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洛儿之名是宓妃初封洛神后他对她的昵称,怕是以后她再也不愿回到洛湖水宫,更没有了一个ฐ他所深爱的洛儿。
“正是如此……君可知此次之事纯属预料é之外。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等五人过早踏上奈何之桥?”
但见洛水湖上依然微风拂兮,柔风鼓兮,绿鬓红颜兮。
还没见着金盏,她怎么เ可以过奈何桥、喝孟婆汤?
“我倒是觉得有属于你的清香。”
月老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他无法确定上一次的创世神与这次的创世神花了多少时日在交接之上。依稀的,似乎已๐然沉睡了千载万年;依稀的,似乎有一阵幽香把他唤醒。
“月老……?你怎会来到这里?”宓妃愉悦的说道,象是遇见了多年不见的好友。
“呵呵。一切因缘而遇,因缘而聚。”
月老一直给她熟悉的感觉,自从第一次看到他便是如此。难道这就是她该记起的什么吗?
“水仙子,你已知晓金盏与百叶了,是么?”
“知道一些,却也不是很清楚。”
“我一直觉得甚是奇怪。当日,我已๐封固了你等的记忆,即使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也不至于象这般忘记得一干二净。”
“你的意思是,我梦境里的一切皆是我前生所为?”
“大致如此吧。想来,我该去找孟婆拉拉家常,了解一下如今的汤里都是些什么。不然……”
未等月老说完,宓妃便已失魂般接道:
“莫非、莫非……前世的金盏便是今生的后羿?”
“是与不是已非紧ู要之事了。你们注定历经三生挫折方能厮守,如今,还是多为彼此存德积福为重。”
难怪,难怪他们只有那一次的偶遇却有如相识已๐久之感;难怪他的一个转身会让她有如切肤之ใ痛;难怪一个区区洛湖会让她梦魂牵缕……
“水仙子,你可知道龟文密码尽藏汝身?”
“密码?我听不懂老先生所指何物……”
“不打紧,你只须ี知道你已是洛水之神,务必寻回洛书为重。”
语毕,老人便飘扬远去,任她如何追赶,如何呼喊也都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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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紧握着她的手,耳边传来一阵阵深情且怜痛声音:
“洛儿、洛儿,你醒醒,你醒醒啊……”
那ว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担忧与焦虑,只有河伯,只有那ว个爱她如昔的夫君会如此的呼唤着她。自己是怎么了?又做梦了吗?
她心中猛然一震,缓缓睁开双眼,对上另一双布满红根的温柔的双眸。
“我……只是太累,多睡了一会。相公你别为我担忧。”
“你确实是太累了,已经昏睡三天三夜……教我如何不挂心?”
“难怪我感到เ一身疲累็,确实睡多了。”
河伯小心的扶起宓妃坐在床上,而后走到水盘前拧了一条干净的手帕给她擦脸。
看向她的美眸,清丽如朝霞中初升的太阳,有种神秘而不可测的平静。自她身上散的美丽ษ不是尘世中的凡笔所能ม捕捉和掌握的,教他甘愿追随三生,无怨无悔。
“洛儿,我们迁回黄河上的水宫可好?”
这个想法自他心中酝酿良久。总觉得移居洛湖后凡事皆不顺心,令他颇็难成眠。
“这,不是也住得挺好的吗?况且,黄河多次泛滥,旧居已须ี多加修补方แ能入住。如此一来,不是颇费周章?”
在她而言,自三岁起便向往洛湖景致,而今又是洛水之神。若是月老所说不假,她还必须ี寻回洛书,如此一来,她更不得离开洛湖了。
向来言语不多的人儿一口气说了这么เ多,河伯知道洛儿是不愿搬离了。
难得一次的平心交谈就在一片沉默中结束。
他不想勉强她,却又希望返回黄河旧居,是不是能想出一个ฐ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或许今年居洛湖,明年住黄河呢?
河伯边走边作如是的想。不定他日再作详谈,洛儿便会应允。
3๑
昏睡的三天,令洛神忆起与孟婆的两度相遇。
她可以感受到那投注而来的目光即使没有恶意也绝不是善意。甚是不解,孟婆每日所见之ใ人多不胜数,为ฦ何唯独对自己有那匆匆一瞥?这,让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直觉告诉她,这其中ณ一定有问题。
梦境中ณ,月老提到的洛书究竟在哪里?又作何用呢?
一夜沉思未眠的宓妃看着东方泛起鱼肚白。黑夜将尽,清晨的曙光透过一湖碧水,映入院庭。
奇怪的是,今日未有听见鸟鸣,更无一点风声,四周少有的一片寂静。
突然,洛神感到心海翻涌ไ,心绪难平。她赶紧走入屋内,取出碧水镜,心中默念:
“浩浩穹苍,缈缈天涯,请镜昭示一处归属之地……”
顿ู时,碧水镜中闪现洛湖之东南面水仙花子一夜间徒然盛开。黄色的花芯闪烁着晶亮的光芒,花瓣之处莹莹生辉,好一片轻灵如梦的天地。
此等异象,洛神从未见过。以至于,她也无从猜错此番景象是福是祸。于是,她再次默念:
“浩浩穹苍,缈缈天涯,请镜昭示归属之事……”
稍过片刻๑,镜中ณ出现一只巨大的海龟。只见它全身呈墨绿色,龟背上明显比普通海龟高出一截,巨เ大无比的四肢并无一点累赘之感,反倒悠然自若地向前划动,度甚是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