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要去哪里？”魔法师礼貌地询问着。
奥利维亚看出他的回避，站起身道：“好好休息。”
文森蹲下身，抓了把沙子洒在亡灵法师的脸上，“我们需要亡灵法师，但不一定是你。”
刷。
海登道：“尽管帝ຓ国与光明神会的关系很紧张，但是，这种紧张是暂时的。只要光明神会依旧牢牢盘踞在大陆的每个角落，帝国就不能与他们真正的翻脸，而亡灵法师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底下。”
莉莲夫人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看着蒙德拉道：“这位是……”
这几天对大陆大多数人来说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太阳依旧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月亮依旧ງ避开太阳在晚上才露脸。但是对整个砍丁帝国来说，这几天空前的惊心动魄。
法兰克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ณ越来越急。自从经过那ว个石墩辨别出大概的位置之后，他就仿佛回到เ了那座熟悉的繁荣喧闹的梵瑞尔城，熟门熟路地穿梭在这片空旷无垠的平原上。
海ร登见蒙德拉跟得太辛苦，干脆将他抱了起来。
幸好沿路都没有遇到其他亡灵，蒙德拉乐่得窝在海登的怀里打瞌睡。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法兰克猛然停住脚步，然后蹲下。
以外人的角度来看，这里的土地和刚ธ才的土地一点区别都没有，一样的平整，一样的荒凉，但是法兰克的眼神变了。他指着脚下的石头道：“这里应该是丹亚家族的大门，往里走就是……”他一点点地回忆着，一直从大门口走到เ奥迪斯住的那幢楼的客厅。
“他住在三楼，上了楼ä梯之后，右手边第二间……”法兰克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没有听到蒙德拉的回答。如果奥迪斯真的在这里，蒙德拉应该会开口通知才对。
“不在吗？”法兰克失落地垮下肩膀。
海登将蒙德拉放下来。
蒙德拉摇摇头。
海ร登拍拍法兰克的肩膀道：“你知道他多么热爱学习，也许去魔法学院上课了。”
法兰克回过头，强笑道：“也对。他成年之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学院里度过的，现在还没有到放假的时候，他应该在魔法学院。”
海登拍拍他的肩膀。很多劝慰的话在奥迪斯ั沉睡的时候就已经说尽了，其实，事情展到今天，每一步都是对法兰克的折磨。
他已经经历得太多，等待得太多。
有时候海ร登甚至想，不断地给他希望又不断地让他失望，才是最残忍的。也许从一开始就应该告诉他毫无希望，这样，绝望和痛苦就会是短暂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停得在憧憬与打击中ณ徘徊。
可是扪心自问，如果遭遇不幸的是蒙德拉……
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与法兰克相同的路吧？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搂住了蒙德拉。
他一点都不想经历长痛还是短痛这样的选择的折磨，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那个人无时无刻๑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着自己的保护。
离开丹ล亚家族，他们又转向了皇家魔法学院的位置。
对于这条路，海登和法兰克都很有印象，所以很快就到เ了地方。
亡灵界ศ的皇家魔法学院远没有大陆这样气派。既没有碧油油的草地，也没有华丽丽ษ的别墅，甚至连地都不如大陆的平整光滑。
法兰克走到学院门口，正想往前，就被蒙德拉猛地拉住了。
罗德快走几步冲了上来，一起望着前方。
法兰克既期盼又怕受伤害地问道：“你们感受到เ了吗？”
罗德喃喃道：“感受到เ了。”
法兰克难掩激动，“奥迪斯真的在这里？”
罗德道：“好强烈的敌意。”
精神力是可以表达情绪的。对元素า魔法师来说，精神力的情绪就是他们与元素之ใ间的沟通，如果魔法师精神力的情绪受到元素า的欢迎，那么他们感应到的元素า就会很多，相反，如果魔法师精神力的情绪让元素感到เ厌恶或者无法产生好感，那ว么魔法师对元素的感应就相当有限。
同样的理论放到亡灵法师身上，就可以理解为ฦ控制ๆ力。亡灵法师的精神力是用来控制巫尸、亡灵骑士身体的灵魂的。由á于大陆的灵魂大多不具备反抗亡灵法师的能力，所以亡灵法师也不会从它们身上感受到เ它们精神力的情绪。而亡灵界的亡灵因为ฦ吸收了很多其他亡灵，精神力大大增强，强大可以与亡灵法师的精神力一教高下的地步，所以蒙德拉和罗德才能感受到来自亡灵的敌意。
法兰克上前一步，试探着叫道：“奥迪斯？”
蒙德拉皱眉道：“糟糕。”
法兰克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糟糕，忙问道：“怎么？”
蒙德拉道：“由于我们并不知道亡灵在成为亡灵之后是否还保有以前的记忆，所以，目前我还没有想到辨别ี亡灵身份的办法。”
法兰克脸色一白，“也就是说，奥迪斯可能ม没有记忆？”
“这是最好的情况。”罗德微微一顿，道，“最糟糕的情况是，我觉得他似乎想攻击我们。”
96、亡灵归宿六
“那ว么，”法兰克的声音微微颤抖，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严å重的问题，“就算我们找到เ奥迪斯的灵魂，又怎么确定他真的是呢？”
蒙德拉和罗德齐齐沉默。
法兰克的心沉了下去。
他想要复活的是奥迪斯，哪怕他醒来之ใ后可能会变成一具毫无意识的巫尸也无所谓。如果醒来的那个人能跑能ม跳能ม说能笑却不是奥迪斯，他宁可让他长眠不醒。
蒙德拉缓缓道：“灵魂和灵魂之ใ间是有区别的。”
法兰克问道：“什么区别？”
“精神力和记忆。”问题似乎又绕回了原点。
“难道你们来之ใ前没有考虑过这个ฐ问题吗？”法兰克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表达不满，可是情绪在这种情况很难控制ๆ得住。
蒙德拉道：“问题总是在不断现中想出办法解决的。”
罗德：“……”他不知道蒙德拉在出前是否意识到问题却选择了忽略，反正他的确没有考虑到。好吧，也许他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既不像魔法师也不想亡灵法师的家伙，因为这两种身份的思维方式对他来说都变得陌生……难道他以后必须寻找第三条路来谋生吗？！
“抱歉。”法兰克突然低声道歉，“这不是你们的错。就算知道来了之后会是这样的局面，我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来。其实，你们本来不必来的……谢谢。”
蒙德拉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就算不因为你，我也会来的。”亡灵界对每个亡灵法师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先不说获得死神荣宠的可能ม性，光是那些精神力高的亡灵就有研究的价值。
海登淡淡地将话题扯开，“有没有与亡灵沟通的相关记录？”
罗德道：“这个ฐ世界上唯一可能ม与亡灵沟通的大概只有那ว位幸运的死神使者了。”
——是吗？
“当然。”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