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问问。”白灵本想用随便问问的话来搪塞馆长，又担心馆长会一带而过，从此不说，所以随便二字硬生生吞咽了回去。
馆长的一句话，叫白灵激灵一下，人也不再混沌，眼神不再漂移，死盯着馆长不放，额头同时也渗出汗珠。她听馆长说罡子曾做过错事，预感和那具女尸定有关系，她感觉自己的头脑里有些蒙，如果真是罡子的错才导致他死亡，又何故非险些要了她的命呢？难道自己้真是该死？非要成为那第三个死去的人？
馆长听后先是一愣，忙说：“认识，怎么了？”
白灵没摇头也没点头，她担心自己的预感成真，如果此人就是曾在殡仪馆工作的莫小玲的话，罡子定和她认识了，因为罡子比自己早去几个礼拜实习。
一连串的疑问，让白灵高兴一会，又有些垂头丧气。
白灵这样一形容，崔凤仔细一想，忙说：“她们好像一个人，而且还都穿着红色的连衣裙ำ，那表情…是，就是她了。可是…她不是…难道我们见到了…”
白灵和崔凤躲到天桥下，观察寿衣店里的动静。寿衣店门口的运尸车，后厢的门开着，遮挡住寿衣店的窗户玻璃。
“寿衣张。”崔凤答道。
“我们殡仪馆里死了一个员工。”白灵一边说，一边打开化装箱盖。
“是的。”白灵知道，运尸张中了计，只点头应答，多余的话没再说。
“你这是怎么了？疯跑个ฐ什么？”馆长将白灵拉去一旁，忙问。
白灵小心的走进冷藏室里，瞬间感觉浑身不由得起了鸡皮，忙夹紧化装ณ箱，一只手揉搓着胳臂。半扇窗外是天井另一侧墙上的窗户，仰望整个天井只能见到一小块的蓝天。虽然天空放晴，要是夜晚，这个ฐ地方却会阴风阵阵，有经验的老殡葬工解释成温室效应，因为ฦ天井封闭，即使有风也很难吹出去，风只能在天井里徘徊，有时候竟像一个人犹豫不定不肯离开，见人又见不着人，便恐怖的说成是某些灵魂夜里出来寻找归宿了。
“并且，这家寿衣店的老板也姓张，更为ฦ巧ู合的是他是罡子出事时开灵车的司机。”崔凤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白灵听的真切，立刻接话道：“你是说，运尸张的父亲？”
在天色大亮之后，广场里的人群已是乱ກ成一团。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众人才放倒人头杆，取下杆端的人头，眼尖的人一眼认出，连忙呼喊：“是罡子，是罡子。”
这张脸被头遮住一半，火柴鬼只能见到她的脸蛋和鼻子，随着头摆动她的额头也显露出来。火柴鬼最怕她的眼睛，她的眼神让人觉得僵硬而无生气，在殡仪馆里只有死人才有，是那种死不瞑目的。
白灵冷静的站起来，再一次抱紧怀里的化装箱，然后吹熄了蜡烛。柴房里顿时黑了下来，门外的月光显得更为皎洁。走廊尽头的灯光越来越大，看起来如同飘忽不定的鬼火。
玻璃在卡卡响了两声后，门却自动开了。黑色布帘ຈ一下子汹涌出来，遮挡了白灵的脸。白灵一只手抱住化装箱，另一只手撩开了布帘。
“馆长要我告诉你，说罡子哥的几个ฐ亲属不同意你去，所以…”火柴鬼转达的意思白灵也明白，只是心里一时根本无法接受，世上最爱的一个男人，最后一程自己้却不能相送，想一想，白灵又忍不住眼泪。
馆长一下子没了话，围着罡子的尸绕着圈子。馆长的沉默，仿佛水滴凝成了冰，让白灵不寒而栗。馆长绕了两圈，然后停下来。
“罡子？”白灵刚想再问，火柴鬼却接着说：“不是罡子哥，是那个！”
白灵颤巍巍ณ的说：“她的眼睛睁开过，并且直视着我。”
“崔凤？哪个？”白灵想了一想，才忽然觉得这个ฐ名字自己曾经听过，不过记忆不是那么เ深刻了。
“我亲眼见到，确实是真的。”白灵重复着说道，语气根本不像狡辩。
白灵听完一屁股坐到เ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