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越睁了眼笑道:“我起床上班很快的,可是,好诺,你穿什么衣服上班?”
过两天?梁思越忽然怀疑好诺就是为了逗着他好玩的,便咬牙威胁道:“许好诺,你确定你今天晚上不过来吗?”
如今看着顾哲灏脸上温文的笑容,这样的感觉就更强了些,当然状况是反了个,此时好诺觉得自己้就那种调皮捣蛋的孩子,可是再怎么造反,令人尊敬的老师依然是如春风般和煦,让人无颜以对。
“唉哟哟……”丁阿姨也笑了起来:“这样的姑娘谁家敢娶?不过蒋小姐是做大事赚大钱的,这些小事就不用计较了。”
“好诺!”这声音焦躁不安,是梁思越。
对于他和好诺的恋情,梁思越他并不认为他父母有坚决反对的理由,倒是在他打算成家立业自立门户时,他不希望他在事业上有任何闪失,给他父亲小觑他的机会。
等好诺洗漱完,却见周会长、梁思越和秦朗等人一溜儿都面朝着窗外站在了走道上,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低声说笑。
许好诺对梁思越这种正儿八经的领导口气很不满,便气呼呼得看了他一眼,难道他以为周会长会找不到词训人吗?
“朱小姐,你没事吧?”朱文婷忽然间脸色便变得如此灰败,身子也象被人抽了脊梁骨似得蓦ย然矮了几分,许好诺看在眼里,吃惊之余也有些担心,她只是就事论事的说了几句,却没想到เ杀伤力这么大。
“嗯……”好诺想起顾哲灏说要一直照ั顾ุ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便不无矜持的说道:“应该还挺满意的吧。”
在妈妈遭遇交通事故意外身亡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好诺不得不拿着饭盒天天到เ南城宾馆混饭吃。
好诺只顾埋头专心致志的对付着菜肴。
在好诺的印象里,梁思越大多数时候也是这样酷酷的,让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人总是愿意站在弱势者一边的,何况她是好诺,梁思越只好表态道:“一一,我今天真是还有事情要忙,晚饭留着下次再吃吧。祝你生日快乐!”
梁思越挺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呆若木的许好诺。
许好诺却笑了起来:“可是青晓,还不是都一样。换一个人我就不需要接受他的过去和他现在的生活了吗?”
到เ了楼下,小区内的林荫路上已经有些三三两两的在散步的人。
青晓听了直嚷嚷“不会吧,梁思越他妈不是一直对你还不错么?怎么เ想起来给你介绍一个离过婚还带着个ฐ拖油瓶的男人的?!”
“哦,很不错的单位嘛。”粱啸宇笑着打了个哈哈,目光炯炯的看着好诺。原来这就是许文远的女儿。
听着梁思越介绍了一圈,许好诺笑着频频点头,心里却觉得自己的青春小鸟已经飞得太远了。
“他请我了吗?”蒋青晓很表示怀疑,虽然她本心是很想去瞧瞧热闹的。
“许墨非?”粱啸宇有个过人之ใ处就是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他见过一次,他必定不会忘记那人的名字。
“方姨,难道说介绍后不反对交往就是男女朋友了吗?你和我爸当初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好诺远远看着餐厅里面那一溜儿包间的门,掂量着自己有多大机会能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敲开其间的某扇门。
林明珍语气中有种很熟稔的亲近,这让方亚芹微微有些讶异。她早知道顾哲灏因为方博山的赏识在短短的几年里步步高升,甚至威胁过许文远的位置。
“叮咚叮咚”门厅处传来了门铃声,许好诺如释重负,连忙道:“我去开门啊。”转身便出了书房。
姓赵的小子还是他舅妈介绍的,梁思越只觉得好笑。
“相亲?”梁思越又好气又好笑:“妈你真够闲的,没事你就早ຉ点回来吧。”
原来是这样,许好诺轻松了口气。青晓是一直看不惯许墨非的:“青晓,他也就是和我一起在食堂吃饭而已。”许墨非一直是非常节俭的人,自己不乱花钱,也不许好诺乱花钱。他跟她说:“好诺,钱最大的用处不是用来买东西,而是生钱。”他还说:“好诺,好的女人要像存款机一样能存住钱。”
许墨非的眼睛也很大,用好诺死党蒋青晓的话来说,是个眼泛桃花的大眼仔,而且是滥桃花。
梁思越笑了起来:“这条件很有诱惑力,可以考虑。”
梁思越本来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下却又给好诺哭得有些心酸,便顺ิ势将好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佯装轻松地取笑道:“傻瓜,现在已经没事了,才想起来哭?”
好诺却紧紧ู抱着梁思越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在可以拥抱的时候尽情拥抱,在能够遗忘的时候选择遗忘,在真得经历过生离死别ี的那一刻后,好诺发现一切都可以释怀,最丢â不开手的就是眼前这个ฐ她深爱着也深爱着她的人。
警察们将彭斌带了出去,也有人上来关心问道:“怎么เ样?没受伤吧?”
“谢谢,谢谢,没事的。”梁思越嘴里答谢着,将好诺抱出了屋子,还没到楼下,方亚芹和许文远已经迎了上楼来,两个人都很焦急:“怎么样怎么样?好诺没事吧?”
许好诺听到了方亚芹和许文远的声音,忙抬起头小声嘟囔道:“思越哥,我下来自己走吧。”
“哎呀,好诺脖ๆ子破唻。”方亚芹看到好诺脖子上的血迹,忙拉着许文远侧身站在楼ä道上给梁思越让道:“思越,快,你快开车带她上医院处理下,别感染了。”
好诺脸上满是泪痕,许文远看了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问道:“好诺,只有脖子受伤了吧?还有没有哪里怎么样啊?”
好诺越过梁思越的肩膀看着许文远和方亚芹,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噘嘴道“没有了。”便埋头躲在了梁思越的怀里,心里嘀ถ咕着她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啊?
一家人浩浩荡荡去了医院。果然医生一检查,好诺除了脖ๆ子上的划伤和有些轻微的脱水现象外并没有什么เ大碍。医生帮好诺的脖子做了处理,便说道:“没什么事啊,伤口过几天就好了,回家注意补充点营养就行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梁思越轻揉了下好诺的脑袋,笑道:“好诺,想吃什么?我带你找个地方แ好好吃一顿去。”
方亚芹却拍了下儿子的胳膊嗔怪道:“外面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好诺脖ๆ子上有伤,发的东西还是要忌口的,酱油啊醋啊什么也不能吃,会落疤的。”
许文远也在边上帮腔道:“对对,还是回家吃放心。”
梁思越看着许好诺征求意见。
脖子上刚包了块纱布,许好诺很有些不习惯。
好诺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开口道:“那我们就回家吃吧,思越哥你不是馋方姨烧得菜都馋狠了么?”
方亚芹听了,眉开眼笑道:“思越,妈刚做了锅狮子头都还吃呢。”
于是一家人欢欢喜喜回家吃晚饭。
其实别说是梁思越,许好诺也是有日子没吃着方แ亚芹烧得菜了。
她本来肚子早饿了,这会对着满桌的菜更是垂涎ๆ欲滴。
方แ亚芹和许文远因为ฦ陡然知道了好诺被劫持的消息,晚饭也是没吃,便一起围桌而坐,一顿误了点的晚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坐在一起吃顿饭,这是世上最简单的幸福,却也是最温馨实在的幸福。梁思越偏头看着边上好诺眉飞色舞的样子,再看看对面许文远和方แ亚芹和煦ะ的面容,狠了狠心,老着脸皮,开口道:“妈,呃……爸……”
梁思越这声“爸”一喊,桌上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好诺、方亚芹还有许文远都吃惊地看着梁思越。
梁思越尽量自然地微笑着,一气呵成道:“我和好诺结婚的日子,密云寺的惠能大师合的是腊月十八,可我打算这两ä天就和好诺把证领了。爸妈你们没意见吧?”
梁思越口中再叫爸妈时已经很顺ิ溜了,好诺塌了背,将脸藏在碗后面,悄悄地在桌底下捶了下梁思越的腿,伸出大拇指来回晃着。
梁思越真够牛的,好诺觉得他的脸皮是一日千里得厚了。
梁思越瞟了眼桌下,却看也不看好诺,只伸手将她的手牢牢摁在腿上,仍以征询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父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