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都和秦艽她们没什么เ关系,像她们这种刚进宫的小宫女,去贵人们身边服侍也轮不上她们。她们只能从别人口中听来热闹,在脑子里描绘那ว种盛景,然后乐此不疲和大家议论着,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给你吃,我也吃不了,拿回去让她们看见,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
六皇子哦了声,没有说话。
“好了,你们心里有数就成,别ี人我也管不着,但咱们这一队绝不能闹出事。还是等上面的怎么说吧,她们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别惹出事就成。”秦艽说。
这大抵是目前所有人心中的感叹了,除了秦艽。
可冯姑姑也说了,宫女和宫女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可以进六局当差ๆ,有的可以去宫里贵人们身边服侍,有的甚至可以当女官,但有的却只能当杂役宫女,一辈子卖苦力。
秋兰忙来到冯姑姑面前,低着头道:“姑姑,都是秋兰的错,秋兰疏于管教。”
*
……
秦艽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这么想想不就开心多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都来齐了吗?”
“可还有什么เ话想说?”
“奴才怎么了?奴大欺主的事还少?”
“安阳这是怎么เ了?谁惹你发这么大的火?”
一个柔中带着威仪的女声响起,众人看去——只见一个ฐ盛装打扮的丽人,被一群宫女拥簇而来。她是从北面看台过来的,此人正是刘贵妃,也是齐王的生母。
只看她面相,不说她已年逾四十,谁也不会相信她是齐王的母妃。她生得柔媚娇艳,又不失明丽端庄,与她发髻上簪的那朵牡丹ล花相得益彰。
真是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1。是的,刘ถ贵妃闺名牡丹,元平帝ຓ不止一次将她与牡丹ล相提并论,刘贵妃也喜欢牡丹,她所居住的宫殿中,种植最多的花儿就是牡丹。
这次逢皇后千秋,偏偏赶在这时候,萧皇后怀了龙嗣。这般岁数可不能和小妃子们相比,这不,元平帝就让把打理六宫事宜的大权,交给了刘ถ贵妃。
也就是说这场千秋筵宴,里里外外都是刘贵妃操持的,这也是为ฦ何安阳公主会突然因六皇子坐席之事,发作这么大的原因。不外乎因为王淑妃和刘贵妃争抢宫权落了下风,这当女儿的变着法给母妃出气呢。
“贵妃娘娘。”众人纷纷站起行礼。
“我脾气向来不好,可没人敢惹我,这瞎了眼的奴才欺负六哥呢。”安阳公主行了礼ึ后,嘟着嘴道。
这时,又有一个女声响起:“你这孩子真是顽劣不堪,今儿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好好的日子,你又闹腾,小心等会儿你父皇训斥你。”
又是一位盛装的宫装丽ษ人行来。与刘贵妃相比,她显得气质柔和许多。此人正是安阳公主和吴王的母妃,王淑妃。
只看安阳的相貌便知,王淑妃定是个绝代佳人,事实上确实如此,明明是母女,看着却像姐妹,只是王淑妃整体气质更成熟一些。
“淑妃娘娘。”刚ธ直起膝盖的众人又行礼。
“母妃,你天天就怂恿着父皇训斥我!”安阳不依的走过去撒娇,完全不见方才说要拿鞭子打人的凶狠,反而让人觉得娇憨可人。
“行了行了,你父皇马上就到了,别这里闹腾,惹了贵妃娘娘不开心。”说着,王淑妃对刘贵妃屈了屈膝,柔声道:“姐姐莫怪,安阳这孩子从小被我宠坏了。”
刘贵妃笑道:“怪什么,安阳也是本宫从小看大的。”
两人一面说话,相互扶着往北面看台走去,至于安阳公主之ใ前的闹腾,似乎完全就是小孩子不懂事。
可——
秦艽抿着嘴,去看宫怿的侧脸。
他的面部表情十分平静,平静得让秦艽觉得心堵。
看似安阳公主在帮六皇子出头,实则ท无不是将其拉到阳光下,再次接受世人的审视。为何你惯常坐边角处,什么叫妨碍到别人?
因为六皇子是个瞎子。
而大家都能看出这不是六皇子自己要求的,说白了这就是在宫里不受宠的结果。所以明明是六皇子受了薄待,还得将一切问题归咎在自己身上,因为事情一旦闹大,势必会带出是因六皇子不得陛下宠爱,所以才会将他安排到เ角落处的说法。
难堪的只会是宫怿自己。
没看见方才那ว些贵族子弟们躲闪的目光,和略๓显有些尴尬的脸。
这群贱人,自己平时斗ç也就算了,偏偏喜欢拉了殿下当筏子!秦艽握紧袖下的拳,难以平静。
……
安阳公主气呼呼的在吴王身边坐下,大家都以为ฦ她怎么也要消停会儿,谁知她又把目标转移到齐王的身上。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看似兄妹情深,实际上机锋不断。直到四皇子和五皇子也到เ了,这集中在齐王身上的战火,才稍微被分摊了些出去。
“老三,你也不管管安阳,瞧她把我这做皇兄的挤兑的。”齐王抹着汗笑道。
吴王也笑吟吟的,口气似有埋怨:“二皇兄还不知道这丫头的脾气,被父皇宠坏了,别说二皇兄你,连我这个亲哥哥都被她整治的不行。她这阵子心情正差ๆ着,谁说话她跟谁怼,也就父皇和母妃能制住她。”
正和五皇子说话的安阳转过头来,美目一瞪,似嗔非嗔:“三哥你说什么呢?还是不是亲哥了?”
“我什么都没说。”吴王做讨饶的手势,配合之前他的话,让人不禁会心一笑。
打从这些皇子公主们来了,这东看台上便是他们的主场,其他陪在一侧的世家贵族子弟们,不过也就是个陪衬罢了。皇子公主们笑,他们也就笑,有些个能在里面插上一两句的,足够招来许多人羡慕的眼光。
“对了二哥,我听说今儿这场球是你和三皇兄对赌的?”
齐王道:“可不光我,还有老四老五。也是话赶话,本来说我和老三赛一场,可今儿皇后娘娘千秋,若是伤着哪儿了,恐怕不美,就另择了人赛,我们各择一队下注。”
“二哥下的红还是蓝?”
安阳俯身去看向场中,两队人已经入场正在热身,一队着蓝,一队着红,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实则若是细看就能知道,这下面单挑任何一位,都是在京中赫赫有名的世家子弟。
“我下了蓝队。”
“那三哥你是下了红队了?”安阳细看了会儿场中,说:“红队有宇文荣、萧丞,他们二人马球打得不错,不过蓝队有刘斐和上官归。咦,上官归回京了?”
吴王说:“你最近不在京中ณ,上官归前阵子刚ธ回来……”
就在这时,一声高昂的‘陛下驾到’的声音响起。
球场中顿时寂静下来,四面看台甚至是球场中正在热身的人们,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都起来吧。”满身威严的元平帝,抬了抬手。