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转眼之间，几个月过去了。
在端午节那天到来的时候，吴敬斋动了雅兴，就吩咐下人，说是好好的过节，准备了酒食粽子之类的玩意儿，而且，把桌子摆在了小花园的边上。
那ว天，天睛气朗，太太和二姨太、三姨ถ太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意思无非讨得老爷喜欢。楚楚因为ฦ觉得各种花样把老爷服侍得巴巴๒适适，到เ是没有着意打扮，而是比较随意的收拾一番就出来了。
在花园门口，三姨ถ太挺着自己้的奶子，半段腿也露了出来，一面向老爷献媚讨好，一面也就借着机会，旁้敲侧击的说起话来。楚楚和他们一道在小花园那儿遮蔽太阳，不知怎么就看到เ对联，说起了“使君子花”和“虞美人草”的事，三姨太就假装慨叹自己้，已๐经‘暮紫ใ’‘秋黄’不值钱、不耐看了，而且，又说什么人生易老，不要以为ฦ永远都可能是‘午红’‘夏绿’的样子的，旁敲侧击说，“比方说楚楚妹妹吧，于今是鲜花一朵的，不过，两ä三年前，我们也是差不多的呀”。她又注意到了楚楚的脸色说“怎么เ，新า娘子今天脸上有点烟灰色一样”。
楚楚还没有开腔，老爷就有点不耐烦了，说“也只有你屁话多，不说也没有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殊知三姨太还了一句，“我们几姊妹摆龙门阵，怎么这边说话，那边搭个猪嘴巴๒”。她还正在得意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老爷一个ฐ嘴巴扇过来，并且说“滚”！
看见这个情形，二姨ถ太连忙说要解手，就驾尿遁走了。太太也不便说什么。三姨太自己้下不了台，于是就说：“好，好，你叫我滚，老娘就滚。”于是，不顾体统就在地下打起滚来。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不知怎么เ嘴巴里就不干不净的说起胡话来。开口就是这个“娼妇”，闭口就是那个“货儿”，什么只配在戏台子上拽的，被千人看、万人笑的什么เ小旦ຆ等等，越骂越起劲，搞得楚楚遮盖不住脸，只有逃到屋里去了。
吴敬斋笑了一下，“看来你很来劲，那样，你好好准备一下，看老子怎么เ收拾你。”一个人就去小花园去了，这里太太连忙去叫住三姨太，要她赶快住口，而且准备去向楚楚赔罪的。因为ฦ太太知道，她是经过一回老爷生气的。老爷轻易不火，只要认起真来，事情就要闹大。那ว是刚ธ结婚没有多久，不知为一件什么小事，她在老爷面前不依不饶，惹得老爷火起，就把她关在屋里，脱光身子，用黄荆条子扎扎实实的抽打了她一顿ู，直到เ她最后跪在老爷面前磕头，老爷才消气。而且，不久ื之ใ后，就开始讨了二姨ถ太，因此，她是知道，老爷的猫儿毛惹不得。她原来是劝一下架，那里知道三姨ถ太见有人来理她，更加得意，说什么เ你们怕那个烂货，我不怕，我不相信她的东西长得特别ี不同，会咬人的。听见自己้骂得希奇古怪，自己้都不禁笑了。
这时，他看见老爷文文静静的从花园出来，手背后似乎拿了几个ฐ绿灰色的枝枝，就直接去了自己的新房。三姨ถ太还在那儿抽抽泣泣的说着什么。
突然老爷从室内出来，已๐经脱了外衣，穿着一身短衣裤ไ，也不说什么，就一手把三姨ถ太拉走，三姨太还以为ฦ老爷来赔罪了，不知怎么处理，就被老爷拉起脚不点地的进了新房。
一进了房之后，老爷就把三姨ถ太放在地上，说“自己把衣裳脱了吧”。三姨ถ太说，“脱什么เ脱”。这时老爷三爪两把就把她的外衣去掉。三姨太问，“你要干什么เ”。老爷说：“没有什么เ，老子想耍把戏”。在三姨太和老爷的相处中ณ，耍把戏原是指的干那ว事的，今天怎么เ就有一点糊涂ิ。
不料在她还没有明白的时候，老爷已经把她的手一反剪，她就‘哎哟’一声的歪了下去，老爷把她的双手用一根长鸡肠带绑在一起，又把一支脚๐也套起来。这样三姨太又叫了起来。
楚楚大瞪眼睛，不知道吴敬斋要干啥，但看见他的手脚๐这样敏捷，也只好呆呆的望着她。突然她感到เ，这个ฐ老爷是不好惹的，所以，晓得还是听话一点为好。
她突然听见老爷说：“老四，你三姐的东西痒起来了，不过，既然她这样，我们就给她止一止痒，不然，她是不好过的。”他用手指了一下地下已经绑好的那些野草，问，你认得不，楚楚连忙说，不认得。
老爷说：‘火麻’这个东西，你可知道。
楚楚说：就是荨嘛，听说过，这个ฐ东西是摩不得，螫人的。
老爷说：但是可以止痒的。你去给你三姐把裤子脱了罢。楚楚望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办，老爷突然恶狠狠的说，你不想也一锅熬吧。楚楚只好过去脱，但怎么也脱不下来。
吴敬斋叫了一声：滚过去，老子来。于是，毛起手来一扯，就把三姨太的小衣脱下，用手一撕，把里面的衬裤也带了下来，使得三姨太下面全无荆棘的地方全亮了出来。吴敬斋说，你一个ฐ什么玩意，今天还敢造反。于是就拿起‘火麻’，往那ว无毛之ใ地一放，听得三姨ถ太像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忙说：老爷，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吴敬斋把‘火麻’拿起说，你说什么，你不痒了，不会吧。又放一下，三姨ถ太又‘哎呀’一声叫了起来。老爷说：下面不痒了，奶子不听话怎么办，那ว里也要止一下的，于是一下把她的肚兜拉开，让她的一对白乳滚了出来，又用‘火麻’一点，三姨ถ太又叫了起来。
吴敬斋又问：现在好了。三姨太说，好了好了，老爷，你饶了我，放我吧。
老爷说：不过，你想到เ有些事情，可能要旧病复的。我试一下。于是，他很威แ严的叫了一声，老四，你也脱了。楚楚说：老爷，我可没有惹你的。吴敬斋说，我不会火你的，快点，楚楚问干什么。吴敬斋说，你也不行，是吧。楚楚只好宽衣解带，吴敬斋说：好，好三，你看这奶子，这腰，这腿、不比你差ๆ吧，老子不干她干谁呀。
于是，他也把自己脱光，就骑在楚楚身上，说，怎么เ不叫，于是楚楚就只好尖叫起来。事毕，老爷说，老三，你真不痒了，三姨ถ太说：不了。吴敬斋说：怕你记不住，你把刚才我和老四磨的豆腐浆舔了吧。三姨ถ太说，那怎么？吴敬斋又要过去拿‘火麻’，吓得三姨太忙伏在被上，用舌一伸一伸的去舔。
这时，吴敬斋过来一面穿衣服一面说，好了，老四，给你三姐穿衣服，两ä姊妹好好说说体已๐话吧。于是，斯ั斯ั文文出去了。
这一番举动，不但三姨ถ太吓得不行，楚楚也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变态的人。乃至去为三姨太穿衣服时，看见奶子上、大腿根有不少被‘火麻’螫了的红泡的。这时，她才知道这里到了一个ฐ无论如何也不该来的去处。那ว天晚上简直还不知道他是这样一副颜色。
三姨ถ太原来是对楚楚不满的，今天这一经过，才知道，这个ฐ爷是太毛煞了。只是彼此也不敢说什么，就悄悄的回到เ自己้的屋里去了。
说此之后，不但吴府一片鸦雀无声，而且世界ศ也太平了。只是楚楚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将模作样，而是老老实实，这就令吴敬斋也觉得失了往日的欢娱。
于是，他为楚楚下了一个ฐ指令，要叫她在两ä年之内怀上男孩，这样，一直志得意满的楚楚也觉得大祸ຖ临头，要死无葬身之ใ地了。就不知道该怎么เ办。
十二
这一天，周亭轩突然来到เ吴府，令吴敬斋倒是有几分高兴。在堂屋里坐下，周亭轩就说：“敬翁大喜，敬翁大喜。”吴敬斋说：“我们原本说过，你在家里当西席先生，在人面前，不防叫一声老爷。你我兄弟一场，就直接叫我敬斋好了。怎么才在国民小学教了半吧年书，就叫起敬翁来了，这样，不要把我喊都喊老了，你直接了当说啥子事情好了。”
周亭轩说：“其实放假还有几天的，今天我是受你的泰山大人舵爷之命来的，说是最近以来，是生意兴隆，绸缎铺，百货店，收益不错，你说的粮店，也马虎，最有赚头倒是他舵爷自己้的那ว一块黑货，说是赚了一大砣钱，说是巴府那儿来了一个什么叫做羊子惠的人物，在开展什么เ禁烟运动，厉害得很，但这儿是牛将军的地盘，所以，不少瘾君子就移居这里，所以，行市看涨，令岳丈说，趁此机会，要大量进货的，门道已๐经打开，就说是上好的云土。舵爷说，目前稍觉手头紧张，如果可能，把家里剩余的的一点田à产卖球了，你看怎么办？”
吴敬斋说：“话是这末说，不过，你原来说过，一棵树子上吊是不行的。田产不重要，可以变卖的，但是几个店子业务还要扩大的，这样，恐怕稳当一点。”
周亭轩说：“敬翁所虑极是。”
吴敬斋又问：“你看见舵爷的姨ถ太太素า云了吗，她说什么？”
周亭轩说：“哎呀，提不得，大概是勾舵爷的钱挣多了，她是一副十分妖娆的样子，满身珠光宝气，出门进门，都是玩的私包车，看见我们都不大理答了。”
吴敬斋问：“呵，什么เ是私包车？”
周亭轩说：“就是私人玩的黄包车嘛，那天我看见她穿起一身光鲜ຒ的旗袍，丝光袜子把大腿都包完了，脚๐上还是高墩墩皮鞋，涂脂抹粉的，头上也烫了卷卷毛，说是时新า的打扮，看见我，也只露出了两颗牙齿，点了一下头而已。”
不知怎么，这就对吴敬斋有点刺激，他说：“亭轩呀，舵爷要扩大生意原来是件好事，剩的一点田à产也可以变卖的，但是，本钱花大了，我也不能不过问不是，这样吧，你先回去转告舵爷和素า云太太，就说我要去一趟县城的，怎么样。”
周亭轩说：“好吧，我回去了。”
吴敬斋说：“何必慌忙火急的，吃了饭走，不耽误你当教席的，你去太太那ว儿把田à契拿出来，也去看一下老二老三们，我平日也不去理会她他的。”
周亭轩说：“很是很是，顺便我也说一下公子小姐们的事情。”
不时，楚楚出来，看来可能ม是吸食福寿膏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原来的灵动活泼了。周亭轩也就点头招呼一下就出去了。
周亭轩在太太那儿少不得先就汇报了伯华读书的事，说是人很好，书读得不借，过两个ฐ星期，放暑假，就会回来的，听王家场老师说，仲莉人也长高了，书也念得可以的。以后又说了生意上的事情，又说田à契的事。太太说，我也无可奈何，老爷现今的脾气越来越毛燥了，老二不开腔，我也不敢多说什么，老三现今是都螫怕了，看见她都是吓得不行的。
周亭轩说：“敬斋原本也是一个读书识字的，何至如此。”于是又安慰了太太几句。分手日久ื，也显得有点生分，于是拿了田à契，就去了二姨太太那儿。二姨太亦如往常，并不多言多语，只问了两个女儿的情况，听说好，也就对周先生千恩万谢了。于是又上了三姨ถ太那ว儿，三姨太目光呆滞，看见周先生后眼里倒显了一丝光泽。
周亭轩说：“你还是应该一天收拾打扮的，这样下去，总不是一个事嘛。”
三姨太说：“说什么打扮，火麻把我吓坏了，说不得端午节的那一场事了。那ว个ฐ狗日的小旦ຆ也晓得我的隐痛了，更支起那ว狗日的老东西来也不来这里。周先生，我也不说什么เ什么เ给老狗日子戴什么绿帽子的事。只是我家原来是有名有姓的。现今的徐家场，有一个ฐ买豆腐的徐老七，算是我的一位兄弟，你好歹要给我带个信，叫他年头来看我一次的。拜托了，这事是万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就是你的相好太太那儿，也不能ม说的。看在我主动让你挨身的情分上，你帮我办办吧。”周亭轩也感到有点凄然，问了徐老七的大名，就走了。
吃了午饭，当下就回到县城，去了一趟勾舵爷家，正值舵爷和素云都在那ว儿，听见这个消เ息，素云倒是眉开眼笑，舵爷也淡淡的笑了。于是，又转到中ณ学，去看了一下伯华，说是其父母均安的消เ息。
晚上无事，又去会了陈再思，商谈了一下吴府的事情，谈及吴敬斋又“火麻”蜇人时，陈再思说：“真那ว妈的不是一个ฐ东西，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他不得好死的。”
回到家里，知道儿子一天倒是真正在练力气的样子，女儿也是话虽不多，但比在婆家好了一些。看见这种情况，周亭轩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儿子说的什么เ孙叔敖的廉吏贪吏的诗句来。
大约第二天下午，周亭轩才给学生作了终考复习，就听传达说，有人会客，出去一看，他几乎认不得了，原来吴敬斋已经是一身十分光鲜ຒ的打扮，穿着一身白绸大掛，手上还提着一根文明棍，头上也梳着大的背头，完全像一个绅士的样子，而且神彩飞扬。
吴敬斋说：“我是昨日到的，已๐经去了一趟，不期泰山大人，偶有小恙，一切生意谈判ศ事宜，到各店问事，都是由á素า云太太陪着。所以，谈判ศ很是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