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抱歉!”我自知理亏,立刻小心翼翼地赔笑脸,“这几天蛋糕店生意实在太好了,我每天回到家双手双脚都累得不像自己的了,所以才不小心怠慢了各位舍友大人。以后再有类似情况,我就是拼了小命,也要爬起来给亲亲舍友大人打电话,我誓!”
女孩明亮的眸滞了一下,随即又溢满夺目的光彩:“我们才不是情侣呢,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日子,如温淡淡的白开水,一点一滴流过。这就是我熟悉的大学生活,平凡,平静,波澜不惊。
快要七点的时候,我终于起身。简单梳洗一番,选了棉质T-shirt和牛仔裤换上,再穿上运动鞋,背上背包,出门去了。上了公车,在临窗的位置坐下,默默看着外面初起的霓虹,我凉凉叹气。这身装ณ束,久ื违了!为了配合现期工ื作,我特地买来几套套装,还强迫自己穿皮鞋。我如此的尽心尽责,竟然还被沈孜南嘲笑。怪异?他还真会选词,天知道我已经作了多大牺牲!总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当个粉领上班族,做个无拘无束的点心师会让我自在地多。
……
厨房里汤汁的鲜味盈满一室,丝丝热气缭绕,氤氲的白色气雾朦胧了我的眼,也朦胧了心头淡淡失落。
中午11:3๑o,我照例进办公室询问沈孜南的午餐菜色。出乎ๆ意料的是,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空调的风在冷冷吹送着。应该是乘直达电梯出去了吧,下午要去工厂考察的……可是,去工厂考察怎么会秘书助理一个也不带!我干吗要为他的约会找借口……
“是。”
……
我笑着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经过他们,走进林木更茂密的地方แ。
我勉力维持着脸上的正经神色,其实心里暗笑到内伤。“我以为你会有兴趣知道我是谁。”
可是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事情还没完呢!
“真的?谢谢!”
“温温?!”糟了,忘了跟她们说一声,这下惨了,回去一定会被温温念死。不再多想,我立刻๑掏出手机给温温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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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她耸肩,表示无辜,“我只是希望你清楚,苏秦的女朋友是我,你不要苦苦纠缠不休。”
我露出好笑的神情,侧过身子,跟她拉开些距离:“程可萌同学,不知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纠缠他了?”
“不是你纠缠他,难道他会来纠缠你?”一瞬间,她平滑如丝的嗓音变得有些尖锐,周围纷纷投来好事的目光。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我都不想成为瞩目的焦点,更无意深谈下去。转正身子,把书塞进提袋,我决定另找个ฐ位子。孰料刚起身,手腕却叫人一把拉住。“我希望你给我保证,不会跟苏秦单独见面。”
回凝视已变得冷艳的丽颜,我只觉得不可理喻。“爱情是靠两个人的情意和珍惜来维系,不是用别人的保证就能堆砌的。只要你们之间的情意够坚定,你又何必来找我麻烦?”
我明显看出程可萌大大抽了一口凉气,她握住我手腕的手更用力了。“你……你怎么敢教训我?”
我皱眉,这女人疯了。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盲目又冲动,她今天这么不顾后果地找我撂话,归根究底也是苏秦给她的安全感不够吧!跟失去理智的女人对峙,无疑是一种自虐行为。其他同学开始三三两两ä走进教室,我们的僵持不下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目光,这让我不安,不安极了。
轻轻叹一口气,我拂开程可萌的手,拎起提袋,淡淡说一句:“上课了。”
不想她却得理不饶人,紧跟上来不屑地讥诮:“怎么?自知理亏,落跑吗?”
我停下脚步,站在走道里,有些忍无可忍。我或许畏ั事怕麻烦,却从来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抱歉了,你刚刚指控的所有罪名,我通通不承认。”转身,微笑,“所以,麻烦注意你的措辞。”
“事实不需要用措辞修饰。”她回我一个微笑,“你明知我跟苏秦交往,却还不要脸地跟他表白。这不是事实吗?”
苏秦……告诉她了。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本就不存奢望的,可自欺欺人总好过真相大白,更何况是这般情况下的真相大白。心里还是忍不住开始怨尤起来,我第一次心动的情意就这样被人踏于足下,自今以后,连回忆都不再美好。现在的我,受众人目光的凌迟。那里有什么?谴责?鄙夷?可厚颜如我,竟连一句“抱歉”也不说。最糟的情况也就是这样子了。暗自冷笑,才现心口早已一片荒芜,无痛无惊,无苦无忧。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你做得出,却不敢承认吗?”
程可萌刺耳的话传入耳中ณ,字字如针,一下下扎在我麻木的心上,不痛不痒,却惹人笑。“程可萌,请不要说出让人质疑ທ你教养的话来,嗯?”
“呵,”她冷笑,“勾引别ี人男朋友的人在跟我说教养?我才要怀疑ທ,是什么样的父母竟会教出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
不用多做思索,身体已经自己作出反应。我一手扬上程可萌的脸,教室里在那一短促的声响之ใ后变得鸦雀无声。更多的目光落到我身上,那ว些鄙弃足以灼伤我的灵魂,将我烧得尸骨不剩。缓缓收回手,手腕处正丝丝地泛疼。
“吵架的时候牵扯到对方แ的父母是最最没品的行为。”这是我的声音吗?为什么冰冷得好像有寒气升腾而起?
程可萌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坦然地回望过去,听到别人辱及父母还无动于衷,那我才是真的不知羞耻!如今这局面,说她无理取闹也罢,是我自取其辱也好,似乎再也没法装ณ作若无其事了。既ຂ如此,那就好好承担吧!我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偷偷咬被角掉眼泪的小女生了。可是,为什么เ周围的那些目光会让我有心酸胆怯的感觉?为ฦ什么偏偏是这副局面?
程可萌突然直起身来,怒气腾腾地看着我,然后,她扬起右手。
我很清楚地知道她要干什么,耳畔风动的声音让我清晰地感知到เ那只手越来越近……我睁着眼,眨也不眨地迎视她的眼睛,不畏缩,也不闪避。
我已经不是躲在自己世界里那ว个孤单又无助的小女孩了。现在,也有了会疼惜我的人,那么庇护我的哥哥,那么纵容我的沈孜南……倘若我被打,他们会疯掉吧!一直以来,我都是被小心翼翼照顾的那个ฐ人,既如此,我又怎么能让他们感到半点不舍?!
下一秒,左手已迅捷地抬起,分秒不差的握住那只袭来的右手。程可萌的表情更形凄厉,好像恨不得把我扑倒在地,撕咬泄愤。周围惊呼一片,我却不敢抬头看一眼,
“萌萌!”苏秦的声音划过人群,刺痛了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