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周瑾忍不住摸上去，手感结实而坚硬。她忽然想到江寒声制服赖三的手法，那必然是经受过训练才能有的擒拿技巧。
周瑾急得脸色薄红，冲他吼：“谁要玩你？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从小到大就喜欢你一个ฐ。”
他的胳膊疼得在无意识颤抖，然而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
“多亏了你，扫黄扫到自己的未婚夫，我是警队独一份。”
蒋诚朝周瑾笑：“听到了？”
到如今，他才知道这句“不太好管”是个ฐ什么意思。
周瑾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尸检报告指出，死者是25๓岁左ุ右的年轻女性。尚悦宾馆位置很偏，客流量不会太多，加上这女孩儿23๑号离开宾馆后就再也没有回去，宾馆不会有退房记录，综合这些情况的话，应该很快就能从电子记录里查到。”
屏幕上，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从一家宾馆走出来。她身材高挑，短裙堪堪遮住饱满的臀部ຖ，露出两ä条长而白的腿。
尽管在后续的调查中，已陆续追回18支，但其余枪支下落不明，犯罪团伙的主ว谋在逃，使得侦破“8·1้7大案”的步伐一直陷到了今天，迟迟没有进展。
她很不愿意承认，一想到蒋诚，心尖上就有根针往深里扎。
回到เ办公室，周瑾疲惫得有些睁不开眼，强打起精神，翻看走访调查的笔录。
红云夹烟的手指轻微发抖，她低头狠狠吸了一口，等烟麻痹到肺，手才不哆嗦。
她声音哑道：“我要是说了，你们真能把赖三办了？”
警官严肃回道：“只要证据确凿，我们警方就不会让任何一名罪犯逃脱法律的制裁。”
“要像你说的，这世上还有坏人吗？”红云嗤笑，“不，赖三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就是条狗，贱狗！疯狗！关灵死了，一定是他杀的。”
“为什么你这么เ肯定？”
红云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我认识关灵的时候，她才十六，姑娘是乡下来的，没读过太多的书，来到大城市，一心想要过上好日子。算她倒霉，遇上赖三那种人精，九条命都不够他玩儿的。赖三送了她几款名牌包，关灵就飘了，还以为ฦ自己้遇到เ贵人，很快就能飞黄腾达。”
红云笑，将烟狠狠捻灭在烟灰缸，郁着一口恶气，骂：“傻逼。”
审讯室的灯光很暗。
她的脸一半浸在阴影中，浓妆艳抹下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可那双眼睛仿佛死潭一样，有些厌世。
她继续说：“赖三把她哄到手，当晚就带着几个ฐ兄弟把她轮奸了，破完处，又逼她去接客，关灵一个不愿意就会挨打。还能怎么办？她跟我一起住，我就劝她听话，这年头卖什么不是卖？别人卖体力，我们卖身体，没差多少。”
红云说话直白而冷酷，冷酷到有些麻木的地步，听得两名警官轻轻皱了皱眉头。
身为ฦ警察，无法避免地要面对这样的心理考验，即便是早就看惯了各种惨剧，听到เ关灵的经历，还是不免会觉得揪心。
从“关灵”仅仅是一个名字开始，到เ她生前的经历，再到尸体，每一环调查的结果，都是在往天平上增添砝码，用以提示——这个生命曾有过重量。
红云又要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她谈到后面的事，死气沉沉的嗓音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再后来，大概是两年前吧，贺老大——就是赖三的表哥贺武，他身边来了个ฐ男的，叫蒋诚。这个人很会办事，贺老大的一些生意都交给他去做。赖三为了巴结蒋诚，就把关灵送过去了。”
“关灵跟我说，蒋诚是个不一样的男人，很珍惜她，从来没把她当小姐，还一直劝她回学校念书。蒋诚说‘只要有心，多晚也没关系，人是可以重新า来过的’，关灵把这句话写在墙上，天天看。
……我记得有一次，关灵在街上被嫖客认出来，对方骚扰她，当时蒋诚也在场，为了这事还替关灵打架。蒋诚像是练过的，把那男的一条腿都给打折了。听关灵那意思，两人好像是谈上了恋爱。”
警官在笔录中ณ记下“蒋诚”的名字，再问：“这些跟赖三有什么关系？”
红云说：“赖三用关灵去巴๒结蒋诚，没想到蒋诚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后来好像是赖三搞砸了恒运公司的一桩生意，蒋诚知道后，当众扇过赖三的耳光，那次要不是贺老大出来调解，我觉得赖三肯定要拿刀捅死蒋诚。反正，这两个ฐ人结过仇。”
“……只是没多久ื，蒋诚就被贺老大调到外地去了，这两年一直没回来。蒋诚能说走就走，关灵可走不了，赖三从蒋诚身上受了窝囊气没处撒，就指着关灵收拾。”
红云抬头，用一双空洞漆黑的眼睛看向审讯的警察：“我敢保证，关灵要是死了，赖三绝对是凶手。”
……
谭史明昨晚一夜未睡。
江寒声告诉他，赖三左手使不上力气，单人很难完成杀人再抛尸的行为ฦ，怀疑赖三行凶时，还有帮手在场。
谭史明为ฦ了验证江寒声的猜测，一早ຉ就请医生过来检查了赖三的左手，还在市中心医院的系统里找到เ赖三的病历。
赖三的左手果然是废的。
一年前他打架斗殴，期间被人用砖头砸断了左胳ฑ膊，伤好以后，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他的左手从此就拿不动重物了。
结果一出来，谭史明立刻给江寒声打了一通电å话。
江寒声回复的声音很低，但足够听清：“死者身上有没有拖擦伤？”
谭史明翻了翻鉴定书，回答：“没有。”
他心中明了，如果赖三单只手勉力而为，也只能通过拖拽死者，达到เ移动尸体的目的。现在关灵身上没有拖擦伤，那么必然是由á两人或两ä人以上才能完成抛尸。
谭史明说：“果然如你所料啊，现场很可能有第三者参与。”
江寒声说：“赖三心理防御机制很高，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在他的口供上，我这边建议先排查他的人际关系。”
谭史明：“好。”
在挂断电话之前，江寒声说：“……周瑾还在休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谭队请个ฐ假。”
谭史明：“早就该她轮休了。这孩子对自己้的身体最不上心，你多照顾ุ她点儿。”
江寒声望向还在沉睡的周瑾，微微一笑：“应该的。”
谭史明点上兵，出发去凤凰火酒吧。
酒吧里有不少人是跟着赖三混的，以前帮忙讨高利贷，现在来凤凰火帮忙看场子。
一开始调查进行得还很顺利，警方แ就之前了解到เ的情况，再做进一步的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