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栀翻身准备下床,从四肢传来的酸痛让她身子一歪,差ๆ点直接摔下床。
唐宝保在调皮捣蛋时像曹香梅,鬼精鬼精,在遇到外界压力时又像唐士恺,愚钝天真,他有了每月三十块零用,开心得像个傻子,每天高高兴兴地去上学,高高兴兴地回家,周末的时候用乐园员工ื的家属卡在园区内到处疯玩,脑子里像是一点阴霾都装不下。
“哎!你等等,我不能要,你拿回去——”
唐栀的身材体重在普通人里完全标准,但是以需要上镜的女明星来说,她显得有些……强壮。
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一直等,总会等到,只要你来了,那ว就不算迟到เ。”
唐栀很讨厌自己的泪腺。
因为不管她再怎么伪装坚强,她的泪腺都会拆她的台,坏她的戏。
仿佛有所感应,萧觅坤忽然侧目,发现了她的存在,他抬脚朝她走来,在她看来,他的每一步都有着雷霆威แ力,每一步,都伴随着她心理防线的崩塌溃败。
她在这堵南墙上撞了八年,撞得头破血流。
重生可以改变很多事,为ฦ什么就不能ม改变这颗顽ื固的心脏ู,去爱上别的风景呢?
萧觅坤走到她面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
“你……”
“我没哭!”
面前传来一声叹息,一张纸巾糊到她布满泪水的脸上。
“那就擦擦鼻涕。”
唐栀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她扯下纸巾,胡乱擦了脸上泪水。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问。
“你没来,我怎么敢走?”萧觅坤说:“你难道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安全走在夜里的长相?”
“我是问,你为ฦ什么要等我?我安不安全,和你有什么关系?”唐栀将沾满泪水的纸巾攥在手里,逼着自己้直视那双愣住的眼睛。
她很害怕,害怕再被这堵南墙围困。
所以在那之ใ前,她要先敲碎这堵南墙。
“我……”萧觅坤刚刚开口,唐栀打断他:“不要对我说那ว些似是而非的话。”
不要说那些虚伪的,没法实现的话。
萧觅坤沉默半晌后,开口说:“我一直都觉得你对我很抵触,能告诉我是什么地方แ得罪你了吗?”
“没有。”唐栀逼着自己้说:“只是我回应不了你的期待。”
“……为什么?”
“因为我只想当你的姆妈粉。”唐栀怕自己้说得慢了失去勇气,干脆一咕噜地想到什么都说了出来:“我话废弧长,不想让关系变得复杂,不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抱歉,你找错人了。”
萧觅坤愣愣地看着她,唐栀怕他说出什么动摇自己,赶忙招下一辆路过的的士,头也不回地坐上车,报上自己住的酒店。
“那是萧觅坤吧?哎,我得要张签……”
唐栀不耐心地打断司机:“那是我弟弟,好多人都说他像萧觅坤,其实也就侧脸像,正面吓死人,我赶时间,你能不能快点?”
出租车行驶起来后,唐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出租车的方向。
她是不是把话说太狠了?也许她该委婉一点?
唐栀按捺住胡思乱想,强迫自己从萧觅坤身上收回目光。
出租车尾灯照ั出的光亮完全隐于黑暗,萧觅坤依然没有从残影上收回目光。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动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冰冷的手指在键盘上输入“话废弧长”四个字,搜索出来的结果全是相近的单个ฐ字的搜索结果。
没有人知道话废弧长四个字的意思。
因为这一年,这个词还没有在网络上流行起来。
萧觅坤握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他仰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脸上的笑容越笑越大。
她果然也重生了。
望着郁沉的夜空,他想起上辈子的很多事,她刚出道的时候,错用大号发出追星微博,沦为全剧ຕ组笑柄,直到六小时后,他才从同组的人口中ณ得知“那个ฐ急于抱大腿的花痴新人”名叫唐栀。
他马上转发唐栀的原微博,同样是“荣幸之至”四个字,却被唐栀本人和其他人一同认为是“挽尊”行为。
他还想起从她手里收到的最后一份礼物,两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重活一世,就像他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一样,她也有了重新า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