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江胜雪忙捂住她的嘴,“不吉利ำ的话别说。”
然后又听见秦珞说今天的拍摄完成,大家可以回去了。
被导演埋汰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导演毒舌起来还那么有文化。一整个下午的血泪史,终于让缺乏็经验的小花旦领会到了影帝ຓ之前的善意提醒:秦珞真的不好惹,他岂止是吹毛求疵,他的强迫症级别ี简直可以破吉尼斯纪录了。
她微微抬眼,正看见穆赫壁咚曲晓颖的一幕,触了电似的挪开视线,又忍不住再暗戳戳地瞟过去。
“好啊。”江胜雪温温柔柔地接过照片和笔,行云流水般地签下一串名字。
车内空间宽敞,设备齐全,秦珞正坐在最后一排,手里端着咖啡杯,小桌板上放着摊开的剧本。
前前后后六个保镖,再加上司机和助理陈柏,随行八个人。
“行不行啊宁大,罚吹一瓶也可以啊。”江胜雪指了指地上的一整箱啤酒。
晚上聚餐的时候,宁沐言喝了点酒,非要拉着段霏一起去上厕所,还不许护妻狂魔陆之尧同行。
那头司机大叔还哭丧着一张脸,苦苦哀求着卡宴男主ว人高抬贵手。
入坑须知:
这是她从小闻到大的菜香味,才去了w市几天,就想念得紧。
宁沐言在玄关换掉鞋,正看见宁妈端着一盘糖醋鱼从厨房出来。
“妈,说了等我回来做,快别ี忙了。”宁沐言快跑过去,接过宁妈手里的盘子,“歇着去,我来。”
平时她忙,都是宁妈照顾ุ她,大过年的还要老人家烧一桌子菜,她心里就太过意不去了。
“行,你去你去。”宁妈笑嘻嘻的,也不和她抢,“不是说喜欢吃我做的糖醋鱼吗,大过年的,怎么能不让我宝贝闺女尝个心头爱?那个土豆牛腩我炖上啦,你看着点儿火候。”
宁沐言穿好围裙,“知道啦,您放心,看电视去。”
其实宁妈都做得差不多了,还剩两道菜,很快就完成了。宁沐言在地铁ກ上就隐隐有些饿,终于可以大快朵颐๖。
“来,妈,”宁沐言倒了两杯白开水,朝母上大人举起来,“为了咱俩,干一杯。”
“呵呵……你这孩子,真是……”宁妈笑着端起杯子,“那就干一杯吧,祝我闺女越来越漂亮,赶快找个好老公照顾你。”
这话宁沐言不太喜欢听,但大过年的,她也不愿意就找对象的事儿和老妈争。
两杯白开水碰了一下。
“亲爱的妈妈辛苦啦。”她站起身来,捧着玻璃杯俯首鞠了个ฐ躬,“祝您越活越年轻,身体倍儿棒!”
“……可别活成个老妖精,你爸醒了都不敢认我。”宁妈笑笑,“妈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省得妈操心。”
“知道啦,别ี老提这茬,我这不正在找嘛。”宁沐言给宁妈夹了块牛肉,“您要是急,街坊邻居多走动走动呗,看谁家有合适的光棍儿。我不挑,是男ç的就成。”
宁沐言说得随意,但宁妈知道,她压根儿没上心。五年了,要有这心思哪能ม拖到现在?叹了口气,她也不再啰嗦了:“来,吃饭吃饭,今天过年,可得吃饱了啊,晚上还得守岁呢。”
两ä个人的年饭,倒也吃得有滋有味,只是稍显冷清。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屋子,正赶上电å视开始播春晚。
每年的套路差不多,和现在的许多年轻人一样,宁沐言不是很感冒,可是宁妈喜欢,她倒也开心陪着。
“小言啊,你瞅瞅,这字儿写得真是好。”宁妈看着著名书法家的现场表演直叹气,“我这外行人看着都觉得好。”
宁沐言搂着抱枕笑:“您倒是说说,哪儿好啊?”
“取笑你妈是吧?都说了是外行,还不许外行说句好看啊。”宁妈佯怒,唇角却是往上翘的,“你小时候不还吵着你爸给你置了一间房练书法么?结果呢?”
宁沐言吐了吐舌头:“结果您没给我那基因。”
宁妈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接着专心看电视。
宁沐言搂着抱枕往后靠了靠,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记得她的那ว间书房,直到最后都还留แ着,哪怕落了尘积了灰,她爸爸也说:这里面都是囡囡的宝贝,谁也不能动。
银行派人来交接抵押的时候,年近半百的男ç人抱着她边哭边说对不起。
宁妈被电å视里的小品逗得笑个不停,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宁沐言看在眼里,心使劲地痛了痛。
那些曾经和她姐妹相称的w市阔太太们,如今看上去只怕和她相差了不止十岁。
五十多平米的旧ງ房子,爸爸无止境的医药费,还有妈妈日渐苍老的容颜……宁沐言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百无一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感谢穆赫的父亲的。
……
“小言,起床了……”
意识混混沌沌的,她听见有人在叫她。
宁沐言揉了揉眼,睁开,看见妈妈饱含着宠溺的脸庞,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客厅里的时钟指着十一点五十九。
“快转钟了,过了夜再睡,乖๔。”宁妈拍了拍她的脸。
春晚快要结束了,主持人在说祝福语,很公式化的内容,说得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