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怪他。
万人级别的大战每隔几年便轰轰烈烈上演一次,仅涉及千百人的战斗同样不厌其烦在每天发生。
皖。
况且不知道是不是正是因为那里的生存环境太过糟糕的关系,优胜劣汰下后的西凉军,兵员素质极高,战力强盛,所以当初何进打算借助外力铲除十常侍的时候,才会想要借用西凉董卓的力量。这对我以后的起兵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但人们在做决定的时候经常是头脑发热的,而当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以后,我们总会发现,要实践我们的决定,其实第一步就很难迈出去。
我忍不住了,我终于冲过去抓住了贾诩的衣服。
遥远的视界外,一抹隐约可见的火光。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曹cāo,相信也是最后一次。
“放心啦师父,貂蝉夫人现在肯定是安然无恙的,曹贼根本来不及染指她。”我捧着有点头晕目眩的脑แ袋,一些模糊的景象随即在脑海里一闪即逝。
“对不起……”师父第一个跳下台,而我和高顺则ท紧跟其后。
不过比起我,更深受她这脾气重创น的人却是师父,以至于师父敲在她脖子的那一记甚重,重到我完全没办法解开。
但即便如此,师父也是很努力在思考战胜曹cāo的方法啊!你们不要在事不关己的范围内把一切都说得那ว么简单好不好?
“是吗?”我舒展了一下有点紧绷的身体,眼睛还是不敢离开城外杀气腾腾的军营。“这么เ快就到时间了,还真是有点不知不觉。”
对所有权力者而言,“年龄”都是非常重要的尊荣指标。年轻人讲求实力,年长者讲究辈分。
但不管是在哪一种组织里,层级越往上,辈分的重量就会渐渐超越实力,毕竟不管再怎么เ又实力的人,都得承认自己有一天还是会慢慢变老。
这个世界ศ上不乏大器晚成的例子,但也同样存在很多年少成名的英雄,以二十岁的年纪担任牙将,能做到เ的人其实并不多,无论是以前在下邳,还是现在在皖,我都是相当年轻的特例,当然也没有什么เ资历可说。
只是在下邳的时候,我的背后还有师父在荣耀着我,虽然师父并没有真的赋予我什么特权,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身份还是给了我很多不言而喻的尊重。
但脱下这份光环以后,我就只是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资历浅薄,肯对我心服口服的同级将领就更少。
更别说,刘勋临走前留下的这五千兵马,还有一个前提——暂时的。
阳奉yin违下的效率有多低我当然很清楚,所以即便归属我亲自统率的那一个弟兄按照计划轮换休息了,我也依然整天泡在这里。虽然效率不见得会因此变得比较高,但求问心无愧。
刘晔其实也知道,他只是喜欢乱ກ讲。
“即便如此,该放松的还是要放松,没必要整天把自己搞得那ว么紧绷。大人才出征了五天,孙策就算会打来,也没有那么เ快,他会等到เ确定大人到了豫章才出击的。”刘晔将篮子放在我面前,说。“你家主母知道你还没吃饭,特地命人送了饭菜过来,趁热吃了吧,别辜负了你家主母的一番好意。”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但既然要做,那么一开始就要做好,就要做到เ未雨绸缪,等到兵临城下再紧绷是来不及的。”我打开菜篮,里面飘出的香味勾引出了我住在胃里的馋虫。
我注意到เ刘晔的鼻子不经意耸动了一下,于是笑笑。“要不要一起吃?”
刘晔的表情有点尴尬,是那种既想拒绝,但又不想拒绝的尴尬,于是我将手中的筷子折成两段,递了一半给他。
这下他的表情就更窘迫了
“我既身为ฦ主ว将,整天留แ在这城楼里自是无可厚非,不过你刘子扬可没在军中任职,怎么也没见你在这七天内有怎么休息过啊?”我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挖苦反击道。
然后我听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刘晔幽幽看着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干嘛无缘无故跟我道歉?”
“明明第一个反对大人出征的人是我,结果承受了大人怒火的人却变成了你。是我连累了你。”
我莞尔。看不出原来这家伙那么宅心仁厚,竟将造成我如此境地的原因承担到了自己้肩上。
“说什么傻话?这决定是我自己做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
但我并没有把手拍下去,因为一股轻微的震动突然触动了我的脚底。
“这是?”刘ถ晔显然也感受到了,抬头骇然看着我。
“敌袭!”我伸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方天画戟,转身冲向门口。
一打开门,就看见远处平坦的地平线滚出一条浑浊的土线,恍如一条翻滚过来的土龙,少了墙壁的遮掩,军队践踏大地独有的轰鸣声也在耳朵里渐渐清晰。
土线当然不是无中生有,扬州地表多江河,土壤湿润,也卷不起西凉那种规模狂沙暴风。土线虽然浑浊,却一点也不高,丝毫遮挡不住土线里面千军万马杀气腾腾的奔腾身影。
“好快的速度。”站在我身边的刘晔凝神看着土线里,那杆高高竖起的军旗上,那个斗大的“孙”字。“孙策果然向大人使了诈,这回大人的处境可不妙了。”
“有那ว个闲工夫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我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向守在门口的亲兵大喝。“传令兵!”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