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เ了什么?”
“真有这回事?”
那个时候的我正读初三的下学期,成绩与初ม二时相比显然已大幅度下降了,但基本上还保持着中上游,眼看开学已过一个礼拜,我的学杂费却还没交到学校,因此这两天,班主任总在班上不停的催促。对我们这些没交学费的学生,他连新书本也不肯给我们,甚至还不时出言奚落,尽管也不曾指名道姓;但不知怎的,我总疑心他只是在针对我一个人,他的那许多刺耳难听的话,似乎都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每想至此,心就有如针ฤ刺般难受。
这种熟悉的声音竟令我心神一颤,转过头,便现来人与我心中猜想的不差分毫。我“咳”了一声,振起精神嗫嚅着问:“梁小如,怎么เ是你?”
“嗯。”她微笑着点点头,忽然觉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拿一双美丽ษ的眼睛四处东张西望。
我长这么เ大,也是很少单独和女生说话,见她这样,我心里更不好意思,脸也不觉红了道:
“你这是做什么去的?”
“替我爸爸买包烟。”她微微撅着嘴说。
“哦!”我又问,“你,就住这街上?”
“哪里?”她摆摆手,“我是和我爸爸走亲戚来的。——你又不是不晓得,每次放学回去,我们总要同走好长一段路呢。”
“对、对。”我心里直骂自己้愚蠢,一边又裹紧身子说,“那,你快去买烟吧,小心你爸爸等得不耐烦了。”
“好!”她迟疑了片刻说,“等会我把烟买了再和你说。——对了,你为么事还不回去?今天下午,班主任罚你站到เ讲台上的时候,心里是不是蛮不舒服?”
听她说话,我仿佛感到自己้在听一段轻音乐,随口答道:“是啊!我……”
“我不也是一样?今天物理老师拉我到เ讲台上去,我真觉得好不好意思,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她打断我的话,“其实事后一想,也没么事大不了。你心里也要想开一些,像我现在,气一消เ,也不怪老师了,自己本来也有不对的地方嘛!你说呢?”
“是啊。”我点点头。她的话句句在理,让我无从反驳。
“那,你先站着不要走,我去买烟了。”说着,她就朝桥头的商铺走去。
没多久,她就买来了烟,回来时见我果然还在桥上站着,便停下来,用那双含笑的水灵的眼睛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心里忽然一阵乱ກ跳,于是忙对她说:“哦,你叫我不走,是有么话要说给我听吧?”
“没——有什么เ话啊。”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愣了愣,心里有点慌地说了句:“嗯,你还不回去?你爸爸在等你买的烟呢。”
“嗯。”她轻轻一点头,冲我笑笑,垂着头走开了。约走了十来米远,忽又回过头来,望着我嫣然一笑,然后一闪腰肢,转过身轻盈而去。
看着她渐远的身影,不知怎的,白居易的诗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忽然浮现在我脑中了……街上离我们风华村约有四五里路,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便一边想着她刚才同我说的每一句话,和她的每一个眼神,一边朝回家的路走去。直到我的一只脚刚ธ踏进家门时,突然想起了学费的事,梁小如的身影才在我脑海中渐渐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