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这样……”我握着钢笔的手不停的颤抖,笔尖上甚至甩出了几滴墨水。每个被处决的士兵档案里,考核评语都必须ี手写。而我现在,就负责着这样的工作。
黑牢的可怕并不在于可能会出现的刑求拷问,而在于这种让人质疑ທ自己是否存在的死寂。在这种黑暗中ณ,人唯一能够听到เ的声音来自自己้的心脏和呼吸,而在极度的寂静下,这些声音会被成败上千倍的放大。我看过的报告中,不少人就是被自己的心跳声活活折磨疯的,有些性子彪悍的士兵,甚至徒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桌上的电话响了。
伟大级战列舰,七万五千吨排水量,最高航速22๐节,二十四门750mm主炮,一次齐射会令舰艇后退15米,最大射程超过两百公里,这是人类文明中最具杀伤力和统治力的武器系统。
中尉摇了摇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从布莱德上将手里抢东西了,总监。”
“请允许我诚挚的问候你全家女性,布莱德将军。”
电话那头许久没声音,直到我举着电话的手有些酸了,哲君闷声道“那就这样吧!明天我派人去把她接来,人事档案一起交过来好了。”
当时和我一起接受训练的有四五个ฐ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带着厚厚酒瓶底的书呆子。其实,说是他们是书呆子甚至有些侮辱书呆子这个词,第一次做社ุ会工程学测验的时候,他们居然来问我“老叶,晚礼服是什么玩意?”
“烟斗我没带多的。”我喷着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绒布袋“不过好烟叶我这里倒是还有些。”
老家伙四下张望了一会,忽然兴奋的跳了起来,向不远处的玉米地跑去。
我和另外几个老东西一看就知道他想干嘛ใ了,挖空的玉米杆可以做成一次性使用的烟斗ç,而且抽起来还会带上些老玉米的清香味道。
“走吧!多整几个ฐ棒子去。”另外几个老家伙也跃跃欲试“这玩意可好多年没尝过了。”
宪兵部外的玉米田是部队的产业,只要和负责看护的宪兵们说一声就行,我让他们先过去,转头走向岗亭,打算向里面正在打电话的那个宪兵说一声。
刚刚靠近岗亭的巨大落地玻璃窗,我就看到เ了那个孩子被惊恐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脸庞,还有他身旁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
“愿神的光辉照耀大地!”狂热的高喊过后,我的眼前猛然一亮。然后一股巨大的气流从岗亭里喷出,将我击飞出去。几乎是在瞬间,我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宪兵部办公室
身边的这个宪兵级别太低,他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保密线路电话。
不会有人闲到用炸药去袭击重要军事部门的岗亭后,不附加任何后续行动。
稍微迟疑了一下,我从身边的上尉身上借到了移动电å话。
毫不迟疑的驶入一串号码,电话那边传来了稍微有些急促的忙音。
忙音响的第三下,我又输入了一串ธ号码,并且在结尾的地方按下了自己的识别号。
“总监,好久不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乌附子平静的声音“既ຂ然您选择使用这个号码,看来您遇到了不小的麻烦。需要我们对某些高层领导进行定点清除么?”
“你如果希望我早点死,并且被所有人类指责为叛徒的话,那就这么做好了。”习惯性的斗ç嘴后,我向自己的副官提出了要求“让行动组出两个大队,到宪兵部ຖ的正门来。一级武装,要携带重武器。”
“您终于打算跟宪兵部ຖ死磕了么?”光是从乌附子的语气里,我实在很难判断出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了,只能ม嘱咐道“速度一定要快,还有,再安排两架运输直升机来,负责转移伤员。”
深空局总部所在的701所位于兰州市西部的一个山沟里,宪兵部则在市中ณ心,双方距离四十七公里,如果驱车前来,大概要花上一个多小时才行。
要是支援一个小时之ใ后才来,那估计整个宪兵部ຖ都没几个人能活下来。而且,有了深空局几个ฐ月前的经历,我对附近驻军反应能力和速度深表怀疑。这种情况下,只有自己人才能靠得住。
电话刚挂,我就看到几个穿着海军礼服的老头子疯了似地冲向岗亭,七手八脚的从废墟和瓦砾中ณ拖出一个人来。
稍远处,大概ฐ有两三百号人手持各色轻武器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纷纷涌向被炸毁的岗亭大门。
“他们有麻烦了。”季忠海ร脸色难看的嘟囔了一句。
“不光是他们,我们也有麻烦,大麻烦。”我从窗户边站直了身子,稍微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转身准备出门。
“你干嘛去?”季忠海的声音有点抖,似乎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连敬语都没用。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把弹夹从枪里退出来,点了点子弹数量“去处理一下麻烦。”
我和脸色难看的季忠海从宪兵部ຖ的一楼大厅里冲了出来。
大楼ä西侧的食堂外,已经有不少宪兵在往大门张望,不过却没有一个人过去。
我对宪兵们的军事素า养倒是早有心理准备,眼下也实在顾不上什么?只能继续向那ว些扛着人的海军老头子们跑着。边跑边挥动手里的手枪,希望能把他们引向我的位置。
几个老头倒是眼尖,迅速向我的位置靠近,我和季忠海指了指身后的大楼,示意他们先躲进去。然后矮身藏在花坛的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着。
手持各式轻武器的人群几乎毫无阻拦的冲过大门,奔跑中ณ,向着大楼处胡乱开火。
幸亏这些人没经过军事训练。我这么想着,手中的枪迅速开火,放翻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人。
季忠海则更直接一点,毫不犹豫的对着人群发射了几枚枪榴弹,巨大的爆炸和冲击成功阻挡了他们的步伐,一些胆子小的人已经开始哭喊着逃跑了。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我这么念叨着,继续向人群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