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说：“先担任东安县信访局局长，听说那ว个位置空着。至于以后做什么，那ว是我考虑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我知道，信访局长这个ฐ位子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又是平调下县，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危难之时我需要你，东安的老百姓需要你，相信你一定会干好，为我分忧解难。”
路宽抱起刚刚出生的女儿，高兴得如痴如狂，张口就给女儿取下了路雨虹这个名字。龚琳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彩虹喜悦地对路宽说：“还就是出了虹，真漂亮！你是当爹的，我听你的，就叫她路雨虹吧。”
“小的时候我就会唱，对歌谣的内容多少也知道一些。据县志记载，宋朝徽宗年间，朝中有位三品大员叫吴石文，由于受奸佞所害，被发配到东安做了个七品县令。吴石文一生清廉，酷爱百姓，来到东安更是布衣粗饭，与民同苦同乐。那ว时的东安县是个穷山恶水灾害频发的地方。吴县令为救民水火，安抚民生，日日带领百姓开山挖渠，抗旱排涝，从根本上解决了广大民众的吃饭饮水困难。离任那ว天，城内万人空巷，连乡下的老百姓听到消息也都纷纷拥进城来，想送送这位勤政爱民的好县令。吴县令从县衙出来，徒步穿行大街小巷๕，同全城数万百姓含泪道别。后来，吴石文的事迹被传为ฦ佳话，再后来就传成了神话。民间的一些头面人物为顺应民意募集了粮款，在城南的山上建起了一座吴王庙。以后这座山就改名叫吴王山了。据考证，吴石文一生没有做过王，叫他吴王估计是对他的尊称。这首民谣，据说当时就传唱起来了，历经千年久唱不衰。”
刘江忧心未了地说：“你们说说，最后我讲的那几句，是不是有点儿过头了？”
“不错。怎么，你认识我爸？他已经退下来了。”
职工告的人叫穆嵚，是东安县瑞达电å气公司总经理。虽然刘江不认识这个人，但材料上分明写着，他的父亲叫穆子谦。几年前，穆子谦曾任东安县县委书记，刘江那时在市信访局当局长，俩人过往频密，关系很要好。后来，穆子谦升官了，到เ省里当了副厅长，俩人见面就少了。再后来，听说他年龄到了，副厅长当了不到เ三年就于去年退休了，现在东安县老家休息。刘江心想，很长时间没见这位老兄了，正准备抽时间去家里看看他，怎么就……
一说是老乡，工ื人们的眼珠子猛地就变大了，感情似乎一下拉近不少。
路宽摇了摇头，憋屈地说：“当时县里规定，企业出售可以针对企业的具体情况采取两种方แ式进行：一种是企业内部协商出售；一种是公开竞价出售。具体到机电厂，原来说的是公开竞价出售，不知咋回事后来突然就改为内部协商出售了。所谓内部协商，实际上就是走走过场。厂内多少人想买买不下，盖旭ຓ永一句话就给了穆嵚。”
“是不是你也想买？”路雨虹问。
路宽说：“怎么不想？不光我想买，厂内想买的人七八个ฐ呢，包括文涛和田葫芦都报了名。明眼人都看到了便宜，谁不想争一争。开协商会那天，七八个想买厂子的人都参加了。盖旭永亲自主持，先让各人讲自己的条件，然后进行投票推荐，说谁得到的票多就卖给谁。结果呢，谁得了多少张票根本就不让大家知道，只含含糊糊地说穆嵚得票最多，条件最适合，便一锤子定音，宣布将企业出售给他了。大家觉得不公，纷纷要求公开推荐票。盖旭永打着领导的旗号又是解释又是吓唬。大家觉得再争下去也是白搭，只好心怀愤怒地不了了之ใ了。文涛、田葫芦之所以要带头上访，很大程度上跟这次没有买下厂子有关。加上一些人在背后鼓动，他们就被推到了上访的第一线。”
路雨虹一边听，一边琢磨，隐约感到，在穆嵚和盖旭永的背后，好像还站着一个更大的人物在为他们撑腰。
路宽见路雨虹沉默不语，就问：“上午不是把你们堵半道上了吗，新来的书记是怎么เ答复职工ื的？”
“书记已经说了，查。”路雨虹说。
“查？他可是穆子谦的儿子，你们查得动？别看穆子谦现在已经退休在家，可他仍然是东安的太上皇。从县到เ乡，经他一手提拔的干部多数还在台上。他说句话比在任的还灵，放个屁也能让东安颤三颤。前任领导之所以不敢动穆嵚，也是考虑到穆子谦的关系。你跟刘ถ江说，还是三思而行的好。”路宽忧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