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冉烨回答,他看着少年慢慢清明的双目,继续低声说道:“送我的生辰礼物上刻着珩,当年你落在我这里的书,昨晚和容瑾夸我说的话,还有很多…”他抱着冉烨的手紧了紧ู,重复道:“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冉烨的发丝散开了漂在水上,地上零落地散着衣袍。他没有注意到有人,转过了身,露出了白皙的胸膛和粉色的乳尖,纤细的腰肢半隐在水里。许是因为温泉的温度,艳若桃李的脸微微泛红,鼻尖还有细密的汗珠。
大约是冉烨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他刚ธ要开口,容珩就走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他的嘴上,“宫里有些事,来得晚了些——不是说陪你放灯的么เ。”
【容珩好感度提高至65,恨意值0】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冉烨身边,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眶通红的人转过头,“你走吧,我一个ฐ人静一静。”
迟昀一头黑线,【古人都这么喜欢拉皮条吗?】
“所以,阿烨的愿望是什么เ?”容瑜不甘心似的,又问了一遍。他觉得自己้像是失了智,竟想着从醉鬼嘴里问出一个ฐ答案。
“哥哥”这个称呼听得容瑜下腹一紧,肉棒又涨大了一圈。
容瑜感觉全身上下的火都蹿到了身下的那处,硬得发疼。
阔怕。
老国公冉深谋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孩子,摇了摇手,示意身边的随从退下。他把冉烨叫到身边,“阿烨啊,爹爹今天叫你来,有事同你说。”
冉严不知道自家小少爷抽了什么疯,他看着怀里那ว本书抽了抽嘴角——那本礼记躺在他怀里呢。复又想起冉烨叫自己打听的事情,“今天属下听宫里的人议论,说九皇子随镇国大将军去了边关,是皇上下令让去的。”
他怎么能说不…
【迟昀:第一次发烧发这么เ久。】
“今天,谢谢。”
冉烨一愣,那枚玉佩是他娘亲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他自然是极为ฦ在意那枚玉佩的。可是现在…最疼爱他的娘亲不在了。那天他找不到เ玉佩时,三皇子和他说,好像在容珩身上看见了类似的玉佩。他记得那ว天,他闯进容珩的凌云榭,搜到了玉佩,然后二话不说地揍了容珩一顿。他本意是想给容珩个教训,却没想到เ少年的伤到现在还没好。
等那片绣着金线的暗红衣角消失在回廊的尽头,黑衣的少年却还站在原地,他抬起眸子看着冉烨消失的方向,“你的玉佩…不是我偷的。”少年的声音轻得难以捕捉,转眼就被吹散在风里。
迟昀撑着下巴๒坐在亭子里,恰好有风吹过,拂落了一地的桃花。
【12138:容珩在外面。】
【迟昀:死鬼听人家墙角,讨厌啦。】
容珩忽然想起自己把玉佩一道带走了,正打算折回去放在窗边,却听到了冉深谋的名字。
他听着两人的对话,皱起了眉头。
冉严低骂了一句,又道:“夫人临走前送给公子的玉佩还在吗,那枚玉佩是私军的信物——私军换了新统领,属下想拿去给他认。”
冉烨皱了皱眉,“在容珩那里。”
“公子不可!属下知道您和九皇子……但是事关重大,并且祖训定国公府不可站队!”
“他不知道,没事。况且……那ว个ฐ位置不适合他,若是真的夺嫡,我也会帮容瑜。”
冉严有些诧异道:“公子,容瑜可能是毒害老爷的……”凶手。
话还没说完,冉严便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
“若真有那一天,我会站容瑜——不管他做了什么。”
淡薄的月光透过流动的云层在地面上洒满清辉,夏日里带着暖意和蝉鸣的微风拂过凌波莲塘,微微晃动的水波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容珩听见里面两人的谈话,只觉得置身冰窖,迎面吹来的暖风却让他打了个ฐ寒颤。
原来自己和容瑜,他会选择后者。
容珩失魂落魄地想着,连自己什么时候走回宫的都不知道。
宫人看着魂不守舍的九皇子,没敢上前惊扰。
是啊,冉烨从小就是容瑜的伴读,自己้离开的三年,他也是和容瑜在一起。
既然这么喜欢容瑜,那ว和自己้的这半年,算什么เ?只是无聊的消遣吗……
还是只是当时不好意思拒绝,才随口搪塞的喜欢——只是自己้当了真。
那,冉烨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自己——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容珩好感度80,恨意值提高至3๑0】
冉烨看着沉默的冉严,想起了方แ才看见的,容珩后肩上的红痣。
和镇国将军李岩后肩上,一模一样的红痣。
为什么เ容珩和容瑜容瑾眉目间没有一丝半点相像,为什么当年镇国将军会选带一个ฐ不受宠又没存在感的皇子去边关历练,为什么将军回来后第一个ฐ站出来表明立场……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因为那枚红痣,只有广陵李家才有。
可是定国公府只忠于皇帝,容珩不是皇室血脉。
冉烨终是没告诉冉严å这些。
他爱容珩,所以,这个秘密就烂在心里吧。
即使可能有一天,他们要敌对。
冉烨挪了挪步子,打开小楼的轩窗,看见窗沿上放着的玉佩。
瓷白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柔和的光泽,披散着长发的男人伸手拿过玉佩,修长的指尖在玉佩上摩挲。
莲塘里的荷叶挤在一起,挡住了水面,诺大的莲塘显得有些拥挤。三两朵还没盛开的菡萏掩映在深浅不一的浓绿里,像流着血的伤口,也像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的爱意。
莲已并蒂,人却难双。
香炉里燃着的广藿香丝丝缕缕地升腾着,窗外吹进来的菡萏花气转眼就被铺天盖地的苦湮没。
卧房里一阵死寂,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只能听见窗外的蝉鸣。
半晌,冉烨看着冉严道:“我很喜欢容珩,想和他过一辈子的喜欢……但是,那个ฐ位子,不是他的。”
良久,冉严看着自己家的小少爷,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