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腺体的麻木感略微褪去些,身体也不像前几日虚弱,应该已๐经恢复到เj1分化的程度,想全部恢复至少得再等一个来月。
除非陆凛死了。
房间里弥漫着满天星的清香,言逸一下子清醒过来,攥住自己的衣服,皱眉抱起双膝,苦恼地垂着耳朵:“别给我你的信息素……你还小,外面那么多比我年轻漂亮的omegaທ,你怎么เ回事,一个被人玩了十来年的老兔子到底好在哪。”
夏镜天的号码被他加了黑名单,这几天言逸不止一次跟夏镜天划清界限,那孩子就是不听,倔得像驴。
陆决脸上仍旧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来了就陪叔叔玩儿会儿,不着急。”
电å话里的那位少爷忽然匆忙起来,声音忽高忽低:“哎我操,下雨了,我没开车,我今天下午刚落地。”
“是啊。”陆上锦冷淡回答,“我很喜欢。但最近生了病,看护起来了。”
言逸轻声邀功:“先生,这次任务很顺利ำ。”
两人对面无言,心中各怀思绪。
胃里空着舒服些。
药液从腺体下缓缓推进,言逸蜷缩着身子,忍受着席卷全身的冰凉,和胸腔里憋闷的恶心感,他趴在床边干呕,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更加虚弱地窝进被窝里。
两辆顶速飞驰的狂飙gtr。
如果他身上的白衬衣换成一身紧ู身防弹服,手中捧的香槟换成一把战术匕首,后腰挂着两把雪地迷彩涂装的uzi,该多么完美。
他洗净晚餐需要的蔬ຒ菜,看了一眼石英钟,下午三点。
言逸倏然停住沏茶的手,怔怔看着陆上锦,视线相接,被陆上锦眼中的凶光震慑,指尖颤了颤,小兔子容易受惊,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已然瑟瑟发抖,心率飙升。
“哪来的富豪小子。”撩着背心露出腹肌极深腱华的alpha朝他吹了声轻挑的口哨。
明信片上写着一行字,普通的圆珠笔痕,但写得极锋利ำ漂亮:
言言,爱你直到เ生命尽头。
话说得恣意,但十几岁的青涩年纪就吃这一套。
当时他们从金三角九死一生终于回来,在这家名叫颓圮的酒吧阁楼窗台上,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做了生命里最酣畅淋漓的一场爱。
那时候戴上的戒指仍旧在无名指上箍着,但亲密无间的感情已经衰败不堪,如同不再光亮的戒面,满布伤痕。
那ว天晚上,言逸得到เ了承诺,得到了温柔强势的象征占有的标记,得到了让他至今都不肯摘去的戒指,得到了没想过会失去的宠爱。
像一个ฐ仪式,郑重而浪漫。
还是成了水中倒塌的倒影,握不住,碎得干净。
其实言逸知道自己้并不是期待着陆上锦猜到他心中所想的是哪个酒吧,就像明知道陆上锦猜不出自己้想听他弹一次钢琴。
他只是想确认一次,自己在梦中一次次回味珍惜的场景,在陆上锦心里到底会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忘了就忘了吧,你把我也忘了。”言逸回复说。
“生气了?你之前不会这样,别闹脾ຆ气。”陆上锦今天似乎很闲,每一条消息都回得那么快。
言逸攥了攥手机,无力地松开。
之前不会这样?他现在已经不再期待被打碎过很多次的自己再被捡起来拼好了,拼得再用心,炸碎的边角也补不回来黏不上去。
要是陆上锦早点儿说这些话该多好。
言逸攥着无名指的戒指,想把它抠下来扔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算了,挺贵的。
言逸也没再拉黑陆上锦,挺牛逼一少爷,肯纡尊降贵跟他说这些讨好的话真的不容易。
一边抱着吉他的哈士奇alpha见他发呆,眼神落寞,还偶尔被冷风吹得抱起手臂,难免生出几分对omega的怜惜:“行吧行吧,挺可怜的看你,你给我调杯酒我看看,行就要你。”
言逸回过神,恰到เ好处地收起眼神里的悲绪,转到吧台后,熟练地把一捧蔓越莓熬成汤汁冰镇,左手划过杯架,指间夹着四只高脚玻璃杯飞快铺散在吧台,翻手带起一瓶龙舌兰,夹在食指中指间,手背则托着瓶身。
每一次英式调酒壶中倾倒而出的酒液ຂ都只刚好将一只酒杯半满,鲜红的蔓越莓和烟冰点缀在杯沿,再重调下一杯。
铺开的四杯酒液面持平,不论颜色透度还是口感都毫厘不差。
哈士奇alpha被言逸的绅士气质吸引,摘了吉他坐到เ吧台,先看了看四杯逐一调配的酒液对比颜色,拿了一杯品了品:“哟,厉害。这叫什么?”
言逸微俯身,单手托腮支着吧台,右手翻了个腕,一朵蔷薇忽然夹在指间。
他把蔷薇插在酒杯中,垂眼道:“圣诞蔷薇。”
追忆的爱情。
哈士奇alpha吹了声悠长的口哨,认真打量面前的omegaທ:“你的名字?”
言逸淡然回答。
哈士奇alpha摸着下巴问:“你还会干什么?”
言逸想了想:“没什么不会的。”
哈士奇alpha嘿嘿一笑:“你个ฐomega,会打架吗?”
言逸思考了一会儿:“从前也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