲。”他终于开了口。
“你,你是……”
“我是6劲。”
“你真的是……”
对方的声音在抖,他仿佛看见她仰头看着他,一脸惊慌和疑ທ惑。她的头还像过去一样柔软吗?她的皮肤还像过去一样光滑吗?他真想把手伸进电话,将她一把楸出来,楸到他身边,让他好好看看她。
但是他知道,他现在什么เ都不能做。
“是的,我没看过一本侦探小说,喜欢听人给我讲故事,还喜欢用手铐铐着我的小鸟。对,就是这样,研究这种事的人大部分都有点变态吧,没办法,如果你不身临其境,就无法体会罪犯的心情。”他轻松地说,甚至还笑了笑,为ฦ了不让身边的人起疑,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才使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他觉得自己已经最大限度地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希望她能听明白他是谁,能明白他现在的处境和他的心情。
现在轮到她沉默了。
“你好吗?”过了一会儿,她问。
“很好。”
“你真的是……”
“是的。”
岳程拉了拉他的袖子。
“秋河小姐。”他用公事公办的平稳语调说,“我得走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还可以……”他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你在那儿等着我!我马上到เ!你等着我!”
她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