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湖晨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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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亮本科毕业,分配到天湖乡工作。一帮同学朋友尽笑话他是“发配边疆”、“充军”,盖因天湖乡在永乐县最北部ຖ,一个贫困的山老区。全乡仅一条小公路,自天湖山下的葫芦镇直达乡政府门口,平时上山下村,则须靠十一路公交——脚力,连前些年某省委领ๆ导下乡蹲点也๣不例外。

东方แ明亮自知上头无人,手头无钱,想分配到好的单位或乡๥镇是不可能的事。既ຂ然不肯留在城里打工ื,那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只过了大半年功夫,官场的条条道道早吃得通透,心知想升个职或调个ฐ好单位都是千难万难,便把刚下来时的万丈雄心都扔到爪洼国去,安心地做他的山乡小吏。

好在这地方虽然车马难通,倒也山清水秀,风光旑旎。东方แ明亮闲来无事,爬爬山、吹个小曲、写点豆腐干样的文字,有空则想想女友敏敏,到周末,她就会从嘉ล乐县来陪他,倒也๣自得其乐。

在官场上混不出名堂,倒是他的蹩脚的诗作接连发在《永乐文学》、《永乐日报》等县刊县报上,慢慢地乡领ๆ导也知道了。乡长当时感叹道:“想不到咱这穷乡๥僻壤,一下子来了俩诗人!”

东方แ明亮去文联领ๆ稿费时,也认识了文联主席。这位当年号称全国三大新า锐美女诗人之ใ一的著名名字对他来说如雷贯耳,如今的她已年届不惑,正是徐娘半老、风韵尤存,仍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文联主席对东方明亮的诗歌也颇为欣赏,得知他是公务员,更是高兴,随即引介他加入县作协。自此作协有什么活动,都会约他。用东方明亮的话说,那就是“终于找到เ组织了”。

又不觉得已是暮春。

又一个周末,天刚亮,东方明亮就起来了。整顿完毕,便开始了晨练。

他从乡政府宿舍跑到天湖峰脚下的林场时,天已经大亮。打了一趟查拳,又折了回来。竟丝毫不见疲惫。高低起伏的山道上,一条矫健的身影如猎豹般蹿跑跳跃,劲健迅捷,每一个蹬腿甩臂间,都充分散发出年轻、活力和爆发力。

经过一片果林时,忽然头上一声大叫:“啊呀,原来是东领导……”

东方明亮停下来,抬头看见一棵高大的苹果树上,一个女人攀在竹梯上,正跟他媚笑,也๣笑了:“吴婶,你怎么老叫我东领导啊?我不姓东,也不是领导。你叫我东方,或者明亮,都行,要不嫌麻烦,叫我东方明亮也行。”

梯子上的女人格格一笑:“就要叫你东领导,谁让你老叫我婶啊婶的,我有那么เ老吗?”

说着,一手攀住树枝,一手拿了一个瓶子在苹果花上磨蹭。

东方แ明亮看见金黄的阳光从女人的衬衫领口穿过,鲜红的文胸展露无຀遗。两座高耸,文胸只遮挡住了小半,一小撮阳光从双峰间倾泄下来,从略๓略隆起的肚皮上抹过,更使肉光泛滥。又看见一件外衣扔在树下,原来江南的暮春虽然颇热,但早晨还是温度有点低,一般需要加件单裳。想来这女人爬山热了,脱了外衣。不禁咽了一口大唾沫,某部位也升起了异样的情绪。

那女人眼帘低垂,早ຉ看见东方明亮的变化。不由心底下得意一笑:这世上,还没有对老娘不动心的猫。

东方明亮一边大餐秀色,一边答道:“我叫吴支书叔,叫做我当然得叫婶了。不过你哪里就老了,看上去还二十不到,应该叫做你妹才对。”

树上的女人正是湖口村支书的老婆,听东方明亮这样说,只笑得花枝乱颤,由于双手都是擎着的,更使胸前一对宝货挺起乱ກ抖:“你这个小领导,还真会说话。以后不许叫婶,也不许叫妹,叫我姐。”

也许是她笑得得意忘形,忘了保持平衡,梯子竟然斜了一下。

“哎哟。”二人齐齐惊呼。

一个ฐ连忙抓住树枝,一个ฐ忙抢上前去扶住梯子。还好梯子只是滑了一滑,虚惊一场。

“哎,吴婶,你咋这么早ຉ……”

吴支书老婆柳眉倒竖,佯嗔道:“你叫我什么来着?”

“啊,吴姐。”东方แ明亮心中一荡,连忙改口。

“这才乖。”

“吴姐,你这么早上树干吗?”

“采花露啊。”吴支书老婆晃晃手中的小瓶子,那ว里已经装了大半瓶的露水。“我不喜欢用城里的爽肤水,我就喜欢用我们乡๥间的花露,纯绿色无污染的。”

“怪不得吴姐的皮肤这么เ好,原来有自己的保养秘方。”

吴支书老婆媚眼如丝,乜了他一眼:“我都老了,东领ๆ导还真会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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